“季羡鱼,平南王的余党,还有金国与我大晋和亲的事,朕全都交由你去处理了,丞相,你负责从旁协助她。”
听了这话,季羡鱼人都傻了。
但她没有发出抗议的声音,因为在升职和处理这些事之间,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忙完那些事,就可以一劳永逸了,但升职就不一样了,那简直是一劳到底啊!
想开后,季羡鱼接旨了。
“臣遵旨!”
“臣遵旨!”夏临渊紧随其后。
庆元帝大手一挥,“今日就说到这吧,你们退下吧。”
季羡鱼和夏临渊齐声喊了“臣告退”之后,一齐出了御书房。
“多谢丞相大人刚才帮我解围。”季羡鱼目视前方,傲娇地说道。
夏临渊失笑,“举手之劳罢了。”
见她不说话了,他眉头一皱,说道:“你很抗拒加官进爵,是因为怕位高权重之后惹陛下猜忌,给你自己和你的家人招来横祸。”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季羡鱼微微颔首,“陛下的确是一个明君,但伴君如伴虎,我可以为陛下,为大晋的百姓卖命,但我也怕背后捅刀子这种事。我能看出来陛下器重我,不光是因为我的能力,更是想用我来制衡我爹。”
“可你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十五?”
“能躲一天是一天咯!”季羡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耸了一下肩膀,“躲不过去再说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陛下一向知人善用,以前陛下的确是有用你制衡季大将军的心思,所以想着招你入太医院做御医。将近的一年的光景,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的表现如何,陛下都看在眼里。
陛下此番提拔你,也是看出了你确确实实是一个可塑之才,且绝不会生出二心的人,的确没有用你来制衡你爹的心思。”
“嗯?”
季羡鱼目光带着惊奇之色地看着夏临渊,“你还别说,我做人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蛔虫,长得人模狗样地站在我面前!”
夏临渊:“……”
她夸人的方式还真是千奇百怪!
季羡鱼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陛下没那个意思,那你还帮我解围做什么?”
“你不是不想升职?帮了你这么多次,多一次也没什么!”
“懂了,懂了,三碗血!”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之前欠你的六碗血是不是还没还上?”
她挠了挠头,“哎呀,想不起来了,忙到我都忘记了,那就一起……”
“只需三碗就行。”
至于她给没给过,他完全不在乎,反正也不过是一个能让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帮助的理由罢了。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赖账啊!”
“嗯,我说的,你没有赖账!”夏临渊失笑,接着又问,“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吃饭吗?”
季羡鱼摆了摆手,“不着急,先把平南王的余党给处理了再说。”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你不是说饿了吗?不如吃完饭再处理,如何?”
“不不不,一口作气搞完它,吃饭才香!”
夏临渊见她坚持,也没有再劝,与她一同去了关押平南王妃和叶予白的天牢。
平南王妃和叶予白见到他们的时候,一个非常激动地扒拉着牢门,一个则异常冷静。八壹中文網
激动的人不用说,是平南王妃无异。
她眼中满是怨毒,死死地瞪着季羡鱼和夏临渊。
“王爷呢?你们把王爷怎么样了?”
季羡鱼单手叉腰,翻唇讥笑道:“已经死了,这会儿人都埋土里了!”
“你们……你们……”平南王妃气到全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们如此大逆不道,违背先帝旨意杀死王爷,先帝泉下有知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得了,别吵吵了你!”季羡鱼白眼一翻,“大家可都看着呢,是平南王情绪激动,没看清楚路从阶梯上摔了下来,不治身亡,陛下因为这事愧疚难安着呢!
再说了,先帝要是知道平南王为了夺得皇位,不惜以大晋的半壁江山为条件和金国合作,他老人家气得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要是知道平南王死了,他还指不定拍手称快呢!”
平南王妃听了这话,哭声越发止不住了。
“王爷……王爷……”
如果登基大典举行之时,她和予白早点察觉到异样,在夏临渊抓住他们之前就提前离开,并及时通知王爷,王爷就不会死了。
不!这不是她的错!
这都是季羡鱼和夏临渊的错!他们如果不阻挠王爷,王爷就不会死!
季羡鱼看到平南王妃眼底寒意大作,冷嗤了一声,“你要是这么舍不掉他,要不,你下去陪他呗?”
“所以,你是来送本王妃上路的?”
“差不多,不过你要是识趣点,我也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平南王妃意识到她已经是穷途末路,除了死,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哈哈哈哈……”
她放声大笑不止!笑她自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笑她自己曾那般高高在上,如今却要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送上路;笑她和王爷谋划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她好不甘心!
她死之前,季羡鱼也别想安生!
平南王妃的眸光杀意汹涌,“季羡鱼,本王妃在死之前,要说一件事,这件事关于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