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你血口喷人,当时人群吵闹,你怎么可能听得见我们说了什么?”苏襄咬住舌尖,警醒自身,才稳住心神,厉声反问。
面对质疑,沈珞面不改色:“相爷忘记了,臣是赏金猎人,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若是没有过人本事如何追击要犯,如何躲过仇家寻仇?”
“空口白话。”苏襄沉声反驳,而后怒骂道:“沈大人,您是与本官有仇吗?为何事事偏要插上一脚,为何永远都在与老夫最对?”
“本官是孤儿,从不曾见过苏大人,如今事事都与苏大人对上,苏大人就没有考虑过是你品行不端,是你所作所为将本官惹怒吗?”沈珞轻声反问,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苏襄身上。
成帝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开口道:“没错,沈珞说的有道理。”
“陛下,您不能因为太子殿下心念沈大人便偏疼偏爱,不顾正义与公道。”苏襄立刻开口道。
谢昀笙上前将沈珞护在自己身后:“看来,苏大人眼力不行,时至今日还没有看明白形势?”
“本宫曾在二弟婚宴上说过,沈珞将会是本宫的太子妃。”谢昀笙的脚再度踩在苏襄的手背上,接着道:“本宫的意思是:不论本宫与沈珞成婚与否,沈珞都是姜国的太子妃,是明仁宫真正的女主人。”
语落,谢昀笙挥手。曹公公立刻上前,附耳听命。
谢昀笙看着苏襄,沉声低语了几句,曹公公领命而去。
不消片刻,曹公公便带着一名宫女上前,宫女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针线。
曹公公开口道:“太子殿下有令,苏大人诋毁皇室成员,污蔑太子妃,赐缝嘴。”
曹公公手中拂尘一挥,开口命令道:“来人,钳住苏襄的手腕,让他不要反抗。”
“是。”众人立刻上前,按住苏襄的手臂,宫女神情严肃的穿针引线,而后抵在苏襄的唇边,开口提醒道:“苏大人,您若是不动,奴婢下手也会轻一些,您若是乱动,奴婢就不敢保证会将您的嘴缝成何等模样?”
“这是一张让女人看了嫉妒的脸,云姑姑下手时可不要客气,否则损了颜面,以后就没有办法勾引小姑娘了。”曹公公轻声提醒。
“曹公公放心,奴婢自有分寸。”名唤云姑的宫女,立刻回应。
苏襄看着宫女手中的针线,嘴唇微颤,拼命的想要挣脱:“殿下,难道您要在大堂之上动用私行吗?”
“您就不怕天下人说您是倒行逆施吗?”苏襄还想要说话,却被一旁的侍卫捏住唇角,不允许他开口。
谢昀笙看着满心不甘的苏襄,心底莫名生出一个邪火,冷声道:“既然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那就缝两道,好好长长记性。”
苏襄睁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针线穿过自己的唇角,剧烈的疼痛几乎将苏襄疼晕过去,可剧烈的疼痛也让他更加清醒。
众人看着被穿针引线的苏襄,顿觉毛骨悚然,他们没有想到谢昀笙竟然会这般狠辣,竟然在朝堂上对苏襄行刑。竟然还是如此残酷的方式。
沈珞看着苏襄额间滴落的汗水,看着苏襄突跳的眼角、唇边血迹,伏在谢昀笙耳边,轻声道:“殿下,这样做,就真的不怕别人说你手段残忍吗?”
“为君者当以仁孝治天下,可也不能只靠仁义手段。”谢昀笙淡淡的看了一眼苏襄,而后看向所有朝臣,沉声道:“恶行自要接受惩处。”
“矫枉不得不过正,事急不得不从权,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谢昀笙看着所有人,厉声道:“本宫是奉行父皇旨意,谁敢有异议。”
“殿下英明。”李敖对太子的举动甚是满意,领群臣参拜。
成帝看着文武百官对自己儿子心服口服,面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就该如此。”
语落,成帝看向沈珞,开口道:“沈珞,出了这样的事,也该给镇国公一个交代,你带人去查一下,看那个女子究竟有没有怀孕。”
“若是可以,将沈国公嫡女的案子也放在心上,查清楚沈国公嫡女下嫁苏襄的真正原因。”成帝看了一眼沈珞。满眼期许。
他们也想要知道二十多年前,沈向晚为何会嫁给苏襄?
他更想要知道沈珞究竟是谁的女儿,她的身世究竟为何。
“臣遵旨。”沈珞没有拒绝,领命。
“子瞻,你与沈大人一同前往,若是那女子真的暗通款曲,便直接赐死。”成帝沉声下令。
曹公公立刻备上白绫和毒酒和匕首,紧随其后。
苏襄挣扎想要起身,却被紧紧的按在地上,不允许他挪动丝毫。
马车上
沈珞看着谢昀笙,好奇的问道:“为何陛下要让臣,查二十年前的旧案?”
“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臣连着手的地方和点都没有?”沈珞一筹莫展。
谢昀笙看着沈珞愁眉不展的模样,抬手抚平沈珞的眉心,柔声解释道:“你不要想那么多,尽力就好。”
“耶律朝宣的到来,让父皇怀疑十一年前苏襄在滕州城的功绩是真是假,越想越觉得苏襄没有那个本事,便想要彻查苏襄的过往,寻找到蛛丝马迹,查清十一年前的真相。”
说话间,谢昀笙一直注视着沈珞的神情,想要从她身上寻找到些许痕迹,想要知道苏襄和沈珞究竟有没有关系?
沈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喜不悲,有的只是惆怅。
“你在想什么?”谢昀笙见沈珞在发呆去,柔声问道。
“我在想,自己昨日听见的是真是假?”沈珞回眸看着谢昀笙,轻声道:“我真的听见邢筱筱说自己怀孕了。”
“如今我却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她没有怀孕,至少可以保住自己一条命。”沈珞轻声叹道。
谢昀笙见沈珞有些惋惜,便开口劝道:“珞儿不要觉得可惜。”
“邢筱筱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苏襄一辈子都在算计别认,没想到却被一个女人算计,可见她心思深沉。”
“昨日我派了太医去看镇国公,才知镇国公的大儿子至今卧病在床也是邢筱筱的手笔。”
谢昀笙揉了揉沈珞的眉心,柔声劝道:“这样的人是死是活都不要为之惋惜!”
“这样啊!”沈珞叹了一句,而后开口道:“我倒是有些希望邢筱筱没有怀孕,希望她能活下来,与苏襄斗智斗勇,斗他个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