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少主找您~...唉?老大你在干啥?”
侍卫哈鲁带着笑推门而入,就见蹲在一旁的哈吾勒似乎在..整理衣服?
“懂..懂不懂规矩!”哈吾勒听出来人是谁后气急败坏地说着,头也不回,非得在藏好后再转身。
“哦~~”
哈鲁一副懂了的表情、诌笑着就要退出去,
“难得难得,老大您继续,我等会再来”
“脑袋又痒了?!有事说事...你刚刚说..少主找我?”哈吾勒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衣襟处,
口袋在内侧,加之冬日的衣装厚朴,非得特地去摸才能摸出端倪来...
也许..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就带在身上吧。
哈鲁也不再打趣,正经地行了一礼,
“是!侍卫长,
少主刚刚吩咐让您过去”
“..嗯,走”
..
...
仍停留在私宅的东方镜,处境虽安全,却更是提心吊胆..
此刻正在心绪不宁地饮着茶水,时不时往里间看一眼...在东方镜看不见的视角中,照木趴在里间的床榻上,不着一缕,又似半身银衣。
晴忧面色淡然,算着时辰、记着位置,秀窄白皙的指夹起几根淡了药效的、又施上几根新的,
期间,照木紧紧攥着拳、咬着牙,不发一语,连气声都不曾大出半句。
此针法需在清醒时布施,十多年的改进下,唯有这点没有任何解决之法..
完毕后,晴忧无声地感慨着眼前之人的坚毅,浸了药的针少说要入体六分,况且这药感即使改良多次,也难免会辛辣难忍。
又蓦然想起十多年前那个蔺家的小孩..在自己针下嚎得晕了又晕,很多次都是半道浇醒一遍又一遍....
晴忧回了神,看着情况尚可的照木,又看了眼一旁燃得只剩半块的药料,嗯,还需两个时辰。
正细致地收拾东西,忽听见一道压抑至沙哑的嗓音,
“..前辈...”
..
半柱香后,晴忧慢步而出,东方镜本就是心不在焉地和傅欢饮茶,听到房门开合时立马转背起身,
紧绷绷地恭敬行礼问询,
“晴忧前辈,情况可好?”
东方镜明眸映出之人,只见他弯眉长细入鬓,神色一如初会时无感,偏女相的脸活生生让人分不出男女来,嘴也拉得平直,
似是天生的无欲,可偏偏那眼尾一枚红痣、添了一分点睛的妩媚,全身素缎灰衣更衬得其出尘之态。
晴忧视若无睹般径直走过行礼的东方镜,款款落座。
东方镜耐心依旧,转过身来,又是一礼,
“晴忧前辈,请问照木情况可好?”
见晴忧依然毫无回应之意,傅欢轻咳一声后给晴忧添着茶水,
“嫂嫂,我们说好的”
晴忧眼珠往下微转,继而抬眼看向东方镜,声音却是与样貌完全不相符的低磁,让人不由得细心去听..
“照木..真是个难听的名字,但命挺硬的,身体也还行,果真是贱名好养活”
傅欢自知自家兄嫂嘴毒,只好朝东方镜歉意地笑笑,
不过东方镜不是个小气的主儿,只将这话的重点放在心上,
“没事就好..”
那破慌为静、放下心来的模样一分未差地落入晴忧眼里,
又瞥了眼身旁神色落寞的傅欢...
东方镜又行了一礼后准备去照顾照木,却被晴忧及时叫住,
“等等”
“怎么了?”
晴忧又饮了一口,神色泰然,
“晚上再进去”
“...好”
..
里间
照木听着传过来的细微声音松了口气,虽然身体几乎疼到麻木、额头虚汗涔涔..
但还是尽可能无声地呼吸,
这里隔音效果并不好,用心听的话,门外所有的正常话语都能听个大概..
照木嘴角浮起一抹笑,
自己没发出声音,现在主子也没进来...等晚上药针全被卸掉后..主子不会发现的....
又一阵药效涌来,全身由外至内地噬咬般发热、扎入药针的地方疼辣之感更是沁入骨髓..比刚扎时还难忍..
照木再次紧咬着牙,紧闭的双眼和颤抖的身躯下是刻骨的决心!
自己一定要..
永远..永远保护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