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余乙见到了《扫黑风暴》剧组的几人。
众人看到余乙很是热情地朝他打招呼，一个个嘴上喊着余导好，或者余天王好。
心里有不少想法，但是因为与余乙关系没多好，也只得压下了这些心思。
这几人看着眼熟，能从以前看的影视剧中发现他们的身影，但余乙就是记不得这几人叫什么名字，不过还是客气地笑着跟几人一一回应了一番。
其中有一個长得还算标志的女人走到他身边说道：“余天王好，我是你的粉丝，我很仰慕你，能给我一个签名吗？”
余乙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长相在大众审美中算是漂亮的，放后世应该是女神级别的人。
要是余乙刚穿过来那会心思，这人要是送上门，他绝对毫不犹豫地拿下，但现在嘛……
尝过了江南滋味的陈荭，御姐滋味的曾离，邻家滋味的高媛媛，甜美滋味的佐智子，还有一个未来的狐狸精等着他开发。
只得感慨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吃过了山珍海味，再吃这些就有些不情愿了。
余乙眼神很是澄澈地说道：“当然没问题，多谢你的支持，要签在哪里？”
这人看着余乙那毫无正经的眼神，不由心里暗叹一声，要是其他人，指不定自己勾勾手指就能……
但是余乙这种人应该是看不上她，这是她多年的经验。
不能说十成十的准确率吧，但也有九成五，剩下那波人就是假正经、表里不一的。
余乙这个眼神，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种轻视，一种发自灵魂的看不起，还带着一丝丝的怜悯。
心道自己长得也不算太差啊，怎么就这样呢？不过想到与余乙合作过的陈荭、曾离与高媛媛，顿时泄了气。
余乙很是正经地签完名，就没再理会这人，至于具体的心思他没心思理会。
还有几个小姑娘眼神火热地看着他，看着情况，余乙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动动嘴皮子，这几人晚上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送上门来。
随后没再理会这几人，跟老谋子开始聊电影，聊剧情，聊创作。
老谋子笑道：“我听说你的《穿明》只用了两个多月就拍摄完毕了？似乎是在试验好莱坞那套工业化流程？”
余乙对他的消息来源不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能混到这个位置的人想知道这点还是不难的。
随即点头说道：“算是我的一个小尝试吧，分工明确，效率很高。”
老谋子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余乙沉吟了一会说道：“还行吧，配合的很完美，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对各组人的能力要求比较高，如果一个环节跟不上，那就废了，当时我就差点中道崩殂了。”
老谋子若有所思地说道：“确实，导演团队、制片团队、摄影团队、编剧团队、后期制作的剪辑、配乐等各方都要拔尖才是，不然跟不上节奏，你现在已经有了完整团队吗？”
余乙摇头苦笑道：“还缺一些专业的人才，不过慢慢来吧，对了，摄影团队张导有推荐吗？”
老谋子苦笑道：“我的大部分电影都是找顾常卫拍的，不过他现在也是名角了，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出手的，但要是你找他想来还是没问题的，
我跟他还是因为同学的关系才找得到的，你的团队需求还不算太高，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从学校学生里面找人，这种人用着也放心。”
余乙思索了一会点头说道：“确实，慢慢来吧。”
说道顾常卫余乙倒是印象不浅，但更多的是他那位极品老婆与西北圈公主。
也算是深得ntr精髓了……
自己要是想挖他过来应该不太可能，毕竟，几大圈子泾渭分明，恩怨也有不少……
老谋子随即笑道：“你的这个想法很不错，但是片酬也不少吧，我听说你对群演的要求也很高？”
余乙点头说道：“还行吧，我要的是高效完成任务，虽然辛苦确实辛苦，但是给他们的报酬也是略高的，
至少，两个月赚了三四个月的钱，他们不算亏，甚至演技都有明显的进步。”
老谋子感慨道：“你这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考虑到了，一般人做不来，你对我们几个导演怎么看？”
余乙反问道：“哪方面？”
老谋子笑道：“电影内容方面来讲。”
余乙沉吟了一会说道：“大方向的我也说不好，毕竟，我也没有那么高屋建瓴，但是小的来说，你们几位挺相似的，
故事讲不好，你如此，陈诗人如此，姜闻如此，甚至冯导也这样，我个人觉得，如果能把这几方面强化一下，我想以你们的导演特色一定能让片子更好。”
老谋子沉吟了一会，随即摇头苦笑道：“我们几个确实在这方面有问题，不过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习惯了一言堂，其他人的意见不会过多考虑的，与正统编剧的分歧还是比较大的。”
余乙随即想起了姜闻与老谋子，据说两人在拍摄《红高粱》的时候分歧不断，意见不合的时候吵吵闹闹很常见。
不过这似乎也是姜闻的特色，毕竟，这位的灵感是真的不少……
至于老谋子没说完说的，余乙已经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国内行情，在剧组是他们为老大，编剧就是一个出大纲的，剩下的都由他们自己玩。
