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尾音符敲下,整个大礼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有刚刚激昂的曲调中回过神来。
文心放下手站起来,同魏淮洲一起走到舞台最前方,对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
像是点燃烟花的导火索。
霎时间,整个礼堂沸腾起来,所有同学热烈的欢呼声几乎要将礼堂掀翻。
面对大家极致的热情捧场,魏淮洲咧嘴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眼里都是笑意,文心难得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表露情绪的他此时也忍不住微微抿起嘴角,露出脸上浅浅的酒窝。
他们就这么站在聚光灯下,一个内敛一个外放,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同样的光芒四射,又异常的登对。
热烈欢呼声中,两人没好意思就这么退场,魏淮洲想了想,牵住了文心的手,又向大家鞠了一躬。
有好事的男生忽然站了起来,两手围成喇叭状朝着他们大吼:“二拜高堂!!!!”
这下真的把所有人的情绪又一次推向高潮。
欢呼声和尖叫声一齐涌上来,几乎快要把两个人吞没。
原本还想再鞠一躬凑够三个的两人神色都是一顿,魏淮洲第一个反应过来,顿时笑容咧得更大,一副还想凑足个夫妻对拜的架势,文心脸色涨得通红,酒窝眨眼消失不见,快步拉着人转身就往后台走。
那架势不像是刚表演完,更像是要把人拖到后面打一架。
魏淮洲跟上他的同时,还能意犹未尽地转身冲观众席热情洋溢地招招手。
不愧是九中高材生们,这眼光,绝了。
文心余光将他一番老孔雀开屏行为看个正着,气得差点没抽过去,拽着他的手狠狠一掐:“你他妈能不能要点脸别骚了!”
魏淮洲理直气壮地说:“那天在琴房,不是你让我等着表演的时候再骚吗?现在轮到我骚你又不给我机会,这就是你不对了吧?”
下了后台,文心立刻就甩开他的手:“老子那是叫你自己骚,允许你带上我了?”
魏淮洲刚刚激荡的心情还停不下来,就是想跟他黏在一起,才被甩开就自觉自发厚脸皮地黏过去,仗着身高优势半环半抱地搂着他的肩膀,歪过头抵着他的脑袋低低笑着:“我这是顺应大众的意思,观众就是上帝,他们这么买账,你忍心拒绝?”
“狗屁的上帝,别挨着我,离我远点!”
文心挣扎着躲开,魏淮洲力气比他大,轻轻松松就捏着肩膀把人钳制住,正想说什么,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钻进鼻尖。
极淡,但是确实存在。
他对这个味道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笑意消失,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不顾文心的挣扎,半抱着把人往一旁临时用帘子隔起来的换衣间带。
“你干嘛!”
“乖一点,别动。”魏淮洲安抚地捏捏他的脖子:“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文心闻言一顿,后知后觉发现脖颈腺体处确实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发烫,想来是大礼堂里面大家情绪高涨时有人没有忍住不小心散发了信息素出来。
有了正当理由,魏淮洲轻松将人带进隔间。
……
刚刚的表演岑宴西也安然坐在观众席上,一结束,她便忍不住往后台这边寻来,却没想到正好撞见这一幕。
周围不是即将上台表演的学生,就是组织活动的老师,每个人都在认真忙着受伤的工作,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岑宴西眉头一拧,那里是男生更衣室,她不方便进去。
站在原地等了会儿也不见里面的的人有出来的意思,本想转身离开,正好有人匆匆跑过去,肩膀擦过帘子左右晃悠了几下,隐约露出里面的光景。
只得几下,帘子再度平静下来。
岑宴西僵硬着站在原地。
好半天,才动了动手腕,五指握紧,掌心全是冷汗。
下一个节目是群体舞蹈,一群穿着拖地长裙的姑娘挤挤攘攘过来准备候场,客气地请她让开一些,岑宴西动了动脚跟,才发现双腿都已经软了,掐着掌心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觉得力气回来了些。
年轻的小姑娘们拉着手叽叽喳喳说自己紧张,周围吵吵闹闹一片。
岑宴西知道自己也没什么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深深看了眼试衣间方向,转身头也不回,踩着细高跟大步离开了。
……
临时试衣间里乱糟糟一片,显然刚刚才有人兵荒马乱换了衣服出去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只得一个角落还算干净。
两个高瘦漂亮的少年就挤在这里。
文心背贴着墙,眼皮乖巧地阖着,被手指有些无措地抓着他的外套下摆,好像这样做,就可以让自己心安一些。
