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年结束,高中时期最后长假期也结束了。
魏淮洲在开学第一天就暗戳戳跑去找宿管死皮赖脸的让人给他调宿舍。
“同学,这事我做不了主。”
宿管大爷揣着手坐在椅子上,姿态还真的像个大爷:“你得去找你们班主任,他答应了,签了单子给我,我才能给你们调啊。”
没办法,为了能跟自家男朋友“同居”,魏淮洲只能忍辱负重扭头去找老骆。
可惜老骆是个精神头足的,属于看着人好,其实最不好忽悠的那一类,魏淮洲磨破了嘴皮子,就差在办公室给他跪下了,也不见他松口。
最后还是文心从班里同学那儿听说了这事,赶去办公室帮着魏淮洲一起死皮赖脸求老骆,才终于让他松了口。
“你们两个,别以为这事儿我现在同意了就稳了,要是考试让我发现你们成绩退步了,可别怪我铁石心肠啊!”
魏淮洲千恩万谢保证一定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喜滋滋拿着新鲜出炉的签名单跟着文心一起出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魏淮洲一边忍不住吐槽,一边珍而重之收起那张来之不易的单子:“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老骆这么难缠,不就是换个宿舍嘛,用得着这么为难我?啧,人心难测,才一个寒假过去,我就已经不是他亲爱的宝宝了。”
老骆一直有个恶趣味,私底下总是喜欢称呼班里的男同学宝宝,不少男生都被这个称呼搞得毛骨悚然,看见老骆就得绕道走,生怕大庭广众之下被他逮到,亲切地呼唤一声宝宝。
当然,除了魏淮洲。
有时候老骆没看见他,他还要主动凑上去。
所谓自找恶心,大概说的就是他了。
文心靠在墙上,闻言嘲讽他一脸:“洲哥,你能要点脸吗?一个大男人跑去办公室说自己怕黑,谁会信啊?”
魏淮洲说:“没办法,别的理由我也想不出来,不瞒你说,本来一开始我还想说我有自闭症,一个人住指不定哪天就跳楼了,得要一个人陪着我才行。”
“……然后呢?”
“然后我又寻思着要是真这样说,估计请家长得排在换宿舍前面了。”
“你还真觉得老骆会信你的鬼话?”
“会啊,怎么不会?”
魏淮洲思路清晰地跟他分析了一下:“我们这个阶段,学习压力太大,发生这种事情最正常不过了,上个学期不是才报道过隔壁七中就有个因为压力太大跳楼的吗?”
“……”
见鬼了吧,他居然还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
果然傻逼是会互相传染的!
文心揉了揉太阳穴,抽出英语书啪地拍在他桌上。
“自闭症儿童,有这个时间做梦,不如多背两个单词!”
午休时,魏淮洲刚吃完饭还没进教室,又被老骆叫去了办公室。
“他不会是反悔了吧?”魏淮洲有点烦躁地挠挠后脑勺:“要是他反悔,我就给他讲自闭症儿童的故事了。”
文心送他一句:“快点滚。”
回到教室坐下,一口水拧开刚送到嘴边,杜斯然见缝插针凑上来:“老大,你不厚道,连我也瞒着!”
文心一不小心呛了一下:“谁瞒着你了?”
杜斯然顺势在他身边坐下:“那你一直不告诉我那个神秘男人就是洲哥,还是靠我自己暗中观察发现的!”
文心不自觉眼神躲闪了一下,理不直气也壮:“我只是没找到时间告诉你,你在委屈个鬼啊!”
“可是老大,明明……”
“不是已经让你知道了吗?你再说,信不信揍你!”
在文心的世界观里,就没有揍一顿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不行,那就再揍一顿,打服为止。
杜斯然不说了,过了一会儿,又想到什么,嘿嘿一笑,悄咪咪问他:“老大,那你现在要是揍洲哥,是不是就算家暴了?”
贱兮兮的,跟路言那沙雕样越来越像了。
“差不多就行了啊,敢嘲笑你老大?”
