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而天气突然下起了雨。两天下来,敌我两方都没有大的动作。只有一次突然袭击,日本的队伍差一点就攻占了马玉昆的侧翼。马玉昆亲自带队进行肉搏战才将日本人赶回去。之后大家都保持了冷静。不过每天的炮击还是在继续。有了新式战壕,炮击造成的伤害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厉害,但每次至少伤亡上百人。两天下来,光炮击就造成了一千多人的伤亡,和几条战壕被炮弹摧毁。天气很快好起来,但依旧泥泞。而最让双方部队受不了的是湿气。衣服被雨水淋湿,是不太好干的。双方都没有足够的帐篷,也o没有足够的柴火。
静谧的停战没有持续多久,聂士成苦着脸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即使加上马玉昆的武右军左军,他也没有把握挡住八国联军。当然如果有飞艇助阵倒是可以。
可惜胡小岩昨晚收到了损失的战报。为了那天租界之战,飞艇基地老式加上新造的全部十五艘飞艇都参战了。但因为为了保密,飞艇是在清晨四点多钟出,结果只有十艘到达了战场,其中两艘在路上坠毁,三艘迷航。
而参战之后的十艘飞艇再回去后,也有一艘动机出现了问题。不过幸好,飞艇上的动机不止一台。它最终慢腾腾地回去了。
坠毁飞艇的事故正在调查中,人员死亡的有过十五人,还有六人失踪。
大多数问题都出在漏气和动机事故上面。
漏气的问题,倒是好解决,毕竟有分开的小气囊,一个两个漏气还不至于让飞艇坠落。只要在小气囊上下点功夫,漏气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主要问题还是集中在柴油动机上面。柴油动机因为是刚刚明出来没多长时间,远远没有汽油动机那样的技术深度。而让人眼馋的燃气轮机更是连影子都没有。所以柴油动机的质量问题、动力效率问题等等目前为止胡小岩是无能为力的。不仅仅是胡小岩,哪怕是融合了整个世界最尖端的所有动力学专家来联合研究,只怕没有个几年时间也很难搞定。
中国这样的技术荒漠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柴油动机的问题解决不了,飞艇的度就提不上去。更不用说涉及到动力学问题上的飞艇随风飘动的毛病了。飞艇因为比重比空气轻,所以才能漂浮,而同样,飞艇也很容易受到风的影响,特别是风大的时候,飞艇的稳定性就成了大问题。这个问题目前无论德国的专家还是胡小岩本人都没有办法解决。
胡小岩在看到电报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些科幻杂志上的作家们。他们根本不需要考虑合不合理也不需要考虑合不合逻辑。只要他们想要,各种各样的黑科技就会层出不穷地出现,仿佛数学定律和物理定律在他们面前失效了一般,哲学也在他们的脑洞大开之时黯然失色。
原本胡小岩还想将飞艇设计成空天航母的,现在全都泡汤了。
胡小岩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聂士成和马玉昆这些问题,想要尽早打消两位老将坚持防守的念头。但可惜慈禧对八国宣战的诏书也在前几天下来了。
两位老将以此为由,拒绝后撤!荣禄老大人更是将胡小岩告上了朝堂!不过同为旗人的恩铭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胡小岩说了话。
但慈禧那个老女人也不得不下旨让胡小岩回京辩解。回京辩解!在胡小岩还在战场激战的时候!
胡小岩只能说“i服了you!”
在胡小岩和聂士成、马玉昆急的头上冒火一样。联军主帅俄罗斯海军关东省总督兼驻军司令和太平洋海军司令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谢耶夫也在急的冒烟。他们原本的打算是很快就能进入天津城,结果硬生生地被马玉昆和聂士成给挡在了天津城外很多天。正当他想要一举击溃聂士成所部的时候,天上又下起了大雨。大雨磅礴之下别说打战,连自身的生存都是一个问题。这个年代做饭是需要生火的,这就意味着五万人需要很多很多的帐篷和柴禾。但下雨天到哪里去找干柴禾?