魏淮洲揽着他,一手手掌护在他的后脑勺,替他隔绝开冰凉的墙壁,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一边低头细细密密地嗅了一会儿,叼住腺体,缓缓咬破。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守卫领地的雄狮,强势而温柔。
狭小的空间,空气里尽是红酒和白山茶的芬芳,两个完全不同的信息素缠缠绕绕在一起,就像他们的人一般,有着差异,却异常和谐。
随着信息素从刺入腺体的齿间缓缓注入腺体,热感散去的同时浑身的力气也被抽得干净,完全依靠面前的人才能支撑着勉强站立。
暂时标记已经完成,两个人久久没有分开。
魏淮洲收回牙齿,对着腺体上两个细细小小的伤口舔了舔,紧接着,恋恋不舍的细吻落下。
被注入了陌生信息素的腺体敏感得不行,每个触碰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他落下的每一个轻如羽翼的吻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环在腰间的手也丝毫不曾松懈,气氛中毫不遮掩的占有欲让文心忍不住挣扎着想要逃离。
逃离这个让他潜意识感受到危险的地方。
“你给老子……放……”
文心曲起手臂抵住他的肩膀,又很快被握紧手腕高高举过头顶按在墙上。
力量上的绝对压制根本容不得他挣扎。
腺体处被某只大型犬舔咬得得湿润冰凉,他垂死挣扎一般歪着头想把人赶走,却只能徒劳地蹭过他的耳尖。
“再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就放开了……”
魏淮洲咕咕哝哝的,一会儿接着一会儿,到后来文心已经分不清浑身失力到底是因为暂时标志,还是因为他的亲近时,差点控制不住的魏淮洲终于舍得将人放开了。
文心没了依靠,两脚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魏淮洲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放在一边小沙发上,然后跟个犯了错的宠物一样蹲在沙发边看他。
动作到位了,可惜显然眼神还没有从刚刚的亲昵中回过神来,像是随时都能扑上来咬他一口。
这人简直嚣张,仔细算起来,这种带着明显占便宜吃豆腐性质的“友好帮助”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文心半睁着雾蒙蒙的双眼,红着眼角瞪他,正想让他快滚,就觉得眼前一黑,魏淮洲伸长了手捂住他的眼睛,声音带着极为明显的低哑:“小炮仗,你别看我了,不然我一会儿可能又要挨一顿毒打。”
再让他这么看着,他大概真的要控制不住亲上去了。
文心缓了一会儿,抬手不客气地把他挥开,魏淮洲看他已经恢复力气,颇有些遗憾地收回手,留恋地捻了一下手指,掌心还遗留着被他长长的睫毛扫过的酥麻的触感。
“谁他妈给你的胆子这么得寸进尺!”
魏淮洲故作无辜:“alpha的唾液能帮助腺体伤口加快愈合,这项服务算我免费友情赠送,够意思吧?”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文心被他一通歪理气得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友情赠送个鬼!”
看对方不痛不痒还能咧着嘴嬉皮笑脸,想想又不甘心地踹了一脚:“够个屁的意思!不就是补个标记几分钟的事情,他妈搞得跟便秘一样又臭又长!”
他力气没完全恢复,动起手来不痛不痒跟调情似的,魏淮洲不闪也不躲,任由他又踢又打地出气,心里还觉得甜丝丝的得意。
反正怎么着都是他占了便宜。
看见他一副嘚瑟样儿文心就来气,干脆起身离开不理他,魏淮洲占尽地理优势,趁着人还没站直呢顺手又把人摁回沙发。
文心:“???你他妈还来??”
魏淮洲咦了一声,眨眨眼:“我可以吗?”
“可以你妈!想都别想!”
“哦。”魏淮洲也就随口一骚,安抚地拍拍他的头,然后起身弯下腰。
文心倏地瞪大眼睛往后躲:“你是人?哦都哦了还说话不算话??”
魏淮洲低低笑起来:“我当然是人了。”
作乱地捏捏他红透了的耳垂,然后在他“你敢再咬老子一下老子就敢踹断你”的目光中倾身过去仔仔细细帮他扣上衬衣最上两颗纽扣。
如果说刚刚在幕后文心是无意,那魏淮洲这就真的是有意了。
两个扣子硬是让他扣出了一整个世纪,小指一点不规矩,时不时从他喉结处擦一下,下巴挠一下,偏偏还要故作一脸“我只是在给你扣扣子”的无辜模样。
最后要不是趁着有人要进来换衣服时使劲一把把他掀开,还不知道要被这么揩到几时。
进来换衣服的男同学整个人都不好了,瞪着铜铃大眼满面震惊地目送两位大佬一前一后一怒一笑地出去。
我去……
谁能告诉他,明明是两个a独处过的地方,空气里浮动的一a一o的暧昧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对不起,昨天咕咕咕了,哐哐砸地道歉!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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