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纹!你给老子滚出来!孬货!躲躲藏藏的是不敢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事吗?!你以为你瞒得过墨家这么多长辈?!滚出来!”气氛正在紧张尴尬之时,墨雷突然就跑到了墨纹房门口使劲的踹着门,歇斯底里的吼着就像要把门给震倒一般。
不过墨纹还真没如此庆幸过墨雷来找茬,樊诗诗和严沫是把屋内的气氛弄得僵到了极点,墨雷的出现倒是令二位姑娘把矛头都转向了他,在这种事情上,严沫和樊诗诗倒是会一致对外。
墨雷一敲门,本来就在气头上的两个姑娘直接抄起了家伙,墨纹赶紧县拦住了两人,摇了摇头示意了二人一下,樊诗诗和严沫对视一眼,一般墨纹露出这个神情的时候就是要做大事了,不是下跪就是钻裤裆,墨纹的心思和城府二人是有目共睹。
墨纹走过去开了门,门一开墨雷二话不说就提起了墨纹的衣领把墨纹推进了屋里:“我爹呢?他去了紫电长廊之后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我爹他怎么样了?!”
严沫见状拔剑就准备出手,却被墨纹挥了挥手拦下。
墨纹也不急着回答墨雷,只是拍了拍墨雷的肩膀先从墨雷的手上挣开,随后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了门口,门外站着不少墨家的长辈和有些权利的人,墨纹知道这些人并不都是墨霍一派的,倒不如说还有很多人站在墨纹这边,他们这次跟墨雷来的目的也不是找墨纹要说法,而是确定墨霍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有确定墨纹是否能够排除异己自立门户。
墨家的权利更迭,就在墨纹的只言片语之间。
墨雷攥着拳头跟着墨纹走了出来,墨纹只是淡淡一笑,装作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把手搭在了墨雷的肩膀上:“兄长啊,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有什么好着急的呢?老弟我通过了紫电长廊,接受完了神的试炼,按理而言你应该祝贺我才是,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大火气呢?”
“少装蒜!我爹去紫电长廊说要帮你,结果你回来了他却没回来!”墨雷一把甩开墨纹的手,墨雷不如墨纹一般城府深,他不知道墨纹的意思,也不知道墨纹此时已经在向他示威了,“我爹肯定是被你给……”
“兄长,你在墨家呆了几年了?”不等墨雷把话说完,墨纹突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子放在手心把玩。
墨雷顿时一愣,自打他出生起他就一直在墨家,这句几年了问的是什么意思?
墨雷不知道,但底下的墨家众却不是都不知道。
“自打我出生起,墨家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和平安稳啊。”墨纹把石子轻轻扔在了地上,石子沿着石阶滴溜滴溜的滚到了路旁的草丛里,没了踪迹,“兄长,我问你件事,你和墨叶姐新婚不久,小日子过得可好?墨家的伙食可好?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嫂子身子骨虽不差,但是也要多补才是啊。”
墨雷顿时一惊,他能看见墨纹眼中如同蝎刺般闪烁的寒光,不仅仅是在看他,也是在看他身后的墨叶。
墨霍死了是必然的,在墨霍去紫电长廊前墨雷肯定也嘱咐过墨雷如果他死了墨雷要怎么做,墨雷虽对自己的父亲深信不疑,但现在的墨纹早就今非昔比。
墨纹话里有话,墨雷总算是听出来了,只要墨雷还在墨家,墨叶还在墨家,两人还想好好过日子,就得罪不得墨纹,现在的墨纹位高权重,要在墨家弄掉墨雷的地位甚至是捏死墨雷,易如反掌。
“紫电长廊神圣不可侵犯,墨霍叔叔虽然是为我好,但他没挺过来。”墨纹看到了墨霍惊惧的眼神,知道此时的墨雷已经开始惧怕,便讲话挑明白了说,“你父亲死了还请你节哀,不过这人嘛还是要知足,你父亲虽然死了,但我还在,该做到的事情兄弟我都会帮你,既然我要继位家主,你们一家人,我都会负起责任照顾好。”
没人听不懂墨纹话里的意思,如果墨雷还要反抗那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墨雷回归时一无所有,樊诗诗也不是墨家人,没人能用这个威胁墨纹,但墨雷不同,墨霍虽死,但墨雷还有母亲和妻子都在墨家。
“家族里的几位长老,明日务必到大厅议事,不得缺席。”墨纹一甩手,冷着眸子扫了墨霍一眼,眼中尽是威胁与嘲笑,“今日我累了,墨雷兄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墨纹都这么说了,墨雷怎么还敢有事?只能不甘的带着自己的随从灰溜溜的走了,墨纹也是一声冷笑,转身进了屋子把门关上。
整个墨家大院,随着墨纹关门的那一刻起变得鸦雀无声,本在平静之下暗流汹涌的墨家在这一声门板的撞击后再次回归平静。
“好一招杀人诛心,从回到墨家的那一刻起你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吗?”就算是严沫也不得不叹服墨纹的城府,只言片语间彻底瓦解了墨雷最后的势力,墨雷一倒,整个墨家再无人敢与墨纹作对。
“不,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勉强走到这儿的,若不是的出现可能我已经死在紫电长廊了。”墨纹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一刻墨纹才能放松下来,“我这几天是真的很累,所以二位姑奶奶,能不能让我休息片刻?起码先别吵架了行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吵也不是不可以。”严沫坐在床头拿食指绕着自己的头发,“不过今晚上你打算怎么安排?跟我睡还是跟她睡?起码你得选一个吧?”
