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蝶拎早点到小桌前看了下:“小泉,吃包子还是吃煎饼?”
“吃煎饼。”
赵玉蝶把桌上的早点递给了外甥,然后把手中的早点递给了李永修一份。李永修接过坐到了小泉床上。“我去给王留成送一份。”
赵玉蝶走了。赵玉蝶送完早点马上回来了。她吃着早点道:“这闺女不是回家了吗?”
李永修喝口豆奶:“应是回去又来了。”
“她们就没真回去吧,那个刘玉秀呢,怎么没过来?”
“她们应该回去了,她可能没来。”
“你行呀,孩子老婆不要了,怪不得她们这么远来看你和小泉。”
“她家确实很困难。”
“你家不困难呀,都穷的妻离子散了!”
“……”“李永修,其实你走,也不全怪我姐把你逼的,是因为穷你才走的。”
“是的。”
“可是你却在外不图回报帮帮人,自己的家和孩子都不要了!”
“……”“算了,不笑话你了,我问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姐让你去的?”
“不是,我听到了你的电话。”
“他们都没怎么你?”
“没有。”
“就算他们没怎么你,可这件事对你很不利,孙全打王贵抢钱时没人看见,你打孙全逼着要钱时,公司里员工都看见了,你如果不答应我们我板,他们告你个公然抢劫,真的很严重。”
大街上,街边。丁姗笑道:“婶子,你能原谅我叔,我真的无比高兴!”
“……”“婶儿,我叔真是个很好特别好的男人,不是因为他帮过我和我家,而是因为他对家的担当和责任,他为了攒点钱,真的不买吃的,吃野菜野晒干菜水煮着吃,过着野人的日子。他开始去时,还遇到过一头山混子,你知道山混子吗,我也没见过,很大很凶,比狼厉害多了,老人说以前豹子都怕山混子,不过还幸运,山混子受过伤,最后山混子被我永修叔打死了。还有一次下大雪,我叔去刨药,碰见了一头大野猪,野猪把他胳膊上咬了一条半尺长的伤口,现在虽长好了,那条疤比香烟还长还大。虽然那次更危险,但最后我叔把野猪打死了,还把肉分给了我们几家一半,你看我叔多难,为了家,他命都不要了,心中想的都是你们母子。”
“……”丁姗看了赵玉环一下接着说:“嘿嘿,上次我来,看你不原谅我叔,一赌气说让我叔跟我玉秀婶儿过,真不好意思,其实他们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婶子,我说什么事没有,你肯定也不信,我的意思是给他提过,但他不同意。我妈见我叔人好,我妈想让我永修叔落户我们那里,因为那时我们都以为他单身,结果他死活不同意,后来我叔又把实情对我们讲了,所以他们就没什么了,这就是实情。”
“丁姗,我和你叔走到今天这地步,都怪我们不够冷静,太随性,又爱赌气,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说到你婶了,我还真希望他们成为一家人。”
丁姗忙摆手道:“别别别,你说什么呢,我婶根本不可能的,我婶人也好,她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而且她还极力希望你原谅我叔,她一心一意为你们一家人好的!”
“我没胡说,我虽然不恨你永修叔了,可我和你永修叔不可能了,我不想他们两个都再错过,我也是心里话。”
“婶子,你和我叔怎么不可能呢,我叔一念做错了事,他真的很内疚,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赵玉环向南边看了下,忙回头说:“我和你叔真不可能了,别说这些了,我给你说些其它事。”
赵玉环就把李永修大闹天彩的事说了一遍。丁姗一听火了:“这不行呀,打他一顿要回钱不行,得告孙全呀?”
“先别说这些了,我的意思公司可能会来人,到时候你不要乱说话,他们主要想让你叔留下当保安队长,但他不想留下,估计会对他不利,你千万别乱插嘴。”
“让我叔当保安队长,好事儿呀,他怎么会不愿留下?”
“他就这样,讨厌打工,还有老板还不问青红皂白,还让人打你叔,虽然没打着,你叔的脾气不喜欢那种人,别说了,我们老板车来了,走!”
赵玉环转身走了。丁姗也只好跟上。徐仁宽的车开进了医院,他鸣下笛停到了她们身边。徐仁宽降下车窗叫道:“赵玉环!”
赵玉环转身笑道:“徐老板。”
“赵玉环,李永修昨晚把公司闹的不轻呀,门都给我打坏了,还打的孙全遍体鳞伤。”
“孙全打了王贵,还把人家赔小泉的钱抢走了。”
“我都了解过了,今天一早赶了回来,已骂过孙全了,已把他走了,现在我再来看下你儿子,再向李永修道个歉。”
“……”“我去把车停下。”
徐仁宽停好车,和刘海林与赵玉环她俩来到了病房。赵玉蝶连忙站起:“老板来了?”
