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东西,我现在再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沈珞拒不离开。
她站在沈妙言门前看着谢昀笙,郑重提醒道:“这世间没有人配得上我姨母,你也要提高警惕,不能让任何男人靠近我姨母。”
“珞儿,你这几日没有好休息,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谢昀笙苦苦劝着。
她就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吗?
“不行,以防有人对我姨母图谋不轨,我得守在门外。”沈珞依旧不愿离开。
她师傅是很好,可是还是配不上姨母,她必须守在门外,以免师傅真的对姨母生出歹念,诱拐姨母。
虽然姨母很冷静,在乎的事务不多,可师傅守在她身边很多年,除了自己,唯一能够唤醒姨母意志的便只有师傅。
她要严防死守,绝不能为师傅下手的机会。
“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语落,谢昀笙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强行抱走。
沈珞连忙挣扎:“你干什么,我姨母还没有痊愈,我必须陪在她身边,等她醒过来。”
谢昀笙的话如同定心丸一般,沈珞心安不少,轻声自语道:“我知道他很喜欢我姨母,可我不可能因为他是我师傅便能安心的将我姨母交到他手中。”
“.”沈珞夹起的豆腐掉落到自己的碗中跌个粉碎,一如自己的心情。
两人离去之后,佘萝背着自己的药箱,面色沉静,缓缓关上房门,对着身边伺候的丫鬟,道:“带我去客房。”
谢昀笙抬手,轻点了沈珞额头,开口答道:“若不是我及时带你离开,站在你身后的师父怕是会被你气死。”
“好了,你安心了,我也就安心了。现在,安心的将这碗鸭汤喝了。”谢昀笙将酸鸭汤推到沈珞面前,提醒她喝汤::“再不喝汤,就要凉了。”
“或许多了一个人进入可以让她恢复的更快,也说不定!”谢昀笙看向窗外。
他觉得若是想要劝说沈珞不去插手姨母的事必须从她自己下手,给她讲道理,让她明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谁都不好插手,只要给上合适的建议,把好关即可!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他知道姨母对自己有多重要,他执意拉着自己离开,定然是已经知道姨母无碍。
正对面的屋子里住着的便是佘萝,他依稀可以看见佘萝正在配药。
“你想的没错,你说出以防有人对你姨母图谋不轨时,你师傅就站在你身后。”谢昀笙看着目光有些僵硬的沈珞,接着道:“你师傅刚出来的时候满面春风,可是你一开口你的师傅的脸色如猪肝一般难看。”
可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谢昀笙,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是说”
师傅听见她说的话了!?
有这么一个“欺师灭祖、”“防师傅如防贼的徒弟”佘萝怕是能将自己活活气死。
沈珞眸子的执拗和质疑着落在谢昀笙眼中,黑白分明的眸底却浮上一丝笑意,柔声问道:“小丫头,我说的不对吗?”佘萝回眸,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沈妙言居住的屋子,而后看向沈珞离开的方向,满脸的怨气和无可奈何,最终跟着小丫鬟一同离开。
“你放心,若是他对姨母感情不真,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谢昀笙向沈珞保证,自己会将姨母的事放在心上,绝不会让她一个人担负所有。
沈珞放下手中的木筷,怯怯的问道:“你说他会生气吗?”
谢昀笙看着执拗而又执着的沈珞,决定反其道而行,举例说明:“那我问你,若是你没有遇见我,你觉得你未来的夫君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你姨母睿智豁达,深明大义,你要相信她,她知道该如何抉择。”说着,谢昀笙将小灶炉上炖着的酸鸭汤盛出一碗端到沈珞手中,轻声道:“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安心等着便好。”
“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必须替她把好关卡。”沈珞并不同意谢昀笙的想法,固执的认为自己可以替姨母做主。
他竭力掩下所有思绪,柔声问道:“你尚且如此,又如何能替你姨母做决定?”
沈珞听见丫鬟回报说沈妙言已经康复,终于放下心来用餐,小丫鬟离开之后,沈珞才反应过来,轻声道:“你方才是如何知道我姨母没事了的!”
他缓缓收回目光,看着沈珞开口道:“他能坚持十二年,应当是真心实意,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是否能始终如一。”
丫鬟点头,立刻迈步向前为佘萝带路。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将来应该嫁给什么样的人。”沈珞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而后又解释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想我这辈子大抵是不会成婚的。”
谢昀笙话音刚落,沈珞倏然抬眸看着谢昀笙:“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你姨母是你的长辈,你是她唯一的外甥女,可你终究是一个晚辈。”谢昀笙抬手蹭了蹭她的脸颊,柔声道:“珞儿,面对长辈的事,我们只能提意见却不能替她做主。”
谢昀笙眸光一亮,心底如小鹿乱撞,如火焰炙烤,心底万千思绪奔涌而出……
“好,我不在阻止师傅向姨母靠近。”沈珞引诱所动,终是松了口。
谢昀笙看着突然变得胆小的沈珞,心底拂过一丝不忍,不再逗弄她,柔声安抚道:“你放心,你是姨母最宠爱的人,你师傅那么喜欢姨母,他便是真的生你的气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就知道你会维护姨母,可这件事你不能替你姨母做主。”谢昀笙知道沈珞的担忧,忍不住开口劝道。
师傅虽然医术高明,可为人古怪,姨母神志不清,她不想师傅因为姨母耽误了自己的一辈子,更不想姨母因为师傅在身边而有任何不适?!
“你姨母身子不好,你师傅绝不会因为生你的气便不用心医治姨母。”谢昀笙轻声回了一句,而后接着道:“你不用担心。”
“别说话了。”谢昀笙抱着她快速离开,根本不给沈珞开口的机会。
沈珞端起鸭汤,这才反应过来谢昀笙方才一直亲切唤她姨母做姨母:“殿下,那是我姨母。”
他怎的这般随意妄为,竟然称呼自己姨母为姨母。
“你我迟早是要成婚的,我唤她一声姨母,有何不可?”谢昀笙看着小声嘟囔的沈珞,柔声反问,宣示主权。
沈珞看了一眼“得了便宜卖乖”的谢昀笙,无奈收回目光,而后端起鸭汤继续喝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