文心抽出一张数学卷子准备趁着这时候做一下,下午放学还要搬宿舍,大概没什么时间做了。
一看见卷子,杜斯然才想起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赶紧拉着他的手:“洲哥,物理卷子借我抄一下呗?我寒假玩儿的太疯,全忘记做了。”
“抽屉里,自己拿。”
“感恩!”
杜斯然高兴地低下头去翻,文心呼吸间嗅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柠檬味。
然而杜斯然的信息素是牛奶味。
“哪儿啊,我怎么没找到,只有数学卷子啊。”
杜斯然翻了半天一无所获,抬起头,就见文心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老大,我,我怎么了吗?”说着往自己身上检查一遍:“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文心半眯着眼:“路言标记你了?”
杜斯然眼神一飘:“诶,那个,被你发现啦?”
干笑两声,尴尬地摸摸腺体:“这不是正常步骤吗?”
“正常个屁啊!”文心爆了句粗口,压低了声音警告他:“你他妈还没成年知道吧?他找死吗??”
越想越气,文心腾起站起来就准备去找路言算账。
杜斯然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人按回去坐下:“老大冷静!冷静!只是暂时标记而已,你别脑补太多啊!”
“………暂时标记?”
“对!过几天就没了那种,暂时的!”
“…………”
哦。
文心臭着张脸坐下,一激动,差点忘了还有暂时标记这回事了。
杜斯然擦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心说路狗,你该感谢你爹又救了你一命。
结果想着想着,思路又开始乱七八糟地发散了,贼兮兮挨过去问他:
“老大,小弟斗胆问一句,那个,你和洲哥,该不会还连暂时标记都没有过吧?可是路言说好几次都在你身上闻到了洲哥的味道,要是没标记……”
杜斯然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眼睛倏地瞪大,一时没控制住音量:“我去!!老大,你该不会是被艹了吧?”
……连大嗓门的功夫都跟路言学了十成十。
杜斯然的话犹如一个闷雷,从天而降嘭地砸在教室里,瞬间把所有人炸了个外焦里嫩。
一双双震惊又兴奋的眼神大喇喇看过来,尤其是班里那群女生,说是如狼似虎也不为过,要是眼神能动手,文心现在大概已经被她们扒得一丝不挂了。
“看个屁啊!!瞎几把说的你们也信?!”文心快要喷火爆炸了,只是如果他凶巴巴吼人的时候不是这样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表情,大概会更有信服力。
同学们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言而喻的了然。
文心快被他们气死了。
“你他妈也是个喇叭精转世的吧?怎么就没个法海收了你们这群脑残造孽呢?”怒气冲冲翻出物理试卷扔给他:“老子的事情是你能过问的?抄你的作业去!”
“可是老……”
“再多说一句,脑袋给你拧下来!”
杜斯然麻溜地滚了。
从办公室回来之后的一个下午,魏淮洲都觉得老是有若有若无的目光往他这边飘过来,带着一丝探究,一丝好奇,以及一丝猥琐。
几个意思,难道是因为他今天特别帅?
不对吧,他不是每天都很帅吗??
魏淮洲一头雾水去问文心,被文心一本书拍在脸上:“不知道,不清楚,别问老子,再问分手,你自己看着办。”
“我选择闭嘴。”
……
放学后,魏淮洲拒绝了周凯一起去打球的邀请,赶着回宿舍帮文心搬东西。
“这就算同居了?”
“哦哟哟,你们居然在老骆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勾当,当心阴沟里翻船。”
“滚,你翻船老子都不会翻。”魏淮洲得意地笑他:“承认吧,你就是羡慕,嫉妒,酸。”
陈默也住校,周凯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过把两个人宿舍换到一起的想法,可是老骆一直没有同意。
被戳到伤口的周凯也不想理他了,扭头去找他的小甜心寻求安慰。
魏淮洲美滋滋地回了宿舍,死活不让文心动手:“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帮我写写演讲稿怎么样?”
