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贤眼珠子转了转,思索着院长的话,国安局和曹江集团的合作一定会给曹江集团的发展带来不少好处,但“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孙贤还是明白的,他们势必也需要为国安局做事。
最早,他只想做一个名扬海外的医生,可事与愿为,他竟然成了曹江集团的大股东之一;成为股东后,他想让曹江集团独立运营,减少对政府的依赖,做一个纯粹的企业,可事情总是走向意外,现在他又要与国安局深度合作了。
与国安局合作也就是为国家做事,在孙贤看来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样一来,他就有可能与母亲任贞完全站到了对立面,一想起这些,他的心头就有些苦涩。
院长见孙贤陷入沉思,笑问道:“怎么?不想为我们做事还是害怕跟你妈妈起冲突?”
孙贤苦笑着摇头道:“我是院长养大的,院长就是我的父亲,我都听你的。”
院长轻叹一声,拍了拍孙贤的肩膀道:“当初在孤儿院门口见到你被遗弃便预见到了你的不凡,但我也没有料到形势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你母亲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她......”孙贤感到嗓子像被塞了团棉花,说不出话来。
“我总觉得她是有苦衷的,但我又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的苦衷是什么。”院长摇了摇头说。
“院长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世的?”孙贤紧紧地盯着院长的眼睛。
院长一怔,缓了几秒才说:“还记得小时候孤儿院着火吗?”
孙贤点了点头。
院长哼道:“那次起火很诡异,公安部门什么也没有查到,我利用我的资源查了很久才查出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是谁放的火?”孙贤突然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我找到了纵火犯,纵火犯透露他受了任霸天的指使,任霸天不想让任贞知道你还活着,所以烧了孤儿院,我就是那时候知道了你的身世。”院长面无表情地说。
孙贤咬着牙没有说话,他曾从任霸天那儿听到过另外一个版本,但他还是相信院长所说的话。
以前,他还觉得任霸天最大的错误是逼着任贞嫁给了她不喜欢的人,为了让任贞死心踏地地和那个她不喜欢的人过日子,又把他这个外孙子从医院抱走。
任霸天常常表现出他已经认识到了错误,还想过用自己的方式去补偿。因为这个原因,孙贤一直在努力去原谅他,可孙贤现在才知道,任霸天竟然凶残到在孤儿院纵火,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当初任霸天说孤儿院着火后失去了他的消息,想来也是院长故意把他藏了起来,任霸天这才没有找到,甚至都认为他死了。
孙贤对任霸天的厌憎突然呈几何几数升了上去。
院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孙贤的肩膀道:“你舅舅还是个好人。”
“院长为什么不把我的身世告诉我?”孙贤苦着脸问。
院长道:“我多么希望你的身份一直都是保密的,这样你就不会经受这种折磨。”
“院长告诉我不怕我走上邪路吗?也许我会贪恋任家的财产或者被任贞收买呢?”孙贤说出这些话,就像拿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心脏。
院长的脸色柔和下来,拍了拍孙贤的肩膀,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信任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院长,我想静一会儿。”孙贤轻声说。
院长点了点头,指了指床上的卧底道:“我这就走了,我把他给你留下,再派几个人过来加强这里的安保,记住,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抢救过来。”
孙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院长再次拍了拍孙贤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方月一眼。
孙贤找了间静室,点上一支烟,静静地坐在窗前,任由思绪凌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突然多了个人,那人身上飘散着淡淡的幽香,孙贤不用回头,也闻得出来那人是方月。
方月把孙贤嘴里的烟头抢过去,放在自己嘴里抽了几口,直到只剩下烟蒂了才扔到早就溢满烟头的烟灰缸里。
孙贤这才转过身,看向方月,他的鼻子霎时就要喷出血来。眼前的方月只披了层薄纱,纱下的身躯清晰可见,连肌肤的红润都看得清清楚楚。
方月站到孙贤身后,将双臂垂在孙贤胸前,下巴顶在孙贤的头顶,不住地喘息着。
“方月姐怎么了?”孙贤控制住旖旎的情绪问。
“没什么,郁闷。”方月道。
“你有什么郁闷的?”孙贤好奇地问。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被人泡过,你说郁闷不?”方月淡淡地说。
“我不信。”
“不信我郁闷还是不信我没男人?”方月的双手在孙贤胸前游走。
孙贤把她柔若无骨的手抓在手里,不让她乱动。
“你到底怎么了?”孙贤再次问道。
孙贤一直在避免目光落在方月身上,可此时,方月的身体好像有极强的磁性,将他的目光完全吸引了过去。
两人各有各的郁闷,都没有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
