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项天洞府外。
只见一位身着玄衣的女子,驾驭着一把锤形的飞行法器从远处飞遁而来,在距离项天洞府十丈外方才停下,高声喊道:“小师弟可在里面!师父传话让我等过去。”
嘭!
“哈哈,谢师姐来得好巧,我这边刚炼制了一炉涅元丹,正想给师姐送去一颗呢!”谢琳话音刚落,项天洞府的大门便“嘭”的一声打开,旋即一道略显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
“涅元丹?师弟倒是会养生,竟开始炼制这些丹药了。好啦!丹药的事情道上再说,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谢琳眼中的诧异之色一闪即逝,旋即正色道。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谢琳二人便来到了幽冥老祖的洞府前。
“啊!见过谢师姐,项师兄!”一名守门的幽冥洞弟子看到谢琳二人后,急忙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劳烦这位师弟通知一下刘辉前辈,就说我等要拜访师尊。”谢琳见此,不禁淡然点头道。
“谢琳,你们两个终于来了,快进来吧,老祖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就在那名弟子要通传时,谢琳二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旋即刘辉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是。”
刘辉带着谢琳两人来到正殿后,只见幽冥老祖一如既往的身着黑袍,正坐在主座之上,与一位绿袍蓝的面具子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而下方则分别站着燕飞儿和王月嫣二女。
“老祖,谢琳跟项天来了。”刘辉见此情形,不禁上前禀告了一句,幽冥老祖闻言,这才停止了与那位面具男子的攀谈,与其看向了谢琳二人。
“弟子谢琳(项天),见过师尊。”谢琳二人见此,不禁上前参拜道。
“嗯,起来吧。”幽冥老祖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让他们起来和燕飞儿二女站在了一起。
“无象,这就是本座的四位亲传弟子,你觉得怎么样?”幽冥老祖见四人站定,不禁问向了旁边那位蓝面具男道。
“嗯,不错。尤其是这位刚到的弟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就是你说的那位天生道骨的谢琳吧。”
“这位绿女弟子,其体内血脉倒是颇为怪异,好像是一种灵禽的血脉,早年时也曾在哪里感觉到过。”
“而这位银女弟子资质尚可,根基也颇为深厚,修到筑基期已是定局。”
“至于这一位,呵呵,其体内法力精纯,但我观其气息却颇为复杂,怕是在修炼上出了些差错吧。”
那位蓝面具男子瞥了一眼项天四人,不禁淡淡的说道。
项天闻言一惊,急忙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以免让别人看到其惊骇之色。
“老兄慧眼如炬,我这几位弟子确实是都是人中龙凤,不过你刚才说我这位三弟子有灵禽血脉,这点我倒是没看出来。”以免老祖先是一愣,旋即面露一丝诧异之色。
“呵呵,此女身上血脉过于稀薄,恐怕没什么作用,老哥看不出来也实属正常。”蓝面具男子呵呵一笑,随意说道。
看着坐上的两人不停的评论,谢琳四人也只能在一边躬身而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半晌过后,幽冥老祖这才把头转向了谢琳这边,指了指旁边的蓝男子道:“这位是我的挚交好友,道号无象,你们叫他无象师叔就可以了。”
“见过无象师叔。”四人躬身答道。
“嗯,好好好。既然叫了我一声师叔,那我也不能小气。来,这里有四枚‘乾云符’,可以抵挡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你们拿好。”那位无象老祖眼中闪过了一丝慈祥之色,随即拿出四张青灰色符纸,递于项天四人道。
“多谢师叔!”项天四人接过,躬身谢过了无象老祖。
“嗯,好了,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可就要好好问问你们。”幽冥老祖神色漠然的看完这一切后,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项天:
“项天,关于你月嫣师姐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初这件事情生之后,为何不请我摆平此事,只要本座一句话,这件婚事就可以作废的。”