文心茫然道:“什么演讲稿?你要去演讲?”
魏淮洲一拍脑袋:“我就说我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这个。今天老骆不是让我去办公室吗,就是让我去下周开学典礼之后的年级大会做演讲。”
“找你?这是个什么择人标准?”
在他眼里魏淮洲这人就严肃不起来,一开口就得破坏氛围,再加上顶着这么一张招摇的脸,他那群遍布校园的小o粉还能把持的住听他演讲内容?
不尖叫就不错了。
“标准很明确啊。”
魏淮洲夸起自己来一向毫不嘴软:”我,九中校草魏淮洲,上得厅堂入得考场,响当当的九中牌面,成绩好又长得帅,更何况坐火箭一样突飞猛进的英语成绩摆在那儿,不选我选谁?”
文心抓住重点,一针见血:“进步生心得分享?”
“……看破不说破,我们还能做朋友。”
吹牛逼被当场拆穿,魏淮洲把人推进自己宿舍坐好,灰溜溜搬东西去了。
文心放在宿舍的东西并不多,但是魏淮洲就是对每个都特别感兴趣,就连收拾笔筒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象平时候小炮仗坐在这里一边转笔一边思考的样子,笑得像个傻子。
仔仔细细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最后在收抽屉的时候,没想到竟然有了意外收获。
拇指大的铃铛可不常见,魏淮洲摸出来看到的瞬间就想起这个东西哪儿来的,忍不住失笑。
其实那天他知道那个被踩坏的铃铛是从哪儿来的,给文心买这个铃铛更多的原因就是想逗他,看他炸毛。
本来他以为文心应该早就给扔了,没想到文心竟然一直收着。
不过最让他惊讶的不是这个被收进角落的铃铛,而是铃铛下面的东西。
魏淮洲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握在手心把玩了一会儿,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快八点的时候,魏淮洲把自家男朋友在隔壁的所有家当都搬了过来,又花了半个小时收拾好床铺,等他昨晚所有之后,文心的演讲稿也写得差不多了。
魏淮洲看了一遍,乐了:“这写得不对吧,我哪里是为了美好光明的未来而认真学习?我明明就是为了我男朋友!”
文心瞪他一眼:“你要是敢在演讲时乱说话,我就敢冲上去把你头打爆!”
魏淮洲把演讲稿收好,笑呵呵搓搓他的脸:“我是那种乱来的人吗?”
“不是吗?”
文心对他的人品表示极度不信任。
魏淮洲矫情地吸了吸鼻子装委屈,过了半天也没人理他,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尖转移话题。
“小炮仗,要不要猜猜我刚刚搬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你刚刚搬的东西全是我的,猜个屁啊。”
魏淮洲笑笑不说话,慢吞吞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粉色猪头的充电宝。
“………”
文心咬着后槽牙,伸手就想把那个碍眼的充电宝抢过来,魏淮洲眼疾手快躲开,咧嘴笑得得意:“小炮仗,我们刚见面那次,我问你借充电宝你不借,该不会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做梦吧,老子才不会不好意思!”
“原来你喜欢这种粉嘟嘟的东西,我男朋友怎么会这么可爱!”
“老子都说了没有你烦不烦?!”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乖啊,洲哥又不会嘲笑你。”
“滚啊!”
这个人明显就是故意逗他,文心不想理他了,怒气冲冲把人推开,站起来就往厕所走。
魏淮洲立刻亦步亦趋跟上去:“小炮仗生气了吗?”
“没有!”
魏淮洲想了想:“临阵脱逃不是君子所为。”
“君你妈!老子洗澡看不见?滚出去!”
嘭地一声甩上门,魏淮洲企图跟进去的计划宣告失败,遗憾地啧了声,转身回去,一眼就看见被放在桌上无人问津的睡衣。
果然,没过多久,厕所传来气急败坏的一声吼:“靠!把老子睡衣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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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制霸,和我,锁了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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