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言淡淡一笑,“能有本殿下什么事?季大人可不要信口雌黄啊!”
“吴国太子视力如何?”
她这一问,倒是把谢无言问住。
因为这完全和他之前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他搞不懂她嘴里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话的?
“本殿下视力自然不会差。”
“哦,不是瞎子就行,那在场的诸位大人呢?你们的视力如何?”
众人听她这一问,先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是不知道季羡鱼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庆元帝见他们磨磨唧唧的,冷声道:“问你们话呢!”
“啊,是!视力极好。”
“对,我们视力极好。”
“……”
一时之间,众人争相回答。
季羡鱼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紧接着,她从盒子里抽出了一张纸,唰地一下子在众人眼前打开。
“想必你们都看见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吧?”
她把纸张举着,转了一圈。
众人一看,面目惊恐。
这、这居然是陈有的供词,上面指控的正是吴国太子本人!
指控的内容更是让他们瞠目结舌。
“这么说丞相大人是被冤枉的?”
“没想到吴国太子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啊,手都伸到大晋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证据,怎么会在赫连王子的寝殿里呢?”
“是啊是啊,好生奇怪啊!”
“……”
众人愤慨的同时,疑惑更甚。
季羡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吴国太子,你可听见了,诸位大人可都疑惑着呢!你不解释解释?”
“本殿下要解释什么?陈有可是你们大晋的官员,你们要他写一份供词污蔑本殿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谢无言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季羡鱼看着他那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并且还很自信的样子,她更觉得有趣了。
“吴国太子有这样的怀疑,也难免,那你再看看这又是什么?”
她紧接着从箱子里拿出了好几本账册。
“黑水县,蓝云县,白雨县,这三个县五年来的财政指出都大有问题,而陈有这个知府手上的账本汇总了这三个县这五年来,钱财都进了一个叫做天地钱庄的银号。
好巧不巧的事,这天地钱庄这五年频频支出大笔钱财,并且这笔钱财去处正是吴国的都城天府的一家银号,也叫天地银行,你又怎么解释?”
“呵呵呵……”
谢无言冷笑不止,“这又与本殿下有何干系?钱是你们大晋的官员陈有存的,你却质问本殿下,不觉得好笑吗?”
“哎呀,那吴国太子你还真是倔强得很啊!”
“不是本殿下倔强,而是你们想着仅凭白纸黑字,就想污蔑本殿下,可笑!”
“好啊,那你再解释解释,这几封信又是怎么回事?陈有是我大晋的官员,你作为吴国太子,却对他发号施令,实在是可疑啊!”
谢无言瞧着她从箱子里翻找出来的信件,嘴角的冷笑更加肆无忌惮了。
“季大人,枉费本殿下觉得你是个惊世之才,可如今看来你却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人,这封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本殿下隔这么远,都能瞧得见,信在你手中,你却没发现?”
“是吗?”季羡鱼努了努嘴,把信上下翻转看了一遍,“诸位大人,你们看出这封信有什么不对劲儿了吗?”
被提问的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什么不对劲儿?
有吗?
不对劲儿在哪儿?
反正他们是看不出来!
“好,诸位大人看不出并且也不知道这封信哪里又不对劲儿,看来吴国太子真是个聪明的,比我们在场的这些蠢货不是一个层次的,那就请你这个大聪明,指教一下我们这些蠢货吧!”
季羡鱼帮谢无言拉了一波仇恨。
谢无言脸色一沉,“你可真是巧舌如簧啊!”
“不敢当,不比吴国太子你厉害,所以请你快指教吧。”
“哼!”
谢无言如今算是骑虎难下了,这信不点明哪里有不对劲儿之处,那它就成了证据;但如果说了,他就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人。
季羡鱼可真是可以啊!
给他挖了这么一个坑!
“这信是拼接的!”
“拼接的?”季羡鱼佯装惊讶,“怎么知道的?”
“你让人打盆水过来,信放入水中,就自己散开了。”
“哦?”
季羡鱼立刻吩咐人打了一盆水过来,信件往里一丢,还真的就散开了。
“呀!还真是啊,吴国太子还真是见多识广,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你了啊?”
话音一落,就跑过来一名羽林军。
“启奏陛下,刺客藏在了宴乐宫,已被抓住。统领正在审讯他们。”
庆元帝眸光微敛,“此刻怎么会藏在宴乐宫?那不是吴国太子你住的地方吗?”
“回陛下,本殿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向来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为表清白,本殿下请诸位一同前往宴乐宫,听羽林军统领审讯刺客的结果。”
“好!”庆元帝答应了。
谢无言面上挂着假笑,“陛下请,诸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