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木遂晴和夙和,俩人双眼皆是含情脉脉。
于是乎,为了传宗接代,为了夙漓早点见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为了曲辞尽早有如意郎君,为了灵魂深入。
俩人就一点点,一点点靠近,然后又慢慢的,慢慢的脱下对方的衣服,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起奋斗,一起做贡献,一起拼命呐喊,一起去那极乐世界。
开始,我非池中鱼,你非林中鸟,我乃远方海,你乃海中龙。
紧接,龙闹大海,海包巨龙。
之后,宽宽暖暖的河水破堤而出。
最后,想要和你更进一步,在幽深,幽深的小道上奔跑,天阴沉了,下雨了,小路浸满了水,我在水里欢愉。
……
隔日清晨,夙和醒来的时候木遂晴已经不在身边了。
夙和翻了几下身,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蹦起来坐好。随意地坐在床沿,手指揉揉额前的青丝,抿抿唇,脑子里荡漾着昨晚的翻云覆雨,回味着难以忘怀的美味。
夙和边想双眼还边在屋里细细的搜索,寻到某处,双目溢笑,里面含有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图,唇角上扬。
夙和所寻之处正是木遂晴在对镜梳妆。
木遂晴细细的描眉,染唇,涂脂,察觉一道炽热,不加掩饰的欲望之光,灼灼烧着她。
木遂晴俏脸神色丝毫不变,秉持着夫唱妇随,脑子里想的东西和夙和不能说相差不多,只能说一模一样。
木遂晴淡定的放下胭脂盒,面子上还是落落大方的,保留着贤妻该有的调,脑子里想的东西一点不显露。
毕竟木启昭从小就言传身教,不显山露水,是对人基本的尊重,师傅,你看徒儿学的如何,是不是照葫芦画瓢,青出于蓝胜于蓝,是吧,师傅。
木遂晴有些小得瑟,而后回头对着夙和嫣然一笑。
木遂晴坐的端端正正,两手搭在双腿上,很是乖巧。
夙和回以一笑,腹部大清早的就燥热起来。
木遂晴走到夙和面前,为他换衣,道:“该敬茶了。”
夙和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木遂晴不看他,紧接道:“丑媳妇见公婆,天经地义,更何况,你媳妇我貌美无双。”木遂晴笑着勾夙和脖子上。
屋内很静,静如尘埃落地仿若电闪雷鸣,带来倾盆大雨,掀起惊涛骇浪。
夙和很静,静若一棵树,一座钟,一座山,整个人闭口不言。
时间在静静流逝,夙和不说话,木遂晴就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清亮的美目,一点不落全在夙和身上。
曲辞猜不出俩人的哑语,干脆收回了伸的老长老长的脖子,揉着酸痛的脖子,埋怨道:“真是扫兴,不看了,没意思,看都看不懂,气死爷了。”
夙漓埋着头,目光看着前面飘忽不定,声音闷闷的,肩膀小幅度颤抖,透着一股子悲春伤秋,楚楚可怜的味道,“爷爷,爷爷离开的早,阿漓,阿漓还从来,从来没,没见过。”
曲辞心口一紧,他想起他神出鬼没,见不到影子的浪子爹,和成天不着家的败家娘。心里和夙漓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曲辞的手搭在夙漓肩膀上,低着头,压着声音,“垂生哥不要难受了,你要笑起来才好看。”
夙漓略带鼻音,“三三,你真好。”
曲辞惊吓,收回了泛滥成灾的同情心,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是耐着性子,语重心长道:“垂生哥,请你不要这样说话,真真是折煞死我了,我都要一步登天了,人世间还有许多美好,我还是很眷念的。”
夙漓的脸明显僵了,深思娘教的步骤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和预想的敞开心扉,更进一步,你侬我侬有点差别。
曲辞看夙漓沉默了,心想玻璃心的夙漓又要作妖了?为免麻烦,主动出击。
曲辞手握成拳头,抵嘴重咳一声,“不过垂生哥你正常的时候哪哪都好。”
夙漓微不可见的咬了一下唇,面色泛红,耳朵滴血,手紧紧握住净生,声音带了沙哑,“哪哪都好,”夙漓轻轻一笑,“那三三喜欢吗?”
曲辞:“……”
尔后,在夙漓的肩膀上的手稍稍用力,再一脚踢向夙漓。
夙漓灵活一扭,假装踉跄,就这么不小心倒进曲辞怀里。
曲辞身子一僵,下意识抱好夙漓,然后咬牙切齿,“夙漓,爷是真的担心有一天你就累死在床上了,英年早逝啊!”
