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亲,母亲,你们找我?”
温父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说道:“绍儿,昨晚灵秀闯入我的府邸,说你欺辱于她,可有此事?”
温绍语气淡淡,丝毫不为自己辩解:“她说是那便是吧。”
温父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真的不想管这事。
无论谁对谁错,也不过就是同门弟子之间一点小小的摩擦而已,以往这些小事都由温绍处理,从来闹不到他面前来。
而且以他的猜测,多半是时灵秀的错。
昨日她虽然声泪俱下,看着好不可怜,但是在两位家长的心中,还是对自己最最省心的儿子的信任占到了上风。
不过,他也不是来论对错的。
温父道:“这件事无论对错,看着为父和她父亲交情的份上,你最好和她少接触,也尽量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
“我知道了。”温绍点了点头,忽然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怎么了?”温母疑惑道。
“父亲,母亲,我总觉得,小师妹心思不似我们想象的那样单纯。”
温父温母对视一眼,皱紧了眉:“此话怎讲?”
就像昨日温绍和时灵秀发生矛盾时,师弟妹们一齐偏向温绍一样,如今温绍这样说,他们第一反应也不是怀疑温绍是因为和她起了矛盾才陷害她。
温绍摇头,声音有些低沉:“只是一种感觉,我也没有证据。”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儿子告退。”
温绍从大殿之中退出,发现大树后面的人已经不见了,他便随手打开系统屏幕看了一眼。
今天不知不觉在温父温母面前上了个眼药,感觉心情很不错。
要直接杀她固然简单,但能不能让这事做得漂漂亮亮地就要另说了。
虽然任务进度是由系统评定,但万一原身觉得他事情没办好,强制给系统反馈,给他打低分,他哭都没地方哭。、
他从做任务开始,每一任务的完成度都是百分百,若是哪次给这任务进度破了,那他强迫症发作,铁定能给自己怄死。
所以,他才要兜这么大的圈子,要先将时灵秀的面目撕下来。
之前,她死了,那就是无缘无故死了一个清绝峰的弟子,众人惋惜。
以后,她死了,众人只会觉得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祸害。
“嗯?”
时灵秀去了藏书阁?
看她的表情,这是看见了什么?
温绍将镜头拉近,看清了书上的文字——
“龙气天克魔气,若魔气入体,可服用龙髓,驱散魔气,血脉等级越高的龙族,对魔气的驱散能力也更厉害。”
温绍目光深邃,这是要将主意打到小白身上了吗?
他猜得不错。
自从在藏书阁确认了那消息的准确性后,时灵秀就有些心神不宁,满心满眼都是龙髓。
替换仙根,她不仅需要将温绍的仙根挖出,还要将自己的也挖出来,更要忍受融骨之痛。
比起这样的代价,她自然会觉得取龙髓比挖仙根好。
而且因为闻褚的魔气实在是太高级了,恐怕只有五爪金龙的龙髓可以祛除了。
龙髓不仅是魔气的克星,对灵修来说,更是无上至宝,可以生生让一个没有根骨的人重塑筋脉,一日千里。
就算她如今的仙根不如温绍,但只要服下龙髓,她就可以脱胎换骨。
温白虽然因为自身太废被五爪龙族给赶了出来,但他本身还是五爪金龙,他的龙髓,肯定也没问题的不是吗?
时灵秀从藏书阁出来之后,就收到了温父的传音。
“师尊、师母。”时灵秀行礼道。
“起来吧。”温父道,“昨日的事情,我和你师母,已经斥责过你大师兄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以后你也和他少接触才是。”
时灵秀抬头一看:“师尊,大师兄人呢?”
“他惹了你伤心,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你们见面得好,我和师母已经训斥了他,让他好好反省了。”
时灵秀垂下眼睛:“是,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弟子就先告退了。”
温父忍不住皱了眉头,叹了一口气:“你去吧。”
她走之后,温父和温母之间便产生了一次长谈。
“你觉得……如何?”温父问。
温母蹙眉:“我认为绍儿说得不无道理。”
“或许……是因为体内的魔性影响了她的心性吧。”温父叹息了一声。
在刻意的观察之下,一点微小的表情都被无限放大,之前没有在意过得事情也被回想起来,他们确实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特别是刚才时灵秀眼底的冷意让他们心里微微发寒。
温母没有说话。
但她明白,时灵秀体内的魔气如今只存在于丹田之中,怎会影响心性,温父只是不敢相信好友唯一的女儿,竟然有这样的心性。
“还需要多加引导才是。”温父眉宇间一片愁容。
到了这个年岁,性格心性早已定下,若非遭逢大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多加引导,哪有那么容易。
“你心里有数就行。”温母没有多说什么。
时灵秀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放过。甚至连一个道歉也没有,最后的处理结果,竟然是让她离温绍远一点。
训斥?
恐怕是连重话都没说一句吧。她心中冷笑。
此时此刻,她无比思念着自己的父亲母亲。以往只要自己受了委屈,无论缘由,父母都会为自己出气。
要她远离温绍,她偏不。
那龙髓,她要定了。
只是这件事具体要怎么实施,那就还要从长计议。
虽然龙髓的所有者只是一个因为自身太废,而被赶出去的龙,但那龙和温绍形影不离,她根本无法得手。
至于直接要?
呵呵,那自然更加行不通了。
她知道,温绍和温父温母其实一直都在为她寻找驱散魔气的方法,以龙髓驱散魔气这种方法,她轻易在藏书阁中找到,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如闻褚所言,在他们心里,她比不上温白罢了。
“大师兄。”
温绍听到她的声音皱了皱眉:“怎么了?”
“大师兄,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时灵秀有些忐忑地说道。
温绍呵呵一笑,声音洪亮不加掩饰,让一旁偷偷听墙角的众人都听了一个明白:“昨日还到我父亲母亲那里告了我一状,让他们今天一早就将我叫过去训斥一番,怎么现在又想通了,要来和我道歉。”
“时灵秀,反复无常也不是这么演的。”
温绍面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