更严重的问题是联军的粮草快没了,他们本来就没有带多少粮食出来。在联军看来,打败聂士成,攻进天津是轻而易举的!
日本人倒是组织了一次有效的进攻,但很快就因为雨太大,能见度太低,又加上马玉昆的反击而失败。
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谢耶夫是亚历山大二世的私生子,吃喝玩乐是一把好手,处理军务他就只能依靠副将海尔德布兰特,但海尔德布兰特也没有好办法,他可不会魔法变不出帐篷也变不出干柴。
联军副元帅日本6军中将山口素臣更是气的吐血。上次的雨中攻击,如果能得到其他几国的援助,那么他们早就打进天津城了,哪里还会在这里泡冷水澡?即便是夏季,还是有很多士兵感冒。
山口素臣怒气冲冲地冲进帅帐,这一次他的运气不错。海尔德布兰特表示今天一定要乘着天晴赶快攻进天津,无论哪个国家敢于推诿就斩立决。其他几个国家当然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一致表示接受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谢耶夫元帅的命令,今天一定要攻进天津城。
山口素臣进攻的方向依旧放在了侧翼马玉昆,日本的特高科对马玉昆所部的了解非常详细。马玉昆的战斗力比聂士成所部要弱多了。所以把突破口放在这里才是明智的选择。
他看了看俄国人和其他国家的军队集中在正面对付聂士成所部,只是简单地冷笑着。等你们攻破聂士成所部,我都进了天津城了。哼哼,天津城的府库里面是有不少白银的。
山口素臣不知道的是天津城的府库早就被胡小岩趁着荣禄不在的时候给搬空了。胡某某现在缺钱缺的厉害呢。天津城的日本间谍因为是外国人的缘故被胡小岩给抓起来押解去了北京。所以山口素臣并不知道天津城如今的状况。
七月28日。山口素臣率先起进攻。
拿破仑时期的步炮协同被日本人挥的淋漓尽致。
一阵炮轰后,山口素臣派遣6军大举进攻!日本人现在不好受,他相信马玉昆也不好受。要知道战壕是最能装水的。
马玉昆当然不好受,虽然早就留了出水口,但战壕里依旧湿漉漉的。干净的衣服穿进战壕很快就变成泥水里滚过一遍样的。连体重也因此而增加了几公斤。
马玉昆恨恨地将沾满泥水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举起莫辛纳干步枪瞄准向远方。他就站在第一排的战壕里,正面面对日本军队。
武右军左军的火炮也开始攻击了,但很快,炮兵就遭到了日本重火炮的攻击。如果是大晴天,武右军左军的火炮也早就开始转移了。但泥水地上火炮转移的很慢,大部分火炮都很快被消灭。
火炮明知要糟糕也不得不攻击,是因为日军在大举进攻,没有试探!直接就是很有层次地大举出动。
一个一个又一个。马玉昆都不知道自己干掉了几个日本兵。他有些喜欢莫辛纳干步枪了。难怪它号称水连珠!
只是很快马玉昆就不得不撤下来了。敌军太多,枪法也太准。马玉昆因为闷热而脱了帽子才躲掉一劫,没有被日本的厉害枪手干掉。
“撤!”马玉昆高喊一声,身边的传令兵开始低着腰在战壕里跑动起来。
他们一共有三道防线。这一道丢了就丢了,马玉昆跟胡小岩身边学了几招关于这三道战壕的作用。所以他并不介意放弃防线,他在意的是这么快就必须撤退。
等第一道防线被攻下,日本士兵纷纷跳进了第一道战壕。他们高呼着胜利的口号欢呼。但很快这些日本兵就笑不出来了。
马玉昆在战壕里埋了很多的黑色火药的炸药桶。因为有泥水的伪装,日本兵并没有现炸药桶。
“点火!”