屋里好像很热,孙贤的神智也渐渐变得模糊,胆子也越来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再到后来,方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到了地上,红酒也洒了一身,孙贤贪婪地扑过去,把方月身上的红酒一滴滴吮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极度疯狂的两人从云端回归了现实。
孙贤轻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不住地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孙贤看着一脸满足的方月,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你还想赖上我?”方月调侃着问。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孙贤也学着无赖起来。
“两个郁闷的灵魂喝了点儿红酒,仅此而已。”方月瞪了孙贤一眼,豁达地说。
孙贤重又躺下,盯着天花板,轻声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明白了,虽然我做错了事,虽然院长对我有些不满,但我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能为院长做些事,人生总有些目标无法实现,何必太过纠结呢?再说,谁还不做点儿错事呢?你不也常做错事吗?”方月侧过身,笑看着孙贤,突然又把战火引到了孙贤身上。
“我做错什么了?”孙贤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
“你和许青鸾之间不算是个错误吗?”方月咬着牙问。
孙贤赶紧住了嘴,不敢说话,他已经一错再错了,并且每个错误都错得太离谱了,要是被曹家人知道他和方月睡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拿刀捅了他。
方月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把衣服整理好,一瘸一拐地走了,孙贤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赶紧跑到国安局卧底的房间去给他治病。
孙贤为他扎过针,又赶紧回黄河边的别墅,把当初柳非杨留下的一些基因药剂带过来给那个特工服下。
孙贤在洛城宾馆接到叶长风的电话赶往大宇酒吧时,大宇酒吧的安保人员就已经开始陆续赶回,等到孙贤和方月疯狂结束来到一楼时,一楼那些被击伤和击杀的组织杀手都已经被清除一空,一楼的桌椅板凳也已经都换了新的,就好像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洛城宾馆昏睡过去的宾客也都苏醒了,诡异的是他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晕倒过,这也免去了一一向他们解释的麻烦。
陈志立调国安局的人到洛城宾馆打扫了战场,对组织留下来的任何一处痕迹都进行了仔细侦察,对于组织留下来的杀手当然一个也不会放过,全都秘密收监。
在这个过程中,李无天的安保公司和白浩调过来的特警只是负责外围警戒,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到陈志立,这次行动对陈志立来说太重要了,他必须要挖出来一些有用的情报,要知道,因为和地方的冲突,他现在在国安局可是压力太大了。
......
在洛城南部的一处宅子里,黑衣女子阿莲怒不可遏地把茶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次何聪也不敢说话了,只是乖乖地在一旁站着。
“废物,全都是废物,五十个人,竟然没有攻下大宇酒吧,还是全军覆没,真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阿莲怒道。
何聪紧拧着眉说:“之前我已经做过调查,大宇酒吧剩下能打的不到十个人,怎么可能会让我们五十个人全军覆没?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我们的人竟然连信息都没有传回来。”
“你在给孙贤设计陷阱,也许人家孙贤也给你挖了陷阱呢?”阿莲没好气地说。
何聪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说:“不,不可能,我之前利用王父森故意泄露风声给孙贤,诱使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洛城宾馆,他本人也被牵制住,虽然他最后赶到了大宇酒吧,可他只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阿莲显得有些焦虑。
“没什么,我在想,孙贤有没有可能一个人挑了我们几十人。”何聪有些惊惧地猜测。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们的人都是吃素的?”阿莲斥道。
何聪还是冷静得多,他想了想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还有三件事要做。”
“哪三件?”阿莲气仍未消。
何聪道:“第一件,派人潜入大宇酒吧!确定那个叛徒的死活;第二件,开始调用一些暗棋,逼走陈志立;第三件,杀了张达,搅乱张氏集团。”
阿莲一脸的迷茫,问:“如果那个叛徒没死呢?”
阿聪哼道:“他中了基因毒剂和纳米毒剂,能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想醒过来就需要有试验室能制造基因解毒剂和纳米级的解毒剂,目前在国内这样的试验室只有我们才有,想救那个叛徒,他们必须要构建试验室,那个叛徒有命能熬到那时候吗?”
阿莲一脸凶狠地说:“只要听说有哪个公司要建这两个试验室就马上去破坏掉,绝不能让他们建起来......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搅乱了张氏集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