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你别着急,你一着急你大嫂也跟着慌,都稳一点,大夫应该快到了。”王氏心里也很着急,可她知道眼下她是家里的主心骨,不能让这两个姑娘慌了神。
她心里何尝不害怕,这可是她孙子,虽然明知可能养不大养不活,可只要孩子在的一天,她就能期盼着多活几天。
“大哥大嫂,发生什么事了?”陈二河一脸睡意朦胧走来,他也是被哭声吵醒的。
“二哥,小福贵发高烧了。”
陈二河一听顿时睡意全无,斗笠也不拿拔腿就要往外跑,面上的焦急特别明显,“我去叫大夫!”
“给我回来,你大哥跟你爹去了。”王氏叫住他。
“那我看看小福贵,小福贵一定会没事的。”陈二河摸了摸小福贵的额头,烫的一缩手,脸色都变了。
苏氏一个劲抹着眼泪,她见过小孩子发高烧,哪个不是又哭又叫,只有她可怜的孩子一声不吭……
想到这,她捂着嘴低低呜咽。
陈如意眼睛也红了,忍着泪意冥想唤出空间,地里的小白菜还在茁壮成长,升级的经验条距离下一级却还要两天。
为什么这么慢啊!
陈如意急死了,如果没有这场该死的大雨,小福贵就不会发高烧,她就能等到灵泉救命!
“肯定没事,都不准哭,发高烧而已,你们又不是没发过高烧,一个两个不都好好的!”王氏扯开嗓门,声音震得苏氏没了声响,愣是不敢哭了。
陈如意关闭空间,附和一句,“娘说得对,高烧而已,大嫂你不能哭了,都哭衰了。”
可大家心知肚明,烧得太高了,普通小孩都受不了,何况还是个病殃殃的孩子……
“来了,娘,大夫来了!”陈大江一路小跑,把村里的赤脚大夫张大夫拖了过来。
张大夫六十多岁,半夜本来不出诊,愣是被拖过来,知道陈家孩子的状况,气也气不出来。
“张大夫对不住了,有劳。”王氏看出张大夫神情不对,也知道大半夜下大雨难为了他,可是人命关天!
“都让开,我看看孩子。”张大夫摆摆手表示无所谓,拎着药箱到床前,大家都提心吊胆等着结果。
张大夫一探额头,面色大变,“这么烫,烧多久现在才找我真是胡闹!”
苏氏一听脸白的跟一张纸,又忍不住哭泣,“我也不知道,睡觉之前好好的,他发烧也不哭闹,要不是我半夜醒来都不知道发烧了……”
这不能怪他们夫妻二人,大人发烧了还知道叫唤,更何况小孩子,可小福贵不吭声,要不是苏氏半夜醒了,后果更严重。
陈如意想到下午那会小福贵哭的撕心裂肺,当时真以为他受凉,现在想想当时肯定是发烧前的迹象,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才差点酿成大祸!
“怪哉,这孩子问题大的很,发烧哪有不叫唤,这是烧糊涂了,烧过了啊,唉……”张大夫把脉检查身体,还拍了拍小福贵,甚至还掐了一把,可小福贵愣是不叫唤。
这太不正常了!
“张大夫你别吓我,这话啥意思啊!”陈大江问道。
“你家小福贵本就命薄,这会儿烧过头了,估计没活头了,收拾收拾准备后事吧。”张大夫话一出口,苏氏直接昏死了过去。
王氏也是整个人往后仰,差点接受不了背过气。
陈如意心都碎了。
“怎,怎么可能,大夫,孩子好好的怎么会,你是不是误诊了……”陈大江扒拉着张大夫。
张大夫听到这话有些生气,“老夫行医几十年,虽说不厉害也没有误诊害过一条性命,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镇上找好大夫。”
张大夫说完就要走,陈大江赶紧拉住他,“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大夫你行行好,救救孩子,先退烧啊!”
“脑子已经烧坏了,不然为什么会不哭,就算退了烧也是浪费钱,你们家这么清寒没必要花这冤枉钱。”都是一个村的,张大夫对陈家还是了解。
陈大江瘫坐在地上。
陈二河也焉了,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张大夫,能救的,在救救,孩子还能救。”木讷的陈老三难得清明了几分,哀求着说道。
“我给你们药,你们自己打算。”张大夫摇摇头,把药开了,陈大江立马按照方法去退烧,王氏强打精神去熬药。
陈如意站在床边,看着太过安静的小福贵,似乎看到了生命在慢慢流逝。
她的心钝钝的疼。
明明只差两天,有了灵泉,小福贵的身体就能好起起来。
陈如意抹着眼泪,心中很是不甘,明明她可以救,为什么却束手无策!
“我可怜的小福贵,娘亲对不住你……”苏氏哭的一度要晕厥。
他们都知道小福贵活不了几年,可没想到这种时候来的这么快。
“别浪费银子了,小福贵活不了。”还是陈大江忍着痛心说出这句话。
他也想小福贵活着,哪怕多活一刻,但他也知道小福贵拖累了家里太多,已经没必要了。
“胡说,小福贵怎么活不了,人还没死了我们怎么能放弃!”一向柔弱的苏氏吼出声。
陈大江低着头不说话。
不过苏氏的话叫醒了陈如意。
“是啊,只要小福贵还有一口气,我们都不能放弃!”
“给我两天时间,只要小福贵撑到两天后,就能活!”陈如意下定决心一定要搏一搏,不就两天吗,小福贵一定可以撑住的!
“如意,你说我该怎么做?”苏氏紧紧拉着陈如意的手。
“如意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陈二河握紧拳头。
“不能放弃,小福贵一定还能活。”陈大江一个大男人,使劲抹着眼泪。
纵使小福贵一出生就注定了命运,可面对陈如意的坚持,陈家人受到感触也没有就此放弃,都觉得该做点什么!
陈大江拿着药膏往小福贵身上抹,陈二河来来回回换冷水毛巾敷额头,王氏也熬好了药,一家人齐上阵,是必要把这烧给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