引线被放在通风的竹子里。竹子关节被打通,通向炸药桶。那是昨晚才放下去的。
很快很多声的闷响响彻第一道战壕,包裹着火药的石子铁块等在火药的推动下杀向周围的日本兵。黑色火药的攻击力并不高,但里面的石子却是致命的。
在马玉昆丢了第一道防线的同时聂士成也丢了第一道防线。甚至丢得更快。
没办法,俄国佬的炮弹像是不要钱一般地劈头盖脸打过来。聂士成所部根本坚持不住。很多人甚至被雨水泡松软的泥土给淹没。
俄国佬的第一波灰色牲口冲上来的一个瞬间,聂士成就丢了这道防线。虽然同样用黑色火药给予了俄国佬一个重击。但灰色牲口们根本不在意。更多的军队涌了上去。
很快第二道防线也被攻下来。
到第三道防线时候,75mm的射炮也再防守最后防线的时候不得不开炮,但很快就被如雨下的炮弹摧毁!
“顶不住了!”胡小岩眼睁睁地看着75mm射炮被干掉而毫无办法。
“快撤吧。”他回头看向霍元甲。霍元甲点头去找王越。
而胡小岩则带着几名卫兵前去找聂士成。马玉昆那里不用管,他早就有了安排,相信马玉昆这个老混蛋是绝对不会死拼的。因为死拼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可聂士成却是宁死不屈的性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大帅!该撤了。”胡小岩平静地对聂士成说,这是他第一次称呼聂士成为大帅。
聂士成只是冷冷地看了眼胡小岩:“不能撤!天津是北京门户,一旦陷落,北京危矣。”
“电报你都看了。不会有援军来了。但北京那里还是有些军马的。先退一步,来日再战有何不可?”胡小岩做着最后的努力。
聂士成只是摇摇头,不肯再多说一句,他转头看向联军的方向。
联军正士气如虹,现在正在休整,相信不会过十分钟,他们就会再次攻上来。
“抱歉!中国还需要你。你不能死。”胡小岩欠身施了一礼。他看见王越已经带了几个人过来了。
胡小岩伸手去打聂士成的颈部大动脉,那里有一处安眠穴。聂士成似有所料,但他根本不是胡小岩的对手。学会了迷踪拳的胡小岩,武功境界甚至比霍元甲还要高出一点。也许生死相搏,胡小岩不一定是霍元甲的对手,但对付聂士成却真正的是手到擒来。
一阵枪栓声,好几支步枪指向胡小岩,但胡小岩任由聂士成倒下,身子却一矮后闪过,双手连连点出。枪上膛的几名护卫就觉得虎口一麻,枪自然就脱落了。
近距离,即便是神枪手遇到武林高手也得抓瞎!
“下命令吧。立刻有秩序撤退。”胡小岩对着王越说。
胡小岩不熟悉武毅军的军制,也不知道武毅军的军令具体是如何进行传达的。但作为武毅军一员的王越却对此非常熟悉。由他来传令,才能让武毅军有秩序的撤退而不是变成溃败。
胡小岩估计的很准。王越脸色奇差,但还是很快与聂士成的护卫和传令兵们达成一致,很快他们就做出了撤退计划,并有序地缓慢撤退。胡小岩也不为己甚,他将晕迷的聂士成交还给王越。自己却留了下来。
武卫军可以撤退,但不能被八国联军衔尾追击,否则很容易引溃败。
胡小岩苦笑着看向正四处逃跑的武毅军。虽然是有计划的撤退,但还是有部分部队溃逃了。
俄国佬显然也意识到聂士成要逃跑。因此他们很快就跳出战壕,开始攻击。
是该用杀手锏了!胡小岩转头问霍元甲:“霍师傅,你怕不怕?”
霍元甲微笑:“我是烂命一条!连大人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你也学坏了。”胡小岩哈哈大笑。他幽幽地看向俄国佬。
俄国人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