“再来看一下小泉,都吃过早饭了吧?”
“吃过了,你坐床上!”
徐仁宽坐下后问小泉:“小泉,腿感觉怎么样?”
“不疼了,好多了。”
“不疼就行,就等它长住了!”
小泉点了下头。“你爸呢?”
“在西边那间。”
“隔壁呀?”
“是的。”
“一会儿我和他聊聊,我特别喜欢你爸!”
小泉笑了下。“小泉,以后让你爸也在咱公司上班,你们一家三口团聚怎么样,我已把孙全赶走了!”
小泉一愣,接着笑了下。“以前我不知你妈和你爸是闹矛盾了,要早知,早赶走孙全了!”
“……”“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就在这里好好生活,我再给你们一间房子,你腿好后,要好好上学,将来考个名牌大学!”
“嘿嘿。”
“好,你好好养伤吧,我去看下那个保安。”
小泉点了下头。赵玉蝶忙退开。到了王留成屋中,王留成忙轻捂肋部想坐起。徐仁宽摆下手:“躺着吧。”
王留成还是坐了起来:“老板早。”
“吃早饭了没有?”
“吃过了,赵玉蝶买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
“比昨天强一些。”
“安心养伤吧。”
“谢谢你老板。”
“别谢我,你这是为私人办事受伤,不上班可没工资。”
“徐老板,我不要工资。”
“孙全已给你交四千下,再有两千怎么样?”
“差不多吧,医生说得五六千。”
“海林,钱。”
刘海林忙掏出钱递向王留成:“给,这是老板刚才向孙全要的,老板已把孙全赶走了。”
“谢谢老板,谢谢你,老板!”
王留成不住点头。“我说不管你,还骂让你自己治伤,这不管你了吗?”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王留成,只管安心养伤,钱如不够,我给你出!”
王留成忙摇头道:“够了够了,医生说这么多就够了!”
刘海林道:“王留成,你看老板对你多好?”
“谢谢老板,以后我一定全力为公司做事,不再给公司添麻烦!”
“好了,安心养伤吧。”
徐仁宽走了出去。刘海林和王留成打个招呼也走了。二人又来到小泉病房。徐仁宽看了丁姗一下问赵玉蝶:“这姑娘是谁,咱的工人吗?”
丁姗白了他一眼,从一边走了出去。赵玉蝶忙笑道:“她是李永修的一个远房侄女,不是咱公司的人。”
“哟,李永修这里还有亲戚呀?”
刘海林接口道:“有几个,他们在玉冠。”
“噢,玉冠是他的基地呀,怪不得的!”
赵玉蝶笑道:“玉冠有两个是刚才这姑娘的叔叔和姑姑。”
“行,亲戚朋友多了好,以后在这里上班更安心。”
徐仁宽又转向赵玉环:“玉环,我的想法小蝶都和你说了吧,如果你老公留下,你们一家在这里团聚又上班,对谁都好,你看怎么样?”
赵玉蝶忙说:“徐老板,你坐床上。”
徐仁宽摆了下手对赵玉环说:“玉环,李永修把孙全也打了,公司也闹了,我也把孙全赶走了,李永修来后受的气也该消了吧?”
赵玉蝶说:“老板,李永修也不是故意去闹的,也没人让他去,他是听见了我和王贵的电话才去的。”
“怎么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把钱要回来,得收拾孙全!谁让他不干人事呢,昨晚我和你姐夫通电话了,还让他使劲收拾孙全呢?”
赵玉蝶轻笑了下。徐仁宽说:“孙全昨天晚上干的事,我一听就气坏了,怎么能打王贵抢小泉的治腿钱呢,如果不是在杭州,昨晚就去公司把孙全赶走了!”
停了下他对赵玉环说:“赵玉环,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就在天彩好好过吧,我给你们一间房子,李永修工资和刘海林一样高!”
赵玉环说:“谢谢老板看得起他,不过他的事我不过问,我和他也不可能了,有什么事和我妹妹说吧。”
“你说的什么话,你们怎么不可能呢,就凭你们这个帅气的儿子,你们就会继续走下去的,我还准备等小泉出院时,庆祝一下呢?”
“谢谢老板,我和他的事以后再说,如果你想留下他,我也赞同,但主要还看他的,给他点时间,让他想象吧,我干涉不了他。”
“没事儿,只要你赞同就行,我不急,但你们的事可一定珍惜,孩子大了,为了孩子,什么不要去想,好好过日子!”
“再说吧。”
“嘿嘿,赵玉环,李永修如果留下,他就是我弟,公司里除了我,他就是老大,就连我亲弟弟也得让着他!”
“徐老板高抬他了。”
“一点儿也不高抬他,以后公司里就是俺弟兄俩的!”
赵玉环笑了下。徐仁宽又道:“好,我也得去和你老公聊聊了,我太喜欢他了,哎,你也一块儿过去吧?”
