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洲没有带文心去别的地方,而是径直把人抱回了宿舍。
这个点所有人都在教学区,整个宿舍区域空无一人,反而是最安全稳妥的地方。
魏淮洲冲进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先给自己打一针舒缓剂。
可是文心还在怀里被发情热折磨得蹭来蹭去,克制不住的呼吸一声又一声钻进耳朵,鼻尖萦绕的全是磨人到极致的香味……
魏淮洲只觉得浑身的火都向一个方向涌去,连拿着舒缓剂的手都在发抖,半天刺不下去。
“你他妈……磨磨蹭蹭到底,到底要干什么……”
文心难受得快要爆炸,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只能凭借本能完全依靠着面前这个人,把自己整个钻进他怀里都觉得不够,控制不住地想要再靠近他一些,再近一些,恨不得整个人都能跟他融为一体。
魏淮洲狠狠吐出一口气,使劲闭着眼睛心里默默背了一遍正气歌,单手压在文心背脊上不让他乱动。
“好了宝贝儿,乖,忍一忍,再等我一下。”
文心显然已经差不多进入了完全发情期,两个人高得出奇的信息素匹配度本来就让魏淮洲快要扛不住了。
要是再不打舒缓剂的情况下就这么对文心进行临时标记,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在标记完成之后把人放开。
这太冒险了,小朋友还没有成年呢。
文心仅存的理智都要被越来越难熬的发情热磨光了,只知道眼前这个人能缓解他的难受,像只八爪鱼把人缠得死紧,鼻尖贪婪地在他脖颈间用力磨蹭。
不够,远远不够!
这点信息素根本不足以缓解他的难过,反而让他被这种闻得到却闻不够的感觉折磨得更加难受。
就在魏淮洲准备一鼓作气随便扎一针得了时,腺体忽然传来一阵钝痛,滚烫的唇舌在上面流连啃咬,像一只得不到食物的小兽,时不时发出一声可怜又勾人的呜咽。
魏淮洲只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一串火花噼里啪啦闪过去,一个手抖没拿稳,针管掉在地上啪地摔了个干净。
抱着的人跟个木头一样怎么都不肯动一下,连信息素都舍不得放出来。
文心没安全感极了,觉得又生气又委屈,扣在他脖子上的手换了方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魏淮洲下意识想要躲开的动作更是把眼前已经红了眼眶满眼雾气的人刺激得不轻。
“你他妈,再敢躲一下试试!”
说完,滚烫生涩的吻带着火热的急躁压上来,在他微凉的唇瓣上用力辗转半天还是觉得怎么都不够,伸出舌头想要撬开他的牙关,又因为不得章法急得不行,黏糊糊地哼哼着抒发自己的暴躁不满。
“小炮仗,你真是想要了我的命了!”
被心上人撩拨到这个程度,再忍下去他就不适合alpha了。
正在文心被吊得不上不下难受到极点时,腰上忽然被对方强劲有力的手猛地扣住,轻而易举地用力,便将他带到墙边背紧紧贴着墙阻断他的退路。
紧接着,下颌被牢牢捏住。
方才还牙关紧闭,转眼就忽然发了疯一样缠上来,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进攻着,细细密密地,发狠地扫过每一处,发誓要尝尽甘甜,夺走他的呼吸。
就如他所说,一开始了,就没有办法停下来。
文心鼻息间弥漫的全是对方浓烈的味道,淳厚的酒香严丝合缝地将他包裹起来,不将他彻底灌醉不肯罢休。
下颌的钳制不止什么时候松开,魏淮洲那只作乱的手开始越来越低。
被握住时,文心忍不住咬到了对方,却因为没有力气而变成了一种信号,更惹来对方一阵凶悍的掠夺。
抓着他衣领的双手脱力地抵在他的胸前,指尖无意缩了缩。
整个人都被对方完全掌控在手上的感觉让他既觉得慌乱又没有安全感,想把他推开却又因为潜意识和本能而舍不得。
被两种极短矛盾的情感同时支配,文心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在眼眶憋了半天的泪水终于撑不住漱漱落下。八壹中文網
尝到咸湿冰凉的魏淮洲,魏淮洲暗着眸子稍稍退开,静静注视着他被泪水浸润的眸子。
怀里整个人犹如一只误入陷阱不谙世事的小鹿,被人予取予求也不知道反抗,琥珀一般的双眸完全失去焦虑,带着浓浓的茫然与无措,让人忍不住想要心疼他,更忍不住想要把他欺负得更狠一些,让他干脆哑着嗓子哭出来。
魏淮洲微微眯起双眼,在那双美到勾魂夺魄的眼睛上烙下一吻,手上动作不停,在小鹿浑身绷紧时一口咬上腺体,犬牙刺入的同时感受着对方在双重刺激下颤抖不止的身体。
犹如飘零的一叶孤舟,只能任凭波浪将他推向未知……
文心喉咙缩得厉害,徒劳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过度的刺激让他想要逃开,想要把自己整个蜷缩起来,却又因为身前这个人压制动弹不得。
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不知过了多久,文心几乎空白的意识终于渐渐回笼,身上的热潮也跟着快去消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禁锢着他的人并没有因为他情况的好转放开他。
“洲哥……”
魏淮洲眼角还泛着微红,说话也带着细微的鼻音,听起来像极了撒娇的一声呼唤让文心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开口,只是抬眼对上魏淮洲时,整个人又是一僵。
不同于平时总是吊儿郎当带着宠溺的笑意和逗弄,而是他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眼神,深沉得可怕,带着志在必得的贪欲和占有,看得人心惊。
文心瑟缩着想到避开,立刻就被对方更用力地压进怀里。
两个人几乎紧贴在一起的距离让文心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小炮仗,你是舒服了,就准备这么扔下我不管?”
