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黎丞相还想再说几句,在一旁一直当背景板的龚国舅却忽然往前一步,接着出了声,
“陛下!微臣斗胆,既然现在结果未明,且而又与两位皇子相关,微臣恳请陛下,让我等一同为陛下分忧!还皇子清白!”龚国舅看看左右身侧,靠近龚国舅的朝臣们立马趋步,
“臣等附议!”
东方赢也看向龚国舅,看来,把一些证据暂时收起来果然没错。
龚国舅又瞥了一眼右边的镇军大将军,镇军大将军面色如常。
只有黎丞相的脸色越来越差、拳头捏得死紧...
“好,众爱卿有此心,朕也有此意”,东方硕连着点了好几个朝中贤臣的名字,连同着龚国舅和黎丞相,让他们一起去检阅桌案上的东西。
把拆开的摆开、把没拆开的拆开...
整个过程中,除了一脸沉重的黎丞相,其他人都在相互讨论,一会儿说着这大皇子心狠手辣、一会儿说着这大皇子狼子野心,残害同嗣、私收贿赂、搜刮民脂...
历历罪证就摆在案前,像极了上次,只是这次的罪名和证据都多了不少、看上去也更让人信服。
这下大理寺那帮蚂蚁又得在热锅上跑几圈了。
东方硕不喜欢延迟上朝时间,不管自己要做的事情完没完,一到卯时就下令退朝,只是其他人要做的事还不能没停下...
......
宫道上,镇军大将军与安王同行。
“镇军大将军就没什么话想说?”
“恭喜安王,重获陛下青睐”
“今日之事比我想的要顺利很多,不知翟叔是否知悉一二,可否与我解疑”,东方赢苦笑,旁敲侧击不出来,只能单刀直入。
东方赢很早就知道到翟顶是自己母妃的人,不过是父皇告诉自己的。
父皇继位时,翟顶当时也是被提拔的人之一,自己幼时与翟顶带过来的翟行乐玩耍,父皇还说让自己叫他‘翟叔’。可惜母妃薨逝太早,自己对母妃的了解到底也还是太少,其他的更无从可查。
“的确知悉一二”,翟顶解颐地点点头。
“龚国舅,为何屡次瞧翟叔,为何之前会帮大皇子、今日却在殿前纳那番言论?我以为他会是我今日的阻碍”
东方赢说着,也是间接地问翟顶是不是在背后帮了自己。
“你也是不知道,龚国舅这个人睚眦必报,又极会伪装,除了龚贵妃的事儿啊还真就没有人能威胁住他
龚国舅听命于大皇子是因为大皇子手里有他妹妹谋害皇嗣的证据,不过现在啊,证据被我销毁了,毫无忌惮,自然无所顾忌地‘报仇’咯”,翟顶心平气和地说着,仿佛不是自己干的一样。
事实上也差不多是,因为那些证据是一个老先生前两天来自己府上给的,和自己讲了来龙去脉后放下东西就走了。正好暗哨说今天安王会上朝,自己一下子就懂了,所以才有今天那样的龚国舅。
东方赢干笑,那这下就完完全全是大皇子咎由自取了。不过即便如此,今日之事还是太顺利了些,就像...有人在背后掌控全局,然后顺水推了自己一把,而且自己还不知道是谁...
“翟叔果然厉害,我以为翟叔除了安插眼线就没干什么了”
“我那是保护你,今天还特意带行乐出来见世面,等行乐办完事回来,反正军营也待不下去了,以后就让他保护你好了”
“我身边,有人保护了”
“就是那个叫仓厌的暗卫小子?”
“......”
......
大皇子寑宫
东方启昨日去了徐老先生住处把诸事一一商定,堪堪赶上皋门落钥之前才回的皇宫,心下愉快不已,以为万事顺遂。
当夜,喝个半醉,寅时召了几个‘知己’来交流疏解,到卯时还未睡下,榻上仍然肢体交缠...
直到翟行乐带人闯入之时,东方启还在幻境中做着春秋大梦。
......
此时,在离皇宫很远的一处私宅,徐老先生正坐着与一名,交谈甚欢。
“哈哈哈,我再不离开这里,要是大皇子发觉了缘由,恐怕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总之感谢先生相助,学生正好就是来送先生的”
“嗯,好”,徐老先生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点头称好。
“这是学生自己珍藏的龙井,特意拿来给先生送行”,男子殷切地给徐老先生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醇厚的茶色氤氲了兰香的气息,是最高等的龙井茶!可遇而不可求。
徐老先生欣喜地闻着,在对面男子的示意下喝了几口,一杯已尽。
“好,好,哈哈哈”,徐老先生冁然而笑,想拿过茶壶再给自己倒一杯,但茶水还尚未倒入杯中,茶壶就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啊!...啊.....”徐老先生掐着自己的脖子慢慢倒地,脸色暴红、身形蜷曲,不再发一语。
“先生,一路好走”,男子起身给徐老先生行了个揖礼,语气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