“要不就一起和我睡,要不就你们两个睡床我睡地板,别跟我谈了我真的没力气再谈了。”墨纹从紫电长廊九死一生的逃出来之后已经是非常虚弱,一出来还要跟墨雷暗斗,他现在真的只想休息。
严沫和樊诗诗肯定不答应,但看墨纹这个样子也不好在争些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先坐下,一个坐屋东头,一个坐屋西头,两人中间仿佛隔了条楚河汉界,只要谁敢跨过一步那就免不了剑拔弩张。
好在二人都挺照顾墨纹的感受,终归是没打起来。
到了晚上,两位贤妻是争着给墨纹做饭,每个人都像宣誓主权一样做了三人份的饭,幸好墨纹是饿坏了竟然全部吃完了,二人还算是没因为对方饭做多了的问题打起来。
严沫和樊诗诗肯定是不想抱着对方睡,三人只好在床上挤着,两个姑娘的身子都软的跟棉花似的墨纹倒也不介意都抱着,只是这气氛还是免不了尴尬。
屋内虽然宁静,但宁静的太过沉重,墨纹实在是没办法睡着,到了后半夜,严沫总算是开口打破了沉默:“墨纹,你睡了吗?”
“没,什么事?”墨纹闭着眼,想逼自己睡着但总害怕严沫和樊诗诗一等到墨纹睡着就出去决斗。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想问你为什么不杀了墨雷,墨雷对你而言早就没用了,而且我们手上也不是没有墨霍要害你的证据,四金刚的尸体还躺在紫电长廊,而且吕诺也可以做人证,你留墨雷的命又是何意?”严沫翻了个身枕在墨纹肩上,每一次呼吸都痒得墨纹想挠耳朵。
“这你又不懂了吧?现在的墨雷和我之前的处境很像,也是在被人践踏尊严。”墨纹得意一笑,就像是早已决胜在千里之外了一样,“一个人的威严是践踏无数人的尊严得来的,而能践踏他人尊严者必然知道何为威严,也就是说只有被狠狠践踏过的人才会想要奋起。正如去过一趟地狱的人最可怕,因为他们不畏惧从此死亡。”
严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其实根本没在听,只是一个劲儿的挑逗着墨纹的耳朵,时不时用贝齿轻轻叼一下墨纹的耳垂拨撩墨纹心里的那团火。
同为女人,樊诗诗很清楚严沫在干什么,樊诗诗赶紧抓住话题往墨纹的肩上一趴和严沫做起同样的事来:“那和留他一命有什么关系,等他奋起以后来跟你对着干吗?”
“所以说啊,你们在利用人心上还有的学。”墨纹肯定也知道这两个姑娘的意思,但墨纹是真的累坏了哪有功夫对付这个?可墨纹也不能明着说,只能先顺着话题讲下去,“我现在能打造各种各样强大的装备,还会百炼生克诀,又有你们帮我,他要怎么战胜我?我要的就是他自以为自己能赢,然后在被我狠狠打败,到那时我就是真的立威了。”
樊诗诗也没在听,用手拨动着墨纹的耳垂,在这一点上樊诗诗比严沫要稍微了解墨纹一些,樊诗诗看得出来墨纹累了。
“纹纹,我给你掏耳朵吧,掏着掏着你舒服了就睡着了。”樊诗诗起身在床头柜上拿了支发簪,一边对着墨纹的耳孔吹气一边轻轻掏着墨纹的耳朵。
严沫察觉到了墨纹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自然也不甘示弱,不是墨纹说这还真有效,没多久墨纹就睡着了,这两姑娘明争暗斗还是有点好处的。
只是等墨纹一觉起来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两个姑娘比墨纹起的更早,就好像故意要跟对方比谁更贤惠一样是忙里忙外,又是替墨纹更衣又是给墨纹做饭,弄得墨纹一下子无所适从,这哪还有半点谋大计的意思?整一个掉进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嘛。
“少主!不,主子!门外有一来历不明的战师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