嗯，似乎他也这样，甚至更绝，剧本都是自己抄的，要么是按照现成的反推本子。
这么一说国内编剧地位不高是有原因的，供求关系的不对等造成的。
另一方面也是这些编剧写出来的剧本，还没有他们这些导演写的好，所以就这样了。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沉默不已，对这个话题没再谈论。
转眼众人就到了中原省的省城。
下飞机后老谋子笑道：“走吧，已经订好酒店了。”
余乙好奇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老谋子笑道：“这次是在中原省的艺术中心举办的，酒店也在边上。”
当天晚上，余乙一行人来到了艺术中心。
不知是不是因为老谋子的缘故，众人被安排到了第一排。
余乙坐在老谋子边上，其他人则被安排到了后面坐着。
余乙看着身边坐着的李雪健，主动打招呼：“李老师您好。”
李雪健客气说道：“你也好，余天王，我知道你，歌唱的很不错，本子写的也不错，电视剧拍的也不错，演技也很棒，想来以后一定会有一番不错的成就的。”
听听，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方方面面都夸到了。
余乙不好意思地说道：“您老客气了，还得向您老学习才是。”
要是其他人说余乙会很自然地应下来，但眼前这位说这话，余乙不敢接。
他的演技在圈内被人称为中神通，其他四人分别是东邪陈道名、西毒王志闻、南帝陈保国、北丐张国利。
各种各样的榜单都有，但是这位的演技是被众人一直推崇的。
某位号称能跟所有人五五开的演员，跟这位演戏的时候被碾压的那叫一个惨……
老爷子话不多，余乙也没再打扰他，老谋子也在闭目养神，扫了一圈第一排的众人，余乙顿时感觉自己有些显眼了。
第一排坐的不是成名已久的大导演就是老资历的演员，唯有他一个萌新，顿时有种闯入狼群的哈士奇的赶脚。
没过多久，第18届飞天奖就正式开始了。
看着台上几位主持人，余乙眼皮一跳，似乎这个奖很正式嘛。
台上赫然是朱俊几人。
一番客套话之后，朱俊说道：“本届评委会共收到参评作品166部，经过严格筛选，有72部作品获奖，第一个奖是少儿短篇电视剧奖，入围的有……”
接着便开始颁发奖项，接着便是少儿电视剧、戏剧电视剧、短篇电视剧、中篇电视剧、长篇电视剧。
听了众人的发言，余乙也算是长见识了，每一个获奖的都不简单。
转眼长篇电视剧三等奖、二等奖的奖一一颁发完毕，来到了一等奖。
台上朱俊说道：“今年入围一等奖的优秀作品有很多，评委老师们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终于坚定地下了决定，入围今年的一等奖的是——”
顿时台下鸦雀无声，余乙自己也有些紧张。
不过转头看了看，老谋子依旧是一脸淡然，余乙心道自己还需要修炼，心境不到位啊。
朱俊接着说道：“获得18届飞天奖长篇电视剧一等奖的是《人间正道》、《难忘岁月--红旗渠的故事》与《扫黑风暴》，有请几位导演上台领奖。”
台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老谋子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不过也理解，毕竟，《水浒传》确实要比《扫黑风暴》的热度高一些。
三位导演上来领了奖。
老谋子是最后一个发言的，老谋子扬了扬手里的奖杯说道：“感谢评委们的认可，感谢国家的支持，说实话能拿奖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本来这部剧的拍摄就有些仓促，也没来得及多做准备，但索性效果还不错，没有辜负剧组所有人的努力，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余乙，正是他创作了这个剧本，特意推荐了我，才有了现在这个机会，后期给了我莫大支持，谢谢你，余乙。”
老谋子话一说完便下台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响彻整个会场，不少人开始琢磨老谋子话里的深意，不少导演眼神火热地盯着余乙。
转眼就来到了个人奖。
颁发完美术、照明、音乐、摄像奖转眼就到了编剧奖。
余乙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能不能拿奖？
一旁的老谋子意味深长地笑道：“机会还是很大的，你都坐第一排了。”
余乙苦笑道：“这么多优秀的编剧，拿奖的几率感觉有些小啊。”
老谋子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等着看吧。”
台上高汉卿说道：“今年入围最佳编剧的有马继红，高军《红十字方队》、李佩甫《难忘岁月--红旗渠的故事》、余乙《扫黑风暴》，
几位编剧实力都很强，竞争也很是激烈，让我们看看谁会获奖？”
镜头在余乙几人身上扫过，镜头中出现了余乙正襟危坐的神情，看到余乙这紧张的坐姿，不少人嘴角挂起笑容。
最后高汉卿笑道：“获得最佳编剧的是——余乙《扫黑风暴》，有请他上台拿奖。”
话一说完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余乙感觉身子有点软，老谋子笑道：“余导，上台领奖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余乙站起身跟老谋子握了握手就上台了。
略显激动地从高汉卿手里接过一本证书与一个飞天女神的奖杯。
高汉卿笑道：“恭喜余导，下面该到你讲话了。”
说完便走到一边了。
余乙站在话筒前，看着台下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谋子见状带头鼓掌。
