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自是没有空闲去理会这些同学们的勾心斗角。
她站在三中的正门外,四处张望,不时低下头,望一望手机。
没等一会儿。
就看到一辆绿皮的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
苏楠望了一眼副驾驶座,就叹了口气。
车门打开时。
一位身穿黑色韩版修身紧身露肩针织连衣裙的身影,从副驾驶座边上下了来。
那女子挺高的,目测一米七出头些许,没有穿高跟鞋,一头褐色的波浪长,带着一副巨框的黑色墨镜。
这一身打扮很出格。
站在校园门口,那是极为的显眼。
在这个时代,这名女子的装扮可谓是极为前卫的了,身材纤细,精致的脸蛋儿被那大半黑墨镜给遮掩住,描得淡淡的眉毛轻轻一挑,看上去有些高傲。
只见她走下车,就吸引住了校门外大部分的目光。
她却摘下墨镜,露出那一双褐色的双瞳。
被撑瞳片撑大了的桃花眼显得异常的妩媚。
周遭的一片男生忍不住低声惊呼。
苏楠却是提不起半分兴趣,眉眼低垂,看也不看她一眼。
那个女子轻快的走了过来,微尖的声音显得有些格外的不真实。
“小楠。”
“恩……”虽然苏楠很想假装不认识他,但是毕竟是找他有事,这样淡着,也并不好。
对,是他。
这家伙,却是在绅士路上,越走越远的许维之。
“找个说话的地方吧……”苏楠捏了捏额头,叹了口气。
“这里不行吗?”桃花眼绅士笑嘻嘻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上面那里,裹着一层薄薄的丝袜。
真是。
羞耻啊……
苏楠忍不住放低了声音,“我现在在思考,关于跟你绝交的事宜。”
许维之微微一愣,面上的嬉皮笑脸,倒是收敛了下去。
————
三中附近拐角处,有一家装修精致的咖啡厅。
两个人在个僻静的角落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些东西后。
待服务员走开,感受不到周围那种吃人一般的目光,苏楠才松了一口气。
“我感觉我这打扮,没啥破绽啊……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许维之挑了挑眉毛,周围没了人,他也不用刻意的提着他的音调,放平了自己的声音。
虽然他的声音也挺温和的,但是却是地道的男声,这话一说出口,整个人就显得违和了不少。
苏楠柳眉一竖,表情立马冷了下来。
“没什么破绽?”
许维之一怔,却听苏楠后面的话语,已经像是连珠炮那样,迅的从苏楠嘴里喷出。
“……你以为真就没完美了啊?哈?还没破绽?知不知道露肩的衣服什么样的人不能穿?肩宽的人不能穿!更何况你是男的,男生的肩臀比例本来就跟女生不一样,你穿这样的衣服,很显肩宽知道吗?”
先前在校门外时,一众人盯着她俩,苏楠憋着一肚子的气不知道怎么个撒法,现在周边没人,损起来就一点余地都不留。
“男生的骨架和女生的骨架差距太大了,你还非要选这样紧身的裙子,什么目的?怕别人不知道?如果不是现在的人少有放这方面想的念头,你早被人拆穿了……”
许维之本先还得意洋洋的,被这么一损,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嘴巴微张,想反驳一些什么,苏楠那如同狂风骤雨一样的吐槽又跟着来了。
“……其它的也就算了,最多也就是觉得你特别一些,不会多些什么,可是!最重要的可是!你这个,黑丝配白球鞋到底是什么啊!!”
许维之被喷得一头雾水,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有些纳闷。
“黑丝配白球鞋……有什么不对么……”
苏楠整个人都没了说话的力气,缓了好久,才开口道:“……你开心就好。”
硬说起来的话,这家伙的女装,确实破绽百出,但是凭着那张娇媚的脸蛋儿,硬生生将违和感降到了最低,如果不是苏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怕也是很难看得出来。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脾气好差……”终于等到苏楠喷完,许维之这才鼓起了勇气说话。
苏楠这才想了起来,自己确实,有些说得太过了。
“我找你要的东西,你弄到了么?”
语气终归还是恢复了平和。
许维之小心奕奕的多望了她几眼,才有些后怕的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苏楠默默的接过,摆平在桌子上。八壹中文網
其实那就是一张纸,上面写有些资料,但看到苏楠那极为神秘的样子,许维之的心情也跟着有些忐忑起来。
而就这么简单的一张纸,苏楠却是端着,细细端详,看了许久。
许维之却有些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开口道。
“怎么就突然对苏叔叔有起兴趣来?”
兴许是想着苏楠之前的那股无名火,许维之还是有些后怕,说起话来也是放低了声音,结果听起来,跟个受气儿的小媳妇似的,特紧张。
苏楠将鼻尖上的眼镜摘下,然后揉了揉额头。
她确实心情很不好,特别是在知道林瑶瑶是她的妹妹之后。
嗯,有妹有房。
确实是日系漫画中人生赢家的典范啊。
你是我的sister吗?
但是对于苏楠,老实说,她有些迷茫。
纸上也没什么东西。
也就是苏裕城这几年来的履历。
苏裕城,男,汉族,1965年出生,西南省百林市衡县人。
……
1992年至1996年,任职衡县县委副书记。
1996年至1998年,调任百林市改委主任,级别提为副厅。
1999年至2oo2年,调任百林市市委副书记。
2oo2年至2oo5年,任百林市市委书记。
父亲的仕途在96年以前跟自己记忆中的印象丝毫无差,只是在96年之后,本应该调任衡县党校校长的父亲,却调入了百林市的改委。
改委的在政府里的比重,自然是不是养老性质的党校可以比拟的。更何况,父亲更是从县里走到了市里,正处提为了副厅,这一步跨越,更是无数人长及一生,也无法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