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居然对一匹病马感兴趣，这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张大哥，”丁佳琪力劝，“它一定没有价值，才会被送去屠宰场。”
“对的对的，”屈小青跟着跳脚，“马场主不是傻子，一定没办法，才会处理掉。”
“多少钱？”张景直接问马场员工。
“先生，那是一匹伤病母马。”马尔科姆提醒。
“正是因为如此，”张景表情悲天悯人，语气慈悲道，“我不忍心知道一个美丽生灵被送进屠宰场。”
马尔科姆在马场工作很多年，遇到过有些人对马特别有感情，甚至不惜花费时间和金钱，把一匹没用马养到老死。
但马场不能仁慈，因为要赚钱，要交税。
心里，马尔科姆佩服、支持、喜欢张景这类爱心人士，于是伸手拦下货车，拨通老板电话。
这时张景才看见，货车上是一匹枣红色骏马，看上去气色很差，像三天没浇水的蕃茄，蔫弱。
简单几句后，马尔科姆挂掉电话，对张景道，“3000米元，100公里内送上门，低于这个价格不卖。”
“张大哥，”丁佳琪再次阻止，“这可能是一场骗局，有一些商人利用人们同情心赚钱，这匹马真实价值不超过1000米元，只值肉钱。”
事实被丁佳琪猜中，确定病马无药可医，马场主已经连续两天，每天都会顺着马场中间直道上来回拉两次，故意让客户看见，直到遇见张景这个‘傻’。
张景拍拍丁佳琪小手，义正严词道：“我不能见死不救。”
接着到办公区签订转让协议，移交出生证明，支付钱款。
马匹直接送去30公里外的冠军马场，芭比和露丝正在那里等。
看过奔跑如飞的赛马、仪态不凡的血统母马、精神百倍的小马，却买走一匹病马。
丹顿马场没有更多惊喜，张景和丁佳琪离开。
“张大哥，”丁佳琪坐副驾驶，不明白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不忍心。”
事情解释不清楚，张景只能把怪异行为归为好心。
丁佳琪沉默。
屈小青把张景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也沉默。
离开丹顿马场，三人来到隔壁圣佛马场，规模更大，张景希望在这里找到另外两匹好马。
“我不喜欢这里。”丁佳琪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张景打量马场环境，内部主道两旁绿地青葱，鼻腔里充满泥土和青草芬芳，第一印象不差。
偶尔有骑士从旁边经过，还有游客来来往往，原来这里今天举办亲子骑马活动，游客很多。
张景安慰，“简单看一圈，我们很快离开。”
丁佳琪轻轻嗯一声。
“维持一个赛马场动转是不是很困难吗？”走在马场内部道路上，张景聊天问丁佳琪。
“丹顿马场或许是的，这里应该轻松许多，马场主比较富有。”
“你以前接触过圣佛马场？”张景问丁佳琪。
“没有，”丁佳琪否认，“我第一次来这里。”
下一秒，一个挖苦声音从身后传来，“老朋友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你在害怕什么？”
顺着丁佳琪气愤目光回头看，一位身材高挑，有着一头金发的白肤色女人，站在五米外。
刚才只是一个背影，艾吉丝这才看见是张景，表情慌乱一秒，打招道：“上午张先生。”
相比挖苦丁佳琪，艾吉丝和张景说话明显要和气很多。
“你认识我？”张景奇怪。
“认识，我外婆和徐夫人是朋友，从她那里知道你的名字，我还多次看过你进出1032号庄园。”
“你认识丁佳琪？”
“认识。”
张景和丁佳琪站的很近，艾吉丝自然而然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心里相当不爽，奔着折散目地道，“我们已经认识十年，同学四年，中间一共打过五次架。”
‘打架？’
张景诧异看向身边白白的，脸上有些小肉肉，气质上乘又可爱姑娘，很难想象啊。
丁佳琪抗辨，“张大哥你不要听她胡说，是她先动手欺负小青，所以我才跟她打架。”
艾吉丝点头，不辩解，又道：“你在香江上学期间抽烟、喝酒，还吸过大m，这些张先生知道吗？”
张景惊呆，丁佳琪看着像乖宝宝，完全看不出来，抽烟喝酒不算，居然还吸过大m！
“张大哥，”丁佳琪表情委屈，“那只是年少不懂事，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抽烟只有七八包，酒只喝过二十多瓶，大m只尝过一小口，而已。”
‘而已’这两个字用的好。
不过，张景是不会介意的，这样的丁佳琪更真实可爱，谁没有青春期？
张景轻轻拍拍丁佳琪肩膀表示没关系，看向艾吉丝道，“我们打算去看看马匹，就此别过。”
“张大哥，”丁佳琪提醒，“艾吉丝外婆是圣佛马场主。”
艾吉丝目光在张景和丁佳琪身上来回移动，微微一笑道，“我带你们去看马。”
盛情难却，张景接受。
艾吉丝脚下踩着高跟鞋，直筒米色长裤，白色压皱长袖上衣，配上一头柔顺金发，看上去挺——淑女？
“你们需要小马、母马，还是专业赛马？”
“都看一遍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张景问。
“不会，”艾吉丝目光挑衅看向丁佳琪，“陪张先生看马是我的荣幸。”
所谓‘荣幸’还是和温丽有关。
为避免误会加深，张景解释道，“艾吉丝小姐，我和84大道1032号庄园没关系，之前频繁进出是因为工作。”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
看着张景眼睛，确定是真，艾吉丝脸上的温暖笑消失，“那你们慢慢看，我还有其它事情，再见！”
“她就是这样，”目送艾吉丝离开，丁佳琪介绍道，“超级实用主义者，如果你有钱有权，她会贴上来和你成为朋友；
如果没钱也没势，弃之如撇屣，就像现在这种情况。”
张景呵呵，艾吉丝不去演川剧变脸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