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葛玫联系到的就是黄婉的男朋友商廉。
宋星语到的时候,商廉和葛玫正站在巷口说话。商廉跟他们年纪相仿,但看上去成熟很多。一眼看上去就是有家室的男人。
葛玫看到他们,挥手打招呼。商廉也回头,华麒抓拍了一张他回头的照片,目光中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哀愁。
“都到齐了,我们就进屋说吧。”
商廉招呼大家,“我老婆还泡了茶在等你们。”
“你和黄婉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也对,咱们年纪都不小了。”
葛玫心直口快,没注意到商廉欲言又止的表情。
商廉正想说什么,门从里面拉开。一个笑容满面的女人站在门口,“我听到说话声音就知道是你们来了。请进请进,我给你们拿拖鞋。”
其他人没想太多,直接换鞋走进去。只有葛玫看着眼前热情麻利的女人面露疑惑,“她是?”
“我太太,王研。”
商廉低着头,好像做错事一样。
其他人已经走到屋里也回头看向他们。原来他的太太不是黄婉啊。
大概是看出他们眼里的疑问,王研主动挽住商廉的手臂跟他们解释,“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小婉的事来的,她和我们是中学同学。她确实死得太冤了!我也支持商廉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让当初的施暴者都得到惩罚!”
“黄婉死了?!”
葛玫不敢相信。黄婉比她先出院,大概是当时临近高考,她终于想通,愿意吃东西了。整个人精神状态也好起来。出院前,她和葛玫交换了联系方式,还说以后常联系。
这几年,她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葛玫看到她在朋友圈晒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来隔三差五又见到她更新一些岁月静好的照片。还以为她一直过得很好。
“我前不久还看到她发了在云南旅行的照片。”
“那是我……”商廉打开朋友圈给葛玫看,“小婉走后,我接管了她的朋友圈。她不想被很多人知道她离开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星语问出所有人心头的疑问。华麒马上支起摄像机记录。
在商廉的讲述中,他们了解到黄婉短暂而悲剧的一生。
黄婉出生在一个艺术之家,父母一个是歌唱家,一个是舞蹈家,所以她还没出生就被寄予厚望,将来继承衣钵。
但小黄婉生性内敛,用父母的话来说就是“出不得众”。即使她喜爱阅读,成绩很好,在父母眼里依然是“没有天赋”的孩子。
最要命的是她长得也不像父母任何一方,她的爸妈都是人群里一眼就吸睛的高颜值夫妇。她却长得十分大众脸,气场微弱,偏偏体型又很壮。
小时候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小婉,你和你爸妈可是一点都不像。”
因为这份不像,夫妻两之间有了许多猜忌。猜忌引发争吵,争吵演变成嫌弃。她母亲甚至说过就是因为她又丑又胖,才造成家庭不合。黄婉一直为自己的平庸而感到内疚。
上了高中,不知道是抽条还是别的原因,她突然暴瘦了三十斤,成了一个身材匀称的小姑娘。眉眼长开后也有了几分父母的神韵。
父母又重新开始对她抱有期待,让她苦练钢琴和舞蹈。虽然黄婉并不喜欢,但为了让爸妈开心,她还是每天刻苦练习。
也是在这个时间,商廉注意到了她。他们从小就是一个大院的,他好像是一点点见证着这个过分安静的小壁花长大绽放,然后清风自来。动心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那段时间是黄婉最开心的时候,有认可她的父母,有欣赏她的男友,前途好像突然光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