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打开,邵惟坐进副驾驶的同时带进来一股燥热的气流。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但空气中的热度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见他额角带汗,宋星语把空调开小了一格。
“明天要上班吗?”宋星语问。
邵惟摇了摇头,“On call了36小时,明天调休。”“那你想不想回去看看葛玫?汤幸求我多留她一晚,明天殡仪馆的人才会来。去送她最后一程?”
邵惟抿唇,看向窗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我们早在十几年前就告过别了。她留在回忆里的样子挺好的。”
因为葛玫的死,车里有一种压抑的沉默。宋星语打起精神,挂档到D档。“行吧。那今晚去我家!我买了好多菜,亲自给你下厨!”
宋星语在城中有套自己的公寓,只是这阵子都待在不留,好长一阵子没回去了。 两人从后座提着超市买来的菜上楼。宋星语在门口换了几片钥匙都没打开家门。 见她生疏的模样,邵惟取笑她:“我合理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你家?”
宋星语配合地呵呵干笑两声,翻了个白眼。“哈哈。好好笑哦?你都会讲冷笑话了。”
“奇怪。这钥匙没错啊。”
“我来。”
邵惟接过钥匙,打开手机电筒对着锁孔往里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楼上在装修,邵惟从工地旁边拣了一根细铁丝弯成小钩子伸进锁孔,还好堵得不算死,他灵巧地活动手腕,将里面的东西勾了出来。 邵惟看着手心里的小团块,露出一点小小的得意,“你看,我取出它脑子里的‘瘤子’了。”
见他孩子气的一面,宋星语也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容,“邵大医生这二院响当当的“一把刀”居然给一个门锁做手术。传去你们医院,排队挂你号的病人会气死。”
她随手拿起邵惟手心里的团块,捏了捏,柔软有弹性的触感,“橡皮擦?哪个小孩那么无聊?”
邵惟突然蹲下来,他看到门旁的角落有一个铅笔画上去小小的“×”下面还有一个“△”。 他点了点这个图案指给宋星语看。 “被贼盯上了?不会吧。”
“进去再说。”
门一打开,扬起灰尘,空气中有种发霉的味道。因为回南天门窗一直关着,天花板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霉菌。
“长期在发霉的地方生活会容易生病的。”“我周末找个阿姨上门彻底大扫除。”
邵惟把客厅和餐厅的窗户打开对流,转头嘱咐宋星语:“先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宋星语在主卧转了一圈出来,“没有少什么。大概是哪个小朋友好玩吧。”
“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下手。又或者他们看上的不是钱,是人。而你一直没回家。”
“你别吓我。”
被邵惟这么一说,宋星语突然觉得整个家里阴嗖嗖的。
“要不报警吧?但是凭两个记号也说明不了什么。等等,我想起来了!”宋星语蹬蹬跑回房拿出一个监视器,“之前为了年年买的,我们可以装门口。”
“给我吧。我去装。”
邵惟拿着监视器和梯子出去,宋星语替他扶着梯子。 他自然地挽起衬衣的衣袖,露出精致的手臂线条。宋星语抬头看邵惟,走廊的白炽灯勾勒出他的侧影,硬朗又性感。 “你今晚睡这里吧。”
宋星语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
邵惟低头看向她,目光暧昧,却没有马上回答。 宋星语一说完马上后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好像在暗示人家什么。 “我的意思是……万一这贼发现我回来了,半夜摸进我家很危险的。有个男人在,他就不敢来了。”“好。”
邵惟不疑有他,完全没有看出她胡编乱造的心虚,宋星语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