“我就不去了。”
“好,那我过去了?”
“您去吧。”
到了隔壁。徐仁宽望着李永修笑道:“永修兄弟,我守信用吧,一早就来向你赔罪来了!”
李永修说:“你们坐吧。”
“好!”
徐仁宽坐到了李永修身旁。他看了李永修一下笑道:“兄弟,你昨晚干的好,我不怪你,孙全这家伙早该收拾了,净不干好事!”
刘海林笑道:“徐老板今天一来,就把孙全赶走了!”
“对,我一来就把孙全赶走了!”
李永修微低头说:“徐老板,他抢的钱我已要回,我不再理他的事。”
“好,我就喜欢爽快人,哎呀,真是相见恨晚,而且还差点误会了你,嘿嘿,不知这是不是不打不相识?”
“过去的不说了。”
“可是哥哥我心里过意不去,我只顾为手下人着想,有些过份,虽没伤到你,可哥哥做的不对,希望你不要在意!”
“没事的,都已过去了。”
“好,都过去了!”
徐仁宽探身拍了李永修一下。李永修看了徐仁宽一下说:“徐总,赵玉蝶已把你的意思和我说过了,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不太想留下打工,我不喜欢打工。”
“不喜欢打工?你在找借口,你看不起你哥我!”
李永修看着徐仁宽说:“徐老板,我真的不喜欢打工,我就是不愿打工才落到今天这地步的。”
他又低下了头。徐仁宽笑道:“兄弟,你在开什玩笑,现在农民都是拼命的往外跑,都想找个好工作多挣钱,我这把刘海林的保安队长都拿了给你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你可想好呀?”
刘海林也笑道:“是呀兄弟,我也很佩服你,心甘情愿给你当小弟,你可别辜负了老板一片心意呀?”
“徐老板,我也想过,可我这人没耐性,怕干不长,最后还会让你失望,所以还是现在拒绝,免得以后让你不高兴。”
徐仁宽一挥手说:“嗨,说哪里去了,你干一天我就高兴,好了,就这样说了,工资再加三百,一干八,这可是保安这一行的高工资了,就是那些夜总会娱乐城的保安,也才这个数了,可不要说其它的了?”
“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不能马上答应你,我再考虑一下吧,就好了答复你。”
“好好,可以考虑,考虑好了再说!”
徐仁宽看了对面坐的丁姗一下,又对李永修说:“哎呀,嘿嘿,你昨晚可把我公司闹翻了,几百口员工全出来了,折腾了半夜。不过我喜欢你,怎么闹就行,谁让孙全不干人事了?”
“谢谢徐老板不计较。”
“永修兄弟,说实话,我那是公司,而且还是有点名望公司,不是搞个人恩怨的地方,孙全再不对,你可以走法律程序,不能私闯闹我公司,我当了十年老板了,懂的。不过我绝对不会和你计较,只要不出人命,我绝不会难为兄弟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谢谢徐老板的大度,我是一时冲动,做的过份了些。”
“知道知道,我要不大度,说实话,让你坐个十年八年的,还是有可能的。”
“是的。”
刘海林笑道:“兄弟,老板是太看重你了,就你昨天晚上的事,真的很严重!”
“我知道,我太冲动了,以为孙全抢钱又打了小泉的姨夫,加上孙全又老刁难我,才忍不住去了。”
“嘿嘿嘿,孙全是不太对,但也不能算抢,因为这几年孙全多少也算小泉的监护人,监护人有权帮未成年人管理财物的,王贵不给,孙全只不过粗暴了些,而你,怎么说呢,看上去好像在抢,几百人都看着,还打还砸还要钱!”
“哎,海林,说什么呢?”
徐仁宽冲刘海林叫道。刘海林忙笑道:“嘿嘿,没事儿,我只不过谈下当时的情况,咱是一家人,没事的!”
“什么当时情况,当时没情况!”
“对对对,没情况!嘿嘿嘿!”
李永修低头不语。刘海林又说:“老板,你赶走了孙全,孙全会不会怀恨在心,就咋晚的事告李永修?他如果告可就坏了,几百人不用做证,只说实话就对李永修不利呀?”
“他敢!”
徐仁宽叫道。丁姗忍不下去了。她冲刘海林叫道:“孙全就是不敢,因为他才是在抢钱!”
刘海林笑道:“他不太算是抢呀,他那时还是小泉的监护人,又没证人看见他打人抢钱,而你叔却情况不妙,几百人都看见了。”
“孙全算什么小泉的监护人,小泉的妈妈才是真正的监护人,钱她都托二阿姨管了,和孙全还有关系吗?孙全不经小泉妈妈同意,也不经暂管人同意,就打人要钱,孙全才是抢劫,我们不告他已便宜他了,他还想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