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在经过孬蛋抢房的折腾后,很快过去。
徐子清在铁皮房后的一堆废旧木板旁,锤炼了一整个下午。
这堆木板,正好被堆成了“凹”字形,足有将近两米高,他藏在其中锤炼炁场,最为合适。
而那只红灵鸟,则始终乖乖的守在一旁,为他通风报信。
“呼!”徐子清收拢心神,从口中吐出一股浊气:
“想不到‘地禁术’所需的真气竟然这么多,仅仅是这么点的范围,就把我炁场的真气用去了三分之二。”
同时,在铁皮房附近锤炼炁场时,他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以他炁场二层的道行,需要经过二十四个小时的锤炼才能将炁场充满真气。
可自从他那次为了北海大学的事下山后,炁场锤炼的速度,竟无形中快了许多倍。
他在对付四旬小鬼前,曾经只用了六个小时就将炁场灌满。
他曾暗自分析过,可能是北海市风水极好,全市的精气都很充盈,所以锤炼速度就会快。
只是他这个疑问还没解开,他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原本在山下只要六个小时就灌满的炁场,现在竟然需要至少十个小时才能完成。
时间又增加了将近一倍。
这个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
按照常理来说,像北海市、万宁市这种规模的城市,风水是全部相同的。
毕竟面积有限,不可能出现同一个市区,某个区域精气充盈,某个区域突然稀薄的情况。
就算有变化,那也是极有限的,可能就是半个小时,甚至一柱香的差距。
所以出现这种问题,极有可能是:
要么他体内的炁场受了伤,导致锤炼精气的速度大大下降。
要么他锤炼精气的功法出现了问题。
“等等!难道是那天替沈梦晴针灸时,那股阴气钻入我的体内,伤到了我的炁场?”
徐子清猛然想起那天针灸时最后一针的事,沈梦晴体内的阴气几乎全部钻进了他的身体中。
只是当时他自觉并无大碍,所以才没有放在心上。
“可为什么当时我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难道我想错了?”
想到此处,徐子清突然怀念起了慈念道人,如果那位道界大拿还在身边,或许这些疑团片刻就能解开。
只是……哎!
徐子清叹口气,心中关于慈山观被毁,师父、师兄弟尽皆被杀的哀愁,浮上了心头。
再加之回家后,看到亲生父母凄凉的现状,让他顿生了一种难解的愁绪。
这时,站在木板上方的红灵鸟突然“啾啾”的叫了两声,拍打着翅膀。
徐子清忙收敛心神,抬头一看是父亲过来了。
“爸,有事吗?”
这些天他在后面锤炼炁场时,徐勇几乎不来打扰他。
今天主动过来,必然有事。
“小清……是这样的,这几天咱们先不在这里住了……我在外面又找了个没人住的房子,咱们去那边吧?”徐勇有些为难的说道。
“为什么要走?”
“孬蛋那人不好惹,我刚才去村里捡东西,听人说他表哥回来了……”徐勇表情更加无奈。
“哦,是那个什么杨建国吧?”徐子清笑了笑,“爸,没事。他就算来了,也进不了咱家。你放心,晚上你和我妈就安心睡觉,有我在,什么人也进不了咱家。”
徐勇还要再劝徐子清不要乱来,忍忍就过去了。可徐子清却已去前面忙活着做晚饭了。
“哎!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一家人还是和平常一样吃过晚饭,席间,李阿秀还谈起了徐子清小时候调皮捣蛋,为了打麻雀,结果把邻家玻璃给敲了的事,一家子人回味无穷。
但随着夜色越来越浓,徐勇的眉头渐渐紧锁在一起,时不时的坐在床前,打量一眼徐子清。
而徐子清则坐在油灯前面,一脸镇静,逗着红灵鸟。
“小清,我觉得咱们还是出去的好……”徐勇紧张的情绪终于压制不住,再次开口提议,趁着夜色还逃掉。
“爸,你太多心了。他们不敢来,再说你不是也说了,他们要是敢来就报警吗?没事,你和我妈早点休息吧,我去外面再坐一会。”
徐子清说着话就站起身,独自坐在院中。
此时,一抹凄楚的月光,淡淡的洒在他的身上,为他裹上一层银灰的光晕。
他抬头看看月亮,圆如银盘,光晕无限。
这样的夜色,他曾经坐在慈山观的院中,观望过无数次。
只是明月依然在,故人却难来。
“希望我的‘地禁术’管用吧。”徐子清对着红灵小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用封印术,不知道管不管用。”
做为降妖道人,他只会那些抓鬼降妖的法术,像这种封印术,他只是偶尔从大师兄牛冥子那里了解一些。
“不知道大师兄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等家里的事忙完了,我一定得去见见他。他应该知道当时是谁在观中逼迫师父……只是他到底在哪家医院?”
这时,几道快速靠近的灯光,打乱了徐子清的思绪。
仔细看去,那是几辆面包车,趁着夜色,正疾驰而来。
“来了。红灵,这是咱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吧?”徐子清歪着脑袋,向肩头的红灵小声打趣道。
那只通人性的小家伙,马上底气十足的“啾啾”叫唤两声,用力的挥舞着翅膀。
说话间,那几辆面包车已经“吱吜”一声停在了铁皮房的院子前。
“哗啦、哗啦……”
随着车门被人猛得拽开,一帮虎背熊腰的壮汉,纷纷拿着钢管、砍刀从车中跳了出来。
为首的车上,大大咧咧的走下一个人,站到人群之前,举着手电在院中一扫视,正好瞧见了院中端坐的徐子清。
“喂,小破烂佬,破烂徐在哪里?让他滚出来,就说他老子杨建国来了!”
徐子清斜眼看看他,灯光照得他眼睛有些不舒服,淡定的说道:“你表弟还好吧?”
“草!你就是白天弄伤他的臭小子?妈的,老子就是来找你的!”杨建国上下打量着徐子清,眼中不屑之意瞬间浮现。
别说像徐子清这样的毛头小子了,就算比他厉害十几倍的工地老板,杨建国都打残好几个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垃圾佬的家属,打死就地活埋,神仙也不知道!
“老虎,今天这事,看你表现了。”杨建国盯着徐子清,喊出一个名字。
一个光头青年立刻应声而出,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脸上还挂着一道三寸多长的刀疤。
虽然他看着年纪轻,但眼神中透出的那股狠辣之意,却是让人不敢小视。
“杨哥,要腿要还是要胳膊?”老虎摩挲着刀身,冷笑的望着徐子清。
他是杨建国手下的头号打手,好几处工地的承包权,都是由他去谈判的。
有一次,对方埋伏了十几号人打算趁机收拾老虎,结果反而被他砍倒了好几个,全身而退。
据说他当年学过几年功夫,也蹲过三年的号子,杀心和胆性不是一般的厉害。
“老虎,想去外地旅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