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婉柔在文府内来回踱步,柳娉婷出去几个时辰了都没回来,她到底见到皇上没有呢?
说曹操,曹操到,柳娉婷的身影出现在了文府门前。
南婉柔跑上前,拽住了她的双臂。
“柳姑娘,怎么样?见到皇上了吗?”
柳娉婷侧了侧身子,指了指停在门前的那辆马车。
南婉柔眼睛一亮:“皇上在里面吗?”
她的心情十分激动,浑然没有意识到此刻正是深夜,皇上又岂会在深夜来看她?
南婉柔提着裙子,跑上了马车,兴高采烈的喊道:“皇上!我终于见到你了!”
夜色太黑,轿子中确实坐着一道人影。
但南婉柔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见到对方没有回复,南婉柔又喊一声:“皇上,我有事跟你说,我……”
下一刻,南婉柔脖子一紧,一股强有劲的力量圈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瞬间传遍全身,她的瞳孔不断放大,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这才反应过来,马车里坐着的人,并不是皇上!
“你……”
南婉柔艰难地吐出了微弱的声音,窜入鼻尖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她就快要窒息了……
……
翌日,早晨。
苏祺钰的房门被急促地敲响:“皇上、皇上,不好了。”
她走出房外,却见容烈满脸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不好了,我哥又出事了。”
他急匆匆地带着苏祺钰去了容隐的卧房。
容隐蜷缩在床上,浑身打着寒颤,他的脸毫无血色,看上去十分痛苦。
容隐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我的肚子好疼……”
“容隐,你怎么了?”苏祺钰伸出手背贴住了容隐的额头,他的肌肤,好冷!
难道是他体内的毒素暂未完全祛除,所以才这般痛苦?
“皇上……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苏祺钰皱眉道:“你都疼成这样了,还没事呢?”
“容烈,你快派人去找白姑娘。”
容烈:“苓霜姐已经在路上了。”
白苓霜背着药箱走了进来,眼底尽是担忧:“容隐他怎么样了?”
容烈哭丧着脸:“苓霜,快救救我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他今天一大早的就叫肚子疼。”
白苓霜给容隐把了把脉,发现他脉象紊乱,这分明是毒发之兆。
“容隐中毒了?”
白苓霜正想给容隐喂一粒解毒丹,可就在这时,浑身的疼痛瞬间散去。
原本紧皱的眉间舒展开来,他缓缓坐起了身子。
容隐目光迷茫地望着自己的双手,疑惑道:“我……我的身体不疼了。”
身体的不适突然发作,又突然停止,和之前一样古怪,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白苓霜再一次扣住了容隐的手腕,发现他的脉搏又恢复了正常,这属实是奇怪。
苏祺钰:“白姑娘,容隐到底怎么了?”
白苓霜放下了他的手:“容隐此刻的脉象已经恢复正常。这……这也太奇怪了,若他体内有毒,应当不会这么快能恢复如常。”
容烈想了想:“该不会是中毒的后遗症吧?”
白苓霜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我从医数十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我得回去查查医书,才能给容隐对症下药。”
此时,南嬷嬷跑来禀报。
“皇上、皇上!南府出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祺钰起身问:“南府出什么事了?”
南嬷嬷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听说,是南家二小姐出事了。”
“南先生正在宫门外等着您,您要不要去看看?”
白苓霜对苏祺钰说:“皇上,容隐这里有我,你快回南府看看吧。”
苏祺钰拍了拍她的手臂:“那容隐就交给你了。”
……
离开皇宫,南昊天站在门前痛哭流涕。
苏祺钰见他神色不对,问道:“表舅,南婉柔出什么事了?”
“婉柔她……”南昊天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钰儿,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她吧。”
话不多说,苏祺钰赶紧跟着南昊天上了马车。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了文府前。
苏祺钰脸色一黯:“南婉柔怎么会在文府?”
“唉。”南昊天长长一叹:“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婉柔便执意搬进了文府,我怎么劝阻都没用。”
“婉柔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这些年,我也将她视如己出。我先前同她说,若她愿意生下孩子,我这个做伯父的,也愿意帮她养。”
“谁知道她一意孤行,非要进文府,说是……说是要当文双武的小妾。”
只有见到南婉柔,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而苏祺钰万万没想到,如今的南婉柔,已经彻底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文府的门前和院子里全都是血迹,那场面触目惊心。下人们正用水清洗着地面。
望着地上这些血迹,苏祺钰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难道南婉柔流产了?
房间里,传来文兆宣的怒斥声:“这女人算是废了,赶紧把她送回南府!真是晦气!晦气啊!”
文兆宣猛地打开门,想要离开房间。
可他一开门,就对上了苏祺钰的眸子,顿时脸色骤变。
“皇上,你……你怎么来了?”
面对苏祺钰的到来,文兆宣显得有些不安。
苏祺钰没有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南婉柔呢?”
文兆宣脸色一沉,随手指了指卧房:“在里面躺着呢。”
苏祺钰和南昊天跨入房内。
下一刻,两人皆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得不轻。
南婉柔的双手被纱布缠绕,纱布上全都是血迹,她的双手被人砍断了!
她的嘴里含着一团纱布,上面也全都是血。
大夫正收拾着药箱,苏祺钰连忙上去问:“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叹气一声,摇摇头,惋惜的说道:“公子啊,这位姑娘她的双手被人砍断,舌头也被人割掉了。老夫保住了她的性命,但她的舌头和双手,已经……”
“唉……”
“老夫已经尽力了,告辞。”
大夫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南婉柔的舌头被割掉,双手也惨被砍断。
这……这到底是谁如此丧尽天良,竟对一个姑娘家下此狠手?!
苏祺钰双手捏着拳头,颤抖着声音吼道:“是谁干的?!”
南昊天愤怒地拽住了文兆宣的衣领:“文丞相,婉柔这段时间一直居住在文府,是不是你们虐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