余乙吐了一口气说道：“感谢评委们的认可，说实话，这是我拿到的第一个奖，以前想过拿到的第一个奖，可能会是音乐奖，也可能是演员奖，甚至是导演奖，
但万万没想到会是一个编剧奖，感觉挺意外的，毕竟，众所周知，莪不是一个专业的编剧。”
余乙这话一出，台下顿时笑成一团，随即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
不过几位入围的编剧就有些脸色不好看了，什么意思？合着自己等专业的还干不过一个业余的。
余乙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能拿这个奖挺惭愧的，几位老师的剧本写的都比我深刻，我当时愣了好一会，最后才发觉可能是遇到合适的时机了，
感谢张导，感谢剧组所有人，没有你们的精彩演绎就不会有我这个奖，谢谢。”
说完便在一片掌声中行礼下台了。
余乙回到座位后老谋子小声说道：“这番话说的挺有意思的，不过以后还得注意一点……”
说完便没再说……
余乙恍然大悟，这才想起现在不是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
刚刚那番话还是带了很明显的后世作风，那会那家对这一套应该不陌生，但现在似乎不合适，看来以后得注意一点。
转眼便到了今晚的高潮部分——最佳导演。
朱俊感慨道：“入围今年最佳导演奖的导演都很有名，有《突围》的导演、都晓《难忘岁月--红旗渠的故事》、潘小扬《人间正道》以及《扫黑风暴》的导演——老谋子。”
台下顿时安静了起来，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几人都是有名的大导演，甚至还有老谋子这个电影导演，有点降维打击的意思。
朱俊说完后台上银幕开始播放几部电视剧的精彩剧情。
接着朱俊说道：“获得18届飞天奖最佳导演奖的是——老谋子《扫黑风暴》。”
余乙带头鼓掌，顿时掌声响彻整个会场。
老谋子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想来是电影节参加的多了的缘故吧。
老谋子上台后说道：“感谢评委们的认可，这次入围的几部电视剧我都看过，都是很优秀的电视剧，每一部都不比《扫黑风暴》差，
我也觉得能拿奖的缘故大概是时机合适吧，毕竟自《古惑仔》这个系列的电影开始传播到内地，有不少孩子跟着电影中的人物学习，导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这部剧算是让这些人认清了真实的古惑仔或者说黑社会是什么样的，我个人觉得能拿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感谢剧组所有人的齐心配合。”
台下不少人若有所思，确实，其他几部剧的剧情、编剧、演员的演技都不差，但是《扫黑风暴》能拿奖是因为影响力比较大，还是正面的影响。
其他几部剧也不差，但也只是说明那些年发生的事，持续的影响力确实强，但正面影响力是没有《扫黑风暴》来的及时的。
没拿奖的几人心里也平衡了不少，不是自己等人弱，实在是因为对方时机合适啊。
事后众人上台合影留念。
结束后余乙跟着老谋子出了门，一出门便遇见了不少的记者。
一波人很是娴熟地来到余乙几人这里。
有记者上前问道：“张导，请问你对于这次拿到最佳导演与长篇电视剧一等奖有什么想法？”
老谋子淡淡笑道：“大家的剧拍的都很好，可能是因为《扫黑风暴》这部电视剧造成短时内的影响力比较高啊，另外，多亏了余乙的剧本好以及剧组全体人员的通力配合。”
有记者问道：“你们剧组拿了这么多大奖，你觉得是因为你是电影导演的缘故吗？为什么你一个电影导演回来拍电视剧呢？
毕竟听说电影导演的地位比电视剧的要高一些，以张导的地位，犯不着这么做吧？是不是有人胁迫张导这么做？”
老谋子郑重说道：“我说过了，是因为这部剧出现的时机很合适，我以为导演是不分电影还是电视剧的，不过是因为载体不同罢了，
我拍这部剧是因为我觉得合适，我觉得有需要，所以我就接了这个活了，从来没有人胁迫我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听到这话，众人默默与这位记者拉开了距离，问这话指定有点问题。
有记者把眼神看向了余乙问道：“余天王，对于拿这个奖你是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很激动？”
余乙笑道：“自然是很激动的，但是能拿到这个奖让我挺意外的，能拿奖的原因跟张导说的一样，不然我不觉得能比得过那几位编剧。”
又有记者上前问道：“余天王，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就是你进圈后拿到的第一个奖，对于第一次拿奖有什么想法？”
余乙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挺意外的，想过能拿到的第一个奖会是音乐奖，也可能是演员奖或者导演奖，但是能拿到编剧奖还是挺意外的。”
…………
又问了一些问题，余乙几人这才脱身。
晚上跟着主办方参加了一次宴会，余乙也认识了不少人。
但关于今晚获奖人的名单已经被爆了出去。
《信报》：第18届最大的赢家——《扫黑风暴》剧组，老谋子收获了长篇电视剧一等奖与最佳导演奖，余乙获得了最佳编剧奖。
《京城日报》：最年轻的飞天奖编剧获得者——余乙，余乙称能拿到这个奖挺让人意外的，他觉得可能是音乐奖，会是演员奖，也可能是导演奖，但是没想到会是编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