低沉的嗓音带着满满当当委屈,不知道还以为他怎么欺负他了。
文心到现在脚还是软的,说句话都要缓口气,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我,我没力气了……”
魏淮洲抱着人直接放到桌上。
“不用你出力气。”顺手拉起他的手环在自己脖子上:“乖乖别动就好。”
文心羞得脚趾都蜷起来。
脸紧紧埋进他肩膀,凶巴巴地放狠话:“给老子轻一点,不然有你好看!”
“遵命!”
下午四点,老骆收到魏淮洲的信息,告诉他文心已经安安全全被他送回家休息了。
得知没出什么事,老骆一颗心总算放下。
alpha那边的情况也很快稳定,除了几个马上进入易感期的受影响比较严重,其余人都在舒缓剂的帮助下很快恢复了。
不过耽误的时间太长,动静太大,今天运动会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只能先安排其他学校的离开,之后的事经过校方商量之后会再另行通知。
司游在知道文心居然是个ega之后就一直有些恍惚。
直到走出教学楼,被早就守在那儿的杜斯然逮个正着,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说话。
杜斯然还没开口,司游就迫不及待再一次求证:“文心真是个ega?”
杜斯然:“你鼻子是个摆设,都直接让你闻到了,还要怎么证明?”
司游烦躁地按着额头:“我一直以为他是个alpha!”
杜斯然道:“就算你之前就知道老大是个ega又怎么样,你就不会因为江哥针对他,给他甩脸色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司游还真的答不上。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今天这种情况,他不会做得那么明显。
杜斯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司游,不用我说,其实你自己也知道江哥拒绝你根本不单单是因为老大的原因,这种事情连我都知道得讲究个你情我愿。”
这种事情被摆到明面上来,司游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爽,皱着眉不吭声。
杜斯然继续道:“更何况老大本来就对江哥没意思,他只是很单纯的把江哥当成好兄弟而已,谁会知道这个好兄弟一心想睡他?”
“你们三个里,说到底老大才是最无辜的那个,莫名其妙被江哥看上,又莫名其妙成了你的假想敌,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你说冤不冤?”
杜斯然一心想要跟他讲道理说通他,殊不知其实这些他自己也明白。
就算没有文心,谢江大概也不会接受他,他怪文心伤了谢江间接把他赶走,其实要不是文心,谢江也许早就走了,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三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司游心里门清,只是十几岁的少年还是太不成熟,做不到大度地接受一切,只能把憋在心里的气往外撒。
文心很倒霉的就成了那个让他撒气的对象。
不过那也是建立在两者平等同位alpha的前提下,现在对方忽然成了ega,他在怎么样,也没办法昧着良心继续把屎盆子往人头上扣。
“我知道你的意思。”司游出口打断杜斯然的长篇大论:“我承认,确实是我没度量。就像你说的,谢江突然走了,我就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本来也没想怎样,忍忍就过了,谁知道这么巧就因为运动会来了一趟,还恰好碰上他。”
说到这里,不免无奈地笑笑,语气有些自嘲:“说到底他也挺倒霉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撞上来,有时候运气也挺重要的。”
杜斯然眉头一挑:“你怎么还恶人先……”
司游打断他:“行了,我承认是我不对,你回头,替我向他道个歉吧,就说我间歇性脑残了,别跟我计较。”
“……哦。”他态度还算诚恳,面对笑脸人,杜斯然这一手打不下去了。
司游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来该说什么了,干脆转过身背对他挥了挥手:“反正大家以后也不一定能再见着面,计不计较的也没所谓,走了。”
杜斯然歪着头现在原地看他离开,解决一个麻烦,本来应该来开心的事,却总觉得心情忽然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继谢江之后,他们生命中的又有一个人,在跟他们短暂地打了声招呼之后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