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座在轮椅上的白姗姗。
但是若若好像并没有听见白姗姗的吩咐,刚才只是脚上一顿,现在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
“若若,我说的话现在已经不管用了吗?我叫你站住,你听不见吗?”
嘭的一声,厚重的木门在一股大力的推动下,突然关上。
木门从左右两边关上的同时,正好夹住了若若的脚,只听见咔嚓一声,若若的小腿骨被门压断的事实已经不可逆转。
一声惨叫,伴随着半只惨肢飘荡在空气中。
“姗儿,你怎么……”
在白凌风的眼里,若若那斯不过是女儿的一个待女,短了腿也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于是刚才他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白姗姗。
他是这院子里站着的众人之中,第一个看见白姗姗用手撑着轮椅,慢慢站起来的人。
于是在众人还在看向断支之痛而叫苦连天的若若时,白凌风的声音起初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而是听到白凌风下面的那段话时,众人才回过了神。
“姗儿,你居然真的可以站起来了。”
这句话如石头敲击了平静的水面,将大家平静的心闹出了不少涟漪和惊奇。
而白天成和白济常两个人转头看向已经成功站在地面上的白姗姗,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感觉白姗姗用实际行动扇了两个人一记耳光。
此时的白姗姗,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就能站在台阶上的白姗姗,看向院子里,那些诅咒过她的众人,这些人一个两个巴不得她死。
现在很好,她不紧没有死,还重获新身了,能不高兴吗?
白姗姗一步一步的走向现在还趴在院门品的若若,从小腿上流出来的血已经将她的裤子打湿,素色的麻色裤子现在已经变成了腥红血。
而若若痛若的看着白姗姗,央求道:“小姐,小姐,救救我吧,我痛,我的小腿痛。”
白姗姗蹲在若若身旁,抬起她的下巴说道:“痛吗?断骨之痛,有被信任的人欺骗还痛吗?”
若若的内心咯噔一声。
白姗姗并不给这个女人求情的机会,压低了声音,附在若若的耳边说道:“你以为,你和白天成两个人干的苟且之事,我会不知道吗?你想成为白家的女主人,恐怕站错了队。”
咔嚓一声,白姗姗伸手拧断了若若的脖子。
待女若若人生的最后一秒,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她这个服待了三四年的女主人,这个女主人今天的气场与之前表现出来的温和好骗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但是白姗姗如何做李斯文都不会觉得奇怪,一个被病疼压抑了十几年的女人,没有痊愈之后堕入魔道已经算的上的内心强大了。
杀一个把人,吐一吐这十几年来受过的恶气,实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一向温和的白姗姗,从轮椅上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这着实让白天成和白济常两个人吓了一跳。
不过在他们两个还回过神的时候,李斯文动了。
李斯文快步移到秦医师的身前,指着院子对面杀了人的白姗姗说道:“秦医师,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秦医师后退两步,声音有些结巴的说道:“什么话,我,我,我刚才说了什么话。”
李斯文并没有准备放过这个小人,对于药王谷的人,他李斯文一向都很记恨,海鬼,龙婆,那一个不是卑鄙小人,撑着药王谷的名声,四处搜刮钱财不说,还让多少无辜的人将自己的命断送在了这些庸医的手中。
李斯文步步紧逼的说道:“你刚才可是说了,我如果能治好白姗姗的病,你当消去姓名不再行医,后面又补了一句,自当被白家人乱棒打死在这里。”
嘭的一声。
刚才高傲不可一世的秦医师,双膝弯曲,跪在了李斯文的脚下,立刻撕去了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五官皱在一起,做着大哭大叫的模样,对李斯文喊道:“李先生,饶命啊,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被沙子浊了眼,才能怀疑先生的医术,求先生放过小人吧。”
“要不,要不,我们的赌约还按照之前的来,你赢了我便消去姓氏,从此以后不再行医,怎么样?”
秦医师献媚的看着李斯文,他想着一张老脸拉下来求保命,对方再怎么说也要承点情才是。
可是谁知,李斯文左手立在半空,啪的一声对着秦医师的脑袋便拍了下去。
只传出一声,轻声的闷哼声,秦医师的头顶上已级血水如柱,鲜血染了他一张老脸,然后整个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等到白济常气冲冲的走到秦医师身旁,伸出手指探了探白医师的鼻息时,大惊一声:“你居然真的杀了他?”
而李斯文并不觉得有什么,仍然向之前一样,直挺挺的站在这座院子中,淡淡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是他要不慌不忙我打赌,现在很显然是他输了,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呢?”
“就算你治好了白姗姗的病,你也不应该打死秦医师。”
“呵,敢问这是什么道理。如果我没有治好白姗姗的病,你们会放过我吗?你们也会手下留情?”
这句话问的白济常哑口无言。
“有句话叫,愿赌就要服输,这个道理秦医师这么大的年纪应该懂才对。”
李斯文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不曾有过什么动伤的白济常,此人埋的深沉,观其呼吸,至少已是武道内劲大成半步宗师级的强者。
又如此沉的住气,实在难得。
不过,白济常今日可能要自认倒霉了,谁叫他遇见的是李斯文。
“李先生医术实在是高明,居然治好了小妹的病,着实难得。但是不知道像李先生这么了得的人,怎么会突然来了我们白家?还是说李先生之前就与我们白家有渊源。”
白济常长着一双桃花眼,如果一个女人眼角上翘,自然在面相上多了几分妩媚,但是一个男人眼角上翘那就是小白脸的标配,专门祸害女人的面相。
李斯文看着那位被白姗姗一只手掐死的若若,这位待女的血大概还没有干吧,白济常却没有看这个女的一眼,不知道这个女的会不死不瞑目。
于是李斯文啧啧了两声,说道:“我与你们白家不熟,虽然不熟但是我也知道你与这个待女若若有一腿。”
“喔,不对,可能不止一腿,说不定有两腿三腿也难说。”
白向天听到这里坐不住了,就着他本就冲动的性格,指着李斯文大吼道:“你这个人满嘴胡话,刚才说的什么话,立刻马上给我道歉。”
“道什么歉?别人李先生又没说你和若若有染,说的是白济常和你有什么关系?”白怜雪从台阶上走下来。
她经过一晚上与姐姐的秉烛夜谈知道了白家现在的情况,更加明白了为什么每年的白家聚会上,不管她如何的做,总会被二叔三叔挑毛病。
总会遭到白向天和白济常的指责,原来并不是她做的不好,而是不管她做的多好,白向天和白济常都不会给她好脸色。
如是档是爷爷还在依仗姐姐的卦术为白家占卜未来,规避凶险,只怕他们长房这脉早就这被二叔三叔给取代。
想通了这一点,白怜雪自然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她看清楚了敌人的身份,自然会出言相顶。
“我说三哥,李先生是我请来的,怎么了?只准你和二哥每次帮我姐找医师,就不准我这个当妹妹的为我姐姐请大夫吗?”
“况且,你看我找的大夫,明显比你们请来的医师靠谱。再说了我姐姐的病好了,你们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难为起李先生了?是不是有些反常?”
白怜雪顿了顿说道:“喔,我明白了,你们两个大概是不太希望我姐姐的病好起来,因为如果她好了,你们两个在白家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难怪使终给我姐请庸医来看病?”
“你说什么?”白向天怒道。
白向天每次发怒都会将自身的武道之力汇集到手掌之中,一掌打出起,就算白向天原本没有武道大成内劲的力量,但却能额堪比武道内劲大成的力量。
这一掌打如果真的打在白怜雪身上,只怕白怜雪当场就要死在这里。
轰的一掌冲出,朝着白怜雪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