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怒道:“混账小子!”
“要是你真能拿下,掌门之位就是你的!”
说完又自个儿哈哈大笑。
随后远远看了眼宗门,叹息一声,背负三尺剑下山。
苏尘知晓江湖凶险,即便是二品宗师境,此去能否归来也未知。
所以他们宗门几人也少下山,苏尘对于掌门的离去心中有些许担忧,但人各有志,这种事劝不来。
一向与她爹不对付的青琳,等对方走到了半山腰也才敢跑出来,冲着背影喊了一声:“爹!不然...就算了吧!”
掌门转头冲着她笑:“怎么能算了,以前爹是没得选,现在琳儿你也长大了。”
青琳呆呆的看着爹离去,她试着迈腿,却又缩了回来。
她知道,爹是绝不允许跟去的。
以往,苏尘从未见过青琳哭和笑,那一刻整个山门都能听到她笑着的哭喊声。
鼻涕泡都快能当热气球了。
等哭够了,苏尘将有气无力的青琳扶回屋里,本想退出房门,却被她叫住。
“小师弟。”
“师姐,我在。”
“你说,人为什么活着?”
对于这个问题,苏尘以往没太细想过,但刚才的场景也让他颇为感慨。
“大概,就是把该养的人养老,把该养大的人养大吧。”
青琳抬起头看向他,随即又低下头,缓缓道:“那你呢?”
苏尘这十余年的经历早已波澜不惊的心,听闻这句话也是咯噔。
他如今无亲无故,要说唯一说得上话的也就青玄门六人和大黄狗,现在却只剩四人。
思索片刻,苏尘才笑道:“或许就是为了熬死那两位大宗师,自己再成就大宗师无敌世间吧。”
青琳噗呲一笑,心情好了不少,抹了抹眼泪道:
“就算你熬死了那两位,再没有新的大宗师诞生,你也不是无敌,毕竟还有仙人呢。”
苏尘微微一笑,站在原地并未接话。
“小师弟,谢谢你,我想自己待一会可以吗?”
青琳破天荒的温柔语气让苏尘还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苏尘也问过其他师兄其中缘由,但师兄们好似并不愿意说起,每次都打着哈哈糊弄。
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夜里,苏尘感受到自己已接近二品武师境,心情不错,一边嚼着槟榔哼小调一边准备睡觉。
“小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喔噢~”
突然,苏尘双目一凝,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看他。
抄起桃木剑打开房门,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是阴风阵阵。
“难道是错觉?”
摇了摇头,苏尘关好门窗,抱着桃木剑睡觉了。
梦里,他手持一柄银白长剑,一剑断江河。
又过了三日,突然有两个寡妇村民上山,老远见着苏尘就跑来跪地哭诉。
“苏先生!苏先生帮帮我们吧!”
苏尘纳闷了,前几日不是刚弹过棉花被了吗?
询问之下才知道
就在昨天和前天,村里接连离奇死去两人,其死像诡异。
听闻此言,苏尘便决定跟随几人去看看再说,毕竟村民待他不错,
当他看到两具干瘪的男尸,浑身一紧。
“卧槽!这是营养没跟上啊!”
村民百十来人都是女性,力气小,所以她们也经常去镇上寻一些年轻小伙子帮忙干活,解决一些生活上的问题。
至于什么问题,不太好细说。
所以出现男性也并不奇怪。
赵寡妇开口:“他两平时一天三五百个卧撑脸不红心不跳,通宵都没得问题,前两天虽然萎靡但还不是这样子的。”
一个老妇接过话:“他们是被邪祟吸了阳气勒!”
“邪祟?”一向相信科学的苏尘眉头一挑。
“是咯是咯,二十年前村里就有个青年娃遭了。”老妇说着双腿都还有些发软。
“当晚呐...”
嘶~
此刻的苏尘有些紧张,哪管老妇人说那小伙力气大,干活有劲的后话。
他想起前几天准备睡觉,就感觉外面有什么东西,难道真是邪祟?
看来这深山老林里也不安全啊。
翻了翻死者脖子,果然有两个孔!
这特娘的找我也没用啊,得请英叔,他最擅长。
“报官了吗?”
像这种邪祟犯事的,也归当地衙门管,若是衙门差人觉得管不了,也会派能人术士查办。
赵寡妇道:“前天就报了,官爷来看了以后也说邪门,说请镇上的高人来瞧瞧。”
“但这一等两天没来又死了一个,所以就请您来了。”
苏尘也明白,应当不会有人来了,当地赋税官银消耗都是有计划的,普通的衙门差人工资不高。
但江湖术士等流可就要价不低了,要不是有钱有势的主,衙门也不情愿费钱费力。
他们此等小山村里一年赋税颇微,根本不值当。
遇到这档子事他其实也不愿意管,别无其他,专业不对口啊。
但想着前些日子差点被那邪祟给吸了精元,心中也有些不爽。好不容易在这呆了几年,可以安心弹棉花挣钱,地盘也踩熟了,却跑来个山村老尸!
不铲除的话自己也得搬家,能不能遇到这么热心的村落不说,搞不好也有老尸。
闹心啊。
“这样吧,你们多拿些蒜来,把桃树削尖。”
“对了,糯米,黑狗血,黑驴蹄子什么的也准备一些吧。”
反正他也不知道哪样有效,索性一次到位。
平常人哪知道这些,村民们听到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纷纷点头觉得苏先生不仅棉花弹的好,会的也多!
天色已晚,苏尘也没回去,他打算在村里待一天。
破天荒的听说他要住下过夜,村民更开心了。
深夜,整个村子的人手里都捧着一大盆糯米,不敢睡觉。
或许是所有人门口都挂了大蒜和桃树枝,亦或是村口淋了黑狗血,这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苏尘便说要回山里修行,实则想跑路。
还劝她们也搬家。
村民们自然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再说她们也没处去。
这时一个身穿道袍手拿拂尘的老道人来了。
一进村就惊讶的合不拢嘴:“这...这些蒜,这些桃木枝,还有村口的黑狗血是你们泼的?”
知道这应当就是官家派来的,众人连忙上前笑脸相迎:“大人,是苏尘先生给咱们指点的法子。”
一看苏尘背上背着桃木剑,老道顿时激动的双手在衣物上擦了擦汗,拉着苏尘的手:“你好你好,贫道钱大豪。”
苏尘报以微笑:“钱大师客气。”
随后又看向赵寡妇:“既然有钱大师坐镇,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拍拍屁股想溜,还不等寡妇开口,钱大师却挽留了起来:“苏兄留步!”
两步追上,笑道:“同是道门之人,我与苏兄又一见如故,不如咱们好好聊聊如何。”
说着还往他手里筛了两锭银子,足足二十两!
苏尘瞪大了眼,他这两年弹棉花存款都不过三十两,那还是勒紧裤腰带的情况下,这一见如故就送我二十两?
果然豪啊!
“那就谢过钱大师了。”苏尘微微拱手,谢过后转身又走。
却把钱大师给整懵了,哪有收了钱说句谢谢就走的,你看我像冤大头吗?
又快步向前拉着苏尘,小声道:“苏兄,我来时已经观察过附近山势。你看山头,张口吐珠似龙头,再看山尾,连绵起伏而下似龙尾!”
“此处...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