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两个人回到宿舍,魏淮洲像个大型跟宠一样跟在文心后面,见他开了门,灵活地也跟着挤了进去。
“你走错门了。”文心推了他肩膀一下,指了指隔壁:“自己回去。”
魏淮洲说:“我已经一连着失眠了好几天了,看我的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吓人吧?你收留我一下,让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晚上我就回去。”
文心把钥匙扔在桌上,转头奇怪地看着他:“你睡不着跟我睡有什么关系?我的床又不是摇篮床,治不了你的失眠。”
魏淮洲默默想着:怎么跟你没关系,关系大了,都是你害的,你个小害人精。
只是想归想,有些话还是不适合这个时候说出口。
“跟床没关系,我闻着你的信息素就能睡着,回去我一个人又得失眠。”魏淮洲可怜巴巴的皱着鼻子,又说:“下周就考试了,我要是一直睡不好,在考场上打瞌睡了怎么办,毕竟努力学习了这么久,成果还是要看看的吧,我......”
“行了闭嘴,自己滚上去睡。”
魏淮洲眉眼一弯,立刻脱掉外套爬上床钻进去,无声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就知道小炮仗嘴硬心软,善良又好骗,一卖惨他就顶不住了。
贴身的东西总是会有意无意沾上主人的信息素,尤其是文心被子里,轻轻一嗅,全是淡淡的白山茶香味。持续了好些天焦躁的心绪终于得到安抚,困意很快排山倒海地袭来,魏淮洲往里又缩了些,将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一样,听着耳边传来的笔尖划在纸上发出的细微的轻响,慢慢陷入沉睡。
再醒过来的时候宿舍,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阳台上的窗帘被拉了起来,看不见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魏淮洲迷迷糊糊的伸手想去找手机,刚一动,就觉得有什么压在他的手臂上,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
对方似乎被他吵到了,带着浅浅的鼻音嗯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背对他继续睡。
要是还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那他就真是个脑残了。
本以为到点了就会被赶回去,却没想到文心根本没打算叫醒他。
魏淮洲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感动的简直快要哭出来。
日思夜想的人就睡在身边,他却半点没有起不该有的念头,只是在确定对方处于熟睡状态之后,才轻手轻脚地挪过去探过腰身,从后面把人搂进怀里,埋首在他的腺体处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将下巴抵在文心的发顶上,一颗心瞬间柔软得快要化掉一般。
这人怎么这么好啊。
听着平稳的呼吸从怀里传来,魏淮洲舒舒服服地重新闭上眼睛。
一直压在心里让他总也睡不好的那件事好像忽然就变得不起眼了。
他心想着,我想那么多是干什么呢,确定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不就行了?这么好的小炮仗都被我遇上了,还想着他刚好也喜欢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要是不喜欢我,那我就追他,小炮仗这么心软,我得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千万不能让他被别人抢走了。
反正我超级喜欢他。
别的谁都比不上的那种。
艺术节前一天彩排,所有人都跑来跑去忙得脚不沾地,魏淮洲闲得慌没事干四处溜达一圈,没找到小炮仗在哪里,找了个角落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魏淮洲:小炮仗,什么时候来啊?我一个人好无聊。
文心:等着。
魏淮洲:擦眼泪jpg
文心:你是没断奶的小孩子吗?!我在这边帮老蔡准备一下演讲比赛要用的东西,马上就过来,别他妈烦我。
魏淮洲:哦,乖巧等待,快点来哦
“淮洲。”
听到有人叫他,魏淮洲又给文心发了个表情包,随手收起手机看过去,岑晏西依旧没套校服,穿着一条湖蓝色裙子和低跟小皮鞋,温温柔柔地走过来在魏淮洲面前站定。
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岑晏西看得一愣,试探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没什么,我跟一小朋友聊天呢。”魏淮洲收了笑,表情变得有些疏离:“学姐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边,怕你无聊,就像过来找你说说话......”