项天看了一眼幽冥老祖,心中也并不清楚后者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老实说道:“师尊恕罪,弟子当初听闻师姐婚嫁之事时,一时激动,这才想到灭掉对方势力。”
“灭掉对方势力?项天,你还真是大胆啊!那赵家势力虽然不及我幽冥洞,可也不是你这小小的练气修士说灭就灭的。”幽冥老祖眼珠一瞪,没好气道。
当初听王月嫣说到项天要灭掉赵家时,可是把幽冥老祖吓得不轻,当时就在洞府中一阵大骂,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可燕飞儿待其完火气之后,便不动声色的上前说起了项天的计划,幽冥老祖本来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又有什么好计划来。
可是随着燕飞儿的讲解,幽冥老祖本来不屑的神色,也慢慢变得颇为郑重,最后沉默不语。
毕竟幽冥老祖活了这么多年,项天计划中的一些细节之处,又怎能看不出来,所以这才找来了自己的好友,一起听听项天的想法。而刚才幽冥老祖的行为,只是单纯的做戏罢了。
项天也听出了幽冥老祖的话语中,带有一丝询问之意,当下抱拳说道:“师尊明鉴,弟子修炼数载,却是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师父法力通天,威震四海,虽然可以用身份来反对师姐这门亲事,但是对方必将因此事怀恨在心,认为老祖有意扶植王家。”
“以老祖身份,自然不必怕赵家使绊子,但是师姐的家族却是免不了承受其怒火。所以弟子认为,与其用身份压制,倒不如接做一个了断为好。”
“那赵家与王家世代交好,会产生这样的矛盾?”这时,旁边的那位无象老祖声音平缓,颇有韵律的开口说道。
项天见此,不禁洒然一笑:“凡人世界中,上至帝王,下至百姓,又有哪一个人不会因小事而引大事?”
“市井之徒可能因对方不小心的碰撞而大打出手,也可能是对方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而结成死仇。王公大臣也会为了一定利益,与自己的亲友恩断意绝,最后导致老死不相往来。”
“你说的这些倒是有点道理,既然凡人如此,那修士又当如何?”无象老祖对项天的话颇有些兴趣,不禁追问道,而一旁坐在主座上的幽冥老祖也不由的露出一丝惊异之色,旋即面色郑重起来。
只听项天继续说道:“我等修士身份之高贵,远远过凡俗的王侯将相,这才自我良好,目空一切。也正是因为这种自身的高贵,所以才致使一些修士,在思想上产生了极端的理念。”
“以赵家来举例,其家族展已有百年之久,而实力更是独霸一方,又怎会没有一丝骄奢之气。王家与其世代交好,也不过是祖辈打下的关系,如今先辈老去,子代又怎会在乎这些情分呢。”
“加上近百年来两家实力差距加大,王家更是狂妄不已。弟子认为,如果对方只要对王家有一点不顺心的话,就会产生出无法想象的结果。”
“修士之间,撕破脸皮的度比凡人还要快,极度的自满更是一般世家的本质。既然这件事情可能会让两家之间产生裂痕,不如一次性解决,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如果现在赵家的家主在这里,一定会先把项天给宰了,然后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大哥啊!我不就是说个媒吗?你不同意也无所谓,何必因此事把我家族给灭了呀。
可惜的是,那位赵家家主注定听不到这些话了,至于其到底有没有别的心思,却是难说的很。
“哈哈,幽冥老鬼,你这弟子倒是不错,挺符合你们魔教的做法。”无象老祖听到项天的解释后,不禁望向幽冥老祖,说了一句似褒似贬的话来。
幽冥老祖闻言,面色依旧淡然,只是其目光却不由的瞟向了项天。后者会意,当下解释道:
“师叔明鉴,弟子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绝对不是小人。相对于正道那些所谓的替天行道,弟子认为我们魔教更加坦荡。杀人就是杀人,炼尸就是炼尸,至少我们敢作敢当。”
“不像一些正道的修士,表面上看道貌岸然,可背地里却男盗女娼。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杀人,就可以对别人说他问心无愧。如果这样,弟子甘愿永生永世堕入魔道,当得万世魔头。”
“哈哈哈哈!好一个万世魔头。”无象老祖听得项天之言,心中不禁一阵畅快:“不错,相比于正道中一些的伪君子,魔道却是更加坦然,难怪你这东域势力,以魔道最为兴盛啊。”
“你……你叫项天对吧!我倒想问你一下,你是如何看待正道修士中的那些败类?”这位蓝老祖似乎对项天颇有兴趣,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