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有一人,人倚树躺,熟睡。
仅不多时,有一猫,猫倚人躺,熟睡。
天空,白里透红,树影随夕阳渐落,愈发的狭长。
天空,红里透白,蝉鸣声此起彼伏,愈发的明亮。
天空,蓝里渗黑,人醒,睁眼,白猫映入眼中。
天空,黑里渗蓝,猫醒,睁眼,舒何映入眼中。
梦树,亦梦猫,恍惚之间,他亦梦她......
她穿着浅蓝色的背带裤,
白天,白云,白衣,
白臂,白腿,白足。
脚下的人字拖嘎达声不绝。
刺眼的阳光,浓稠的空气,
她左手中拿着他买给她的冰淇淋,
红舌舔舐着它,味甜,冰凉。
她的右手被他紧握着,
掌心中尽是汗水,
但谁也不肯松手。
他用另一只手不断地抹去自己额上的汗,
看着被闷热困扰的他,
她心中的顽皮悄悄出现,
将手中拿着的冰淇淋,
轻轻地怼到他的脸上,
随后从他的手中挣脱,
撒腿就跑。
她最终被他追上,
两人满脸笑意。
她用纸帮他擦去自己的恶作剧,
随后在他的脸上顺便留下轻轻一吻。
亦梦树,亦梦猫,亦梦她,梦似梦,梦非梦,于梦中清醒,亦置身于梦......然此梦,并非他梦......
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竟身处于一辆轿车之中。
正驾与副驾皆为空椅,我位于后排座椅的正中央。
左右两侧各端坐着一个黑色人影,目测左侧黑色人影偏瘦且偏矮,右侧黑色人影则偏壮且偏高。
车窗外漆黑一片,车窗外的世界没有半点光,车窗内亦没有半点光,但不知为何我能看清我自己的身躯,以及左右两侧的人影。
我试图说话,但我发不出声音。
我试图移动,但我却动弹不得。
几秒钟之后,右侧的黑色人影忽然靠近我,我看不清它的脸,但它似乎有着一张人型的面孔。它的嘴,慢慢地靠近了我的嘴,在距离我的嘴两到三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正在奇怪它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它待会儿会怎么做的时候,
它的嘴,以飞快地速度,猛地亲向了我的嘴。
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不论是它嘴上的温度,它嘴内的牙齿,它嘴内的舌头,甚至我都没能感受到它的嘴本身。
我只是看见它的嘴,亲上了我的嘴,但也仅此而已。
我本以为我什么都不会感觉到的时候,事实否定了我的想法。
它的口中,喉咙里,肠胃里,亦或是某个我不理解的器官或是部位之中,不断地涌出某种液体,通过它的“嘴”,源源不断地进入我口中。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液体进入我的口中。
瞟了一眼左侧的黑色人影,它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它右侧发生的一切,亦或是,它本就无视了它右侧发生的一切......
窒息感逐渐袭来,我试图挣扎,但我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不停地移动我的眼珠,不停地流出我的泪水,我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