夙漓抬眼,半笑:“不会的,毕竟我年轻,精力旺盛。”顿顿又补充说:“三三别担心,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是死在三三床上。”
曲辞磨牙不语。
夙漓笑而言之:“三三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认生还认床。”
爷知道你大爷,曲辞撇嘴加翻白眼。
夙漓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人,边说还边靠近曲辞。再手一伸,揽妖入怀,朝曲辞耳朵低声说道:“三三可愿意舍己为人,以身试险。”
曲辞的耳朵像被小虫子咬了一口,酥酥麻麻,浑身不得劲。
曲辞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夙漓就率先抽身,若无其事的整理衣服,一点不看曲辞,很是正人君子。
曲辞哑口无言,他现在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曲辞在心里画圈圈,骂夙漓小人。
屋里,木遂晴耐心等着夙和回话。
夙和的大手突然包住木遂晴的小手,不过片刻,他两眼赤红,“别人家都嫌麻烦,你干嘛自找不快,既然没说,何苦去做。”
木遂晴不留情面甩开夙和的手,面上已经是怒意沉沉,“什么麻烦不麻烦,自找不快,俗话都说了,丑媳妇见公婆天经地义,更何况你媳妇我貌美如花,这话我不是刚刚才说过吗,能不能长点心,多记记我说的话。”
夙和被逗笑了。
木遂晴不解气,喋喋不休,小嘴比刀子快,“再说了我们是偷情吗,是正儿八经拜堂成亲了的,你那点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藏什么藏,别扭个什么劲,比小姑娘家还要扭捏,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矫揉造作的样。
还有啊,你是娶我还是没娶我,跟我见外什么,嫁你之前我能有什么不知道,你真以为我师傅和药师族是吃素的。
再说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不快和麻烦从何说起,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脑子进了水,整个人都傻了,尽说些混账话,我都替爹娘深感羞耻。
还有啊,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人世间你待的够长,已经看腻了,日子没有盼头了,想去地下住住。
真的是,我都没说你什么,你还蹬鼻子上眼了,怎么,你以为你是骗婚骗来的媳妇。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媳妇我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你和我就是天造地设,哪里来的骗婚,就你整天脑子不想事,不肯动动脑子。
……”
木遂晴的嘴巴一张一合,絮絮叨叨不停,有板有眼的说教夙和,中途说累了,嘴巴太干了,还喝了一碗茶,擦了一次汗。
她的话像刀光剑影,挥个不休。
夙和漾笑,深情款款凝望木遂晴她数落的模样,说到动情处木遂晴还不解气的瞪夙和,手指戳戳他脑门。
夙和丝毫不觉得木遂晴像老婆婆骂街,骂的人心烦意乱,反而是觉得如同春风润万物,无声无息。还配合的点头鼓掌。
木遂晴不说话了,只瞪着一双眼,狠狠刮夙和,葱葱玉指点点夙和的心口,“脑子清醒了。”
木遂晴嘴巴高高挂起。
夙和手心堵住木遂晴的软唇,俩人的视线一瞬间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夙和双眼滩成水,含笑而答:“回娘子的话,为夫听明白了。”
木遂晴心里甜蜜蜜的,双眼变成月牙儿,脑袋都开始得瑟了,忍不住摇晃。
曲辞虽然听不清话,可该看的都看了,动作还是齐全的。
曲辞拍手,衷心称赞,“这真是,”吸口清新的空气,“太妙了,妙啊,怎一个绝字得了。”
曲辞紧跟其后,接着说:“果真是自古夙家出人才,人才夙家占一半。”
夙漓尽管认为曲辞的话怪怪的,不怀好意,说鼻子不是眼,但还是欣然接受,礼貌回答:“三三缪赞了,不过说人才三三当仁不让,不然怎么会和夙家一较高下,难分胜负,甚至再过个几年,一定更胜一筹。”
曲辞两片唇瓣分开,但牙齿闭的严严实实,“不敢当,不敢当,你我半斤八两,不分高下。”
“在下愿意为下。”
说这话时,夙漓心突突地跳,目光炽热,面色潮红,似要把曲辞生吞活剥。
曲辞:“……”
晨光照耀,清风徐来。然后曲辞一脚替向夙漓,骂骂咧咧:“老流氓,臭□□。”
夙漓学乖了,这次乖乖听话不躲,只伸一伸手,就这么搂住了曲辞的腿,带着曲辞往柱子上一靠,身子无缝连接,“只做你的。”
曲辞气笑了,不想搭理夙漓,奈何腿还在人家胳膊里,他人还在自己身上。
曲辞吃了无数次亏,他算是发现了,夙漓就是爱蹬鼻子上眼,好比一条小狗,对它找招手,它就摇尾巴回应。
曲辞心酸啊,昨天还想保留清白,现在干脆想自暴自弃了,直接睡一觉,然后各奔东西的了,说不定他只是喜欢自己完美无瑕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