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他们这次去相看其实要看两家,第一个就是说媒人有亲戚的那户,由于王四奶奶说了自己的顾虑,说媒人也负责任,所以又给关注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四个兄弟两个姐姐,跟第一个姑娘家不在一个村,但两个村很近,就隔了一条小溪。
说媒人是有私心的,所以把王四他们先带到了第一个姑娘家。
或许是王四有了期望,看到第一个姑娘时有点紧张,反而人家姑娘大大方方的。
王四样貌不怎么好,但其他方面说媒人也很客观的评价过了,再加上谈话中也能看出王四是个很务实的人,姑娘和家里人都挺满意的。
姑娘家虽然很穷,但父母都是老实人,说出来的话也很为女儿考虑,再加上姑娘本身长的也好,王四一眼就相中了。
王四奶奶一直也没怎么说话,一切都以王四为主,但这次对方家庭的为人处世也打消了王四奶奶的顾虑。
双方相谈甚欢,当场就更换了庚贴,这样算是把事情给定下了。
对方家里穷,虽然一直留他们吃饭,但王四奶奶婉拒了,心里想着定亲的时候多拉点粮食过来,这山里人真是太不容易了,田地有限,完全靠山吃饭,可现如今的大环境又不允许个人打猎售卖,所以日子真的很难过。
王四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开心的很,这个媳妇他相当的喜欢。
一众人本来打算要去看第二家的也放弃了,今天事情顺利,所以说说笑笑的走在路上。
在路过那条小溪的时候,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一问才知道是本来要去看的第二家。
“大牛啊!你们怎么在这里呢?”说媒人笑着迎了上去。
“婶子,今天不是你带人给我妹妹相看的日子吗,所以我们出来迎一迎。”那大牛几兄弟凶神恶煞的,看上去很不好对付。
“大牛啊!婶子什么时候说过今天要相看的?”说媒人本来是两手准备,但并没有跟这家人说过什么,只是觉得不管王四看上哪个,她都给另一个另外相看。
“婶子,实不相瞒,我们家觉得这户人家就很好,我妹妹就嫁去这家吧!”
王四也没想到自己突然成了香饽饽了,但这户人家让他很是反感,什么叫他们觉得好就要妹妹嫁过去啊?好的人家多的是,哪是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其实在说媒人说起的时候,这户人家就去打听过王四了,觉得王四老实又能干,比较好拿捏,洋凹村的大棚他们也听说了,所以就盯上了王四。
“大牛啊!你妹妹的事婶子会帮着相看的,你放心好了。”
“婶子,你也别麻烦了,就这户人家,我妹妹就嫁这户了。”那个大牛坚持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人家刚换了庚贴,事情都已经定下了,好小伙多的是,何必干这拦人姻缘的事。”说媒人不高兴了,她说媒这么久还从没遇到过这事。
货郎这人脑子灵活,一看这户人家就是个不讲理的,如果处理不好极有可能比较麻烦。
这边这么多人站在那里,一下就引来了看热闹的村民。
刚刚换了庚贴的那家也听说了,父母着急也想过来看看,生怕刚刚说好的亲事被黄了。
可家里的大姑娘不让去,她就想看看王四他们的态度,如果这事黄了,那姑娘觉得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货郎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早就做好了打一顿的准备,但他忽略了说媒人的威力。
“相亲们,今天我刚说成了一对亲事,男方是个好人家,老实勤劳,家里也富裕,姑娘嫁过去再也不会饿肚子了,答应给的粮食也多。”媒人对着看热闹的村民说道。
“肯定好啊,否则大牛家也不会想拦亲了。”人群里有人说道。
“你们都知道我,只要我介绍的都是我精心挑选过的好人家,以后只要你们家的闺女想要嫁到山外去,我一定尽力帮你们。”
说媒人这么一说,只要家里有闺女的都心里起了心思,听说闺女嫁去山外能换不少粮食呢!
“大牛,你们可不能伤了婶子的心啊,婶子说会帮你们另说的,肯定会的,拦亲这事我们可是不会同意的。”
大牛家几兄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王四好拿捏,以后可以要好处,没想过这样可能会引起说媒人的不高兴而使村里人损失利益。
说媒人觉得目的达到了,谢过村民,带着一众人就走了,心里把大牛家的事划了出去,这种蛮狠人家她可不想再促霉头。
货郎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还以为今天要出不来了。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深山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即使死了都没人管,他现在还不想死呢!
王四奶奶也心有余悸,幸亏说的不是这户人家,否则王四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弄哦!
南晚下午去上课的时候路上就听说了王四他们早上的惊险历程,同时说媒人的光辉形象也更高大了,都说今后要说媒必须得找她。
说媒人也没想到自己的热心肠终于得到了回报,走在路上人人都对她和颜悦色的,这心里啊甭说有多得劲了。
王四的亲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南晚真心的为王四和王四奶奶高兴。
一回来,王四奶奶就让王四清点起了家里的粮食。
货郎以前没有在村里住过,这段时间住下来对村里的生活也很是喜欢,让他觉得很是踏实。
早上的事情也让他更加看清了人心。
大山里的人都为了能更好的生活在不断努力着,货郎觉得他也应该好好为自己的生活,以及儿子的生活想想了。
儿子不知道货郎的身份,从小过的还是挺顺风顺水的,没什么大本事,但还是挺踏实务实的。
货郎曾经也想过,如果有一天他暴露了会怎么样?
其实结局很明确,如果暴露了,他自己肯定是完了,而且还会连累无辜的儿子。
对于自己的结局货郎并不关心,反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但他担心儿子。
有时他还会想,当那天来临时儿子肯定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