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幸拗不过葛玫,她还是继续住在不留。汤幸一周至少有五天都在不留陪她,但两人的相处并不算愉快。 全医院的人都知道葛玫对邵惟的司马昭之心,所以看汤幸的目光都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汤幸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成天在医院和葛玫吵架。吵得鸡飞狗跳整栋楼都听得到。这在临终关怀中心也算是一个奇景。 来这的人,大多数都把今天当做最后一天来过,对亲人爱人朋友,甚至陌生人都格外友好。只有他们两蹦跶得还像青春期少男少女一样,每天变着法掐。 这些你来我往的招式在外人看来就是夫妻两之间的情趣,给平静的不留带去了一些生机。 这天,宋星语路过葛玫的病房。差点被里面飞出来的拖鞋误伤。要不是知道她站的这个角度房间里的人看不见,她都要以为是葛玫故意朝她扔的。 “滚出去!我还没死呢。你带她来干什么?”
葛玫歇斯底里地大叫。 宋星语好奇地探了半个头朝里张望,看见病床前站着一男一女勾肩搭背。葛玫坐在床上,气得胸部剧烈起伏。 “大家都是老同学,媛媛说想看看你,人还买了这么多补品给你。你生哪门子气?”
“我管你什么圆圆还是扁扁,我一天没死,你这就是出轨!”
“真有意思。论出轨,你是前辈啊。邵医生可是每天都在眼前晃,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汤幸吊儿郎当地绕弄着女生的发尾,态度十分暧昧。 “那能一样吗!我死以后,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不是你们……我当初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宋星语好像吃到什么了不起的瓜,汤幸就是当初那个让葛玫进精神病院的体育委员?他们后来怎么会搞到一块?这算是哪门子孽缘? 被叫做媛媛的女生识相地放下手里的礼品,“玫玫今天心情不太好,我还是改天再来看她吧。”
“我送你走。”
汤幸体贴地帮女生拿包。手还贴在女生腰间,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更紧一点。 葛玫赤足跳下病床,一把将汤幸的手从女生的腰间拉开,“你今天要是送她走,就别再回这来。我到死都不想再看到你!”
汤幸回头看她,表情很是玩味。“你吃醋了?我还以为你只会对你的邵医生有反应呢。”
“你少自作多情,我是不想你祸害别的女生。”
“只要你承认你在吃醋,我就留下来。”
葛玫盯着他的眼睛快要喷出火,但就是不说话。她越是这样,汤幸好像越开心。 “承认吧。你在乎的哪里是什么邵医生,李医生,你就是占有欲强。得到了我,你就想到过去辜负的男人。现在发现我也有别的选择,你又心里不舒服了。对吧?”
葛玫不说话,整个人发怔,汤幸重新牵起程媛的手。“我们走吧。”
他们依偎在一起越过宋星语时,汤幸还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丝毫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 宋星语脑中有个背德的想法,原来只要没有道德观,就谁也束缚不了,可以活得任性又肆意。 汤幸那晚很晚才回到不留。他骑的红色川崎喷气声极大,华麒在天台都听到了。 他从上往下瞟了一眼,“哟。没想到他还是个‘骑士’,挺帅啊!这机车可贵。”
程幼微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皮包铁,再帅都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