岑晏西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抿着嘴角故意装作不知,往他身边四下看了一圈,语气略略有些惊讶:“彩排马上就要开始了,文心还没有到吗?负责彩排的老师脾气有些不好,等下轮到你们的时候要是他还没到,保不齐一会儿就要挨骂了。”
“他有事耽搁一下,马上到。”
魏淮洲不想跟他多说,为了显示自己一点都不无聊,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个小小的单词本自顾自看起来。
好不容易才遇见一次魏淮洲一个人的时候,岑晏西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还想再说些什么,后面一个整理布景的女生忽然高声喊了声“学姐”,正好将她未出口的话打断,魏淮洲眨眨眼,特别好心地帮她指了指后面:“学姐,那边好像有人找你。”
没办法,这下再不舍得也得走了。
他赶人的语气一点不遮掩,岑晏西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牵强地扯出一个微笑,咬着下唇转身离开。
等待的时间过得太慢了,文心一直没有来,魏淮洲收起单词本,曲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墙,时不时就要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
就在他忍不住准备给文心打个电话时,隔壁班一个男生忽然跑过来,指着外面对他道:“洲哥,你们班有个女生让你去器材室一趟,好像是要帮忙搬个东西。”
魏淮洲正好也没事干,给文心发了条消息报告了一声,就往器材室去了。
到了那边之后发现器材室门还紧紧关着,魏淮洲摸不准里面有没有人,敲了门也没有回应,正想着是不是他来的太慢东西已经搬走了,就听里面传来“嘭”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魏淮洲一愣,又问了声有没有人,里面再次安静下来,听不到半点动静。
“该不会是进了耗子吧?”
魏淮洲嘀嘀咕咕的,想着起那天文心说在楼梯间看见了耗子的事情,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没人在,他也不准备多留了,转身就往回走,只是才走出没两步,就听见身后器材室的门传来一阵开锁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刺鼻的松香味蜂拥出来。
魏淮洲完全没有防备,被这一阵强烈的信息素冲击得大脑都放空了一瞬。
从器材室跌跌撞撞冲出来的人就趁着这个空挡扑了过去,魏淮洲躲闪不及被她撞个正着,与此同时一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腰上扯也扯不开。
“神经病啊?!滚开!”
章菏身上陌生而浓烈的信息素一阵一阵的撒发出来,这是进入了完全发情期才会出现的情况。魏淮洲被刺激的眼睛都红了,却完全没有闻到文心信息素时那种想要标记他的冲动,只让他觉得无比烦躁。
“魏淮洲,魏淮洲……”
“你他妈有病啊!”魏淮洲接连往后退,想把这个八爪鱼一样恶心人的东西甩开。
“你标记我的吧,我好难受,我等你好久了,快点标记我,求求你了......”
章菏不安分地一个劲往魏淮洲身上蹭,说话间还故意将脖子上的腺体露出来使劲踮起脚想凑到魏淮洲面前。
“操!!”
魏淮洲被她整个人都恶心得不行,下手也不留情了,两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狠狠往外一推,章菏整个人站立不稳仰面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脸色泛着着发情期不正常的潮红,满头大汗喘气不止。
“魏淮洲,别,别走,标记我......”
“标你妈!”
这话不是魏淮洲说的,虽然他只是头昏脑涨没来得及说出来。
文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一听到章菏正在求着魏淮洲标记她,整个人都快炸了。
要不章菏是个女生,而且还在发情期不能靠太近,他真的很想上去狠狠踹她两脚泄愤。
ega的信息素也会影响ega,魏淮洲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文心在这里多待,半拉半抱地带着人就往器材室后面走。
文心嗅到他身上还带着松香味的气息,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你他吗是不会躲还是怎样?她扑过来你就乖乖站着给她抱?”
魏淮洲一回身就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不撒手,鼻尖在他腺体周围来回磨蹭,声音低哑,还带着几不可查的委屈:“太突然了,她扑过来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我躲了的,就是没躲开。”
他现在像极了一个回到自己地盘之后开始添伤的大型犬。
腺体是多敏感的地方,文心被他蹭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起了点想把人推开的心思,就被敏感得小魏察觉到了,顿时收手将他抱得更紧。
“你别……”
“我被她带进易感期了。”
“………”
一句话,就让文心手上的力气顿时卸了干净,认命地闭上眼。
随便吧,爱怎么蹭怎么蹭。
作者有话要说:文心:他妈老子的人身居然有别人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