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清上前和父亲笑道:“爸,你感觉还好吧?”
直到这时,徐勇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脸上仍是挂着惊讶和喜悦的表情,忙点头笑道:
“小清,爸的脚伤全好了!你瞧,我走路一点事也没有了!”
说着话,徐勇又兴奋的病房里走了几圈,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刘主任板着脸,表情极度的尴尬。
“这种旧伤根本治不好!”
“你好大的脸面!”
“叫你神医,你有资格应吗?”
之前说得话,还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但恢复正常、四下走动的徐勇,又无疑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拍在他脸上。
刘主任无端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开始火辣辣的疼,无地自容。
“这……那……这……小子,你也别当我的面演戏了。”
沉默了半天以后,刘主任仍是死鸭子嘴硬的争辩道:
“这种装病救人的把戏,我瞧得多了。我不信!”
徐子清耸耸肩:“刘主任,我说过要让你信吗?你信不信,和我治不治得好我父亲的脚伤,有什么联系吗?”
这句话,顿时把刘主任问哑巴了,红着老脸不再说话。
“徐神医,您可真是神医!每次见您,都让我大开眼界!”朱国成丝毫不再顾忌刘主任的感受,当面伸着大拇指,由衷的赞服。
“朱大夫,今天借了你的病房和药材,做为回报,我把刚才治伤的方子给你写下来。”
徐子清所说的方子就是他从《大道真经》中学来的“接骨秘膏”,这种膏药比普通的接骨药管用数倍。
能把原本需要三个多月的治疗周期,大大缩短到半个月以内,而且只要固定得好,就不会再像徐勇一样,留下各种麻烦的后遗症。
当然,徐子清之所以能在一个小时内就治好父亲的伤,乃是最后用真气催发了药力。
即便朱国成拿走用了,没有真气,也达不到这么快的速度。
“哎呀!老朽真是如有天助啊!上次您赏我的那张治疗昏厥的秘方,让老朽受益非浅。”
“这次再赏一张方子,老朽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感谢您了!”
“徐神医,您虚怀若苦、博爱天下,多次赐我良方,堪称我辈楷模啊!”
朱国成听到自己又能得到一张方子,激动得差点昏过去,要不是身旁有人搀着,这会恐怕就得进急救室了。
他一番感激的话说完,只见先前怒气未消、仍在质疑徐子清的刘主任,忽然抬头“咦”了一声,不敢相信的问道:
“国成老哥,你刚才说什么?”
“你说你最近收到的那张古方,是他所赠得?”
朱国成激动的确定道:“是啊!刘主任,我刚才正想和你说,可一提他的名字,你就摆手不听。你看,现在你信了吧?”
“啊!”刘主任脸上顿时生出一抹极重的悔色,咬牙悔道,“我说国成老哥啊,你怎么……我今天来,就是想看有没有机会认识赠你方子的人啊!”
说完,刘主任也不顾自己和徐子清年龄上的悬殊,几步就凑到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
“徐先生,不,徐神医!您看刚才我是老糊涂了,今天早上出门没吃药,净说些胡话。”
“您这医术,出神入化,让老朽着实开了眼界!”
“您看方便的话,您今天治伤的方子,能让我瞧瞧吗?”
亲眼见证了一个跛脚旧伤的患者,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这样神奇的方子,简直是无价之宝!
刘主任是正骨医院骨科主任,用了一辈子时间才熬到专科主任的位置上,连个教授和副院长都评不上。
为什么?就是因为骨科做为传统医科,治疗手段比较统一和死板,基本上没有什么创新的地方。
这样就导致刘主任在创新、理论等重要评选条件上,输了别人一大截。
可如果能学到徐子清手里的方子,这对他而言,就是成为副院长的救命稻草!
更甚者,他单靠这手绝活,也能像朱国成一样回家开一所骨科医院,比他上班岂不是强上百倍?
这张方子,对他而言,就是走上升职道路、开宗立派的根骨!
看到徐子清没有任何表态,刘主任越想越急,索性装可怜道:
“徐神医,您瞧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也没几年好活了。有生之年,要是能看看这张方子,我死也值了。”
徐子清却不拿正眼看他,而是看向了朱国成,笑道:
“朱大夫,我忘了交待,我给你的方子,只能你一个人看,可以传儿传女。否则出了事,可别怪到时我不帮你善后。”
有了上次偷学针灸手法、把宋先生女儿差点医伤的经历,朱国成自然清楚这句话的份量,忙点头应道:
“好的,徐神医,您放心,那些方子我全记在脑子里,纸条当时就烧了。绝对不会让除了朱氏后人以外的人看。”
他话刚说完,只见刘主任忽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马上就腆着脸凑到朱国成跟前,巴结的笑道:
“朱大夫,您看我和你岁数相差也有二十多岁了。我喊您一声干爹,不为过吧?”
朱国成原本就对之前刘主任的态度有些不齿,此刻听到他竟然想认自己当干爹,从而光明正大的看方子,心中更加瞧不起他。
如果说之前朱国成对刘主任还有一丝忌惮的话,那全因刘主任所在正骨医院骨科是北海市最好,甚至苏省都顶尖的专科。
而自己这小医院的骨科并不是很出名,可能有需要刘主任指点的时候。
但现在不一样了,凭着徐子清给得古方,他朱国成就有资格说自己是苏省骨科方面的佼佼者了!
“刘主任,你就算当了我的干儿子,你也还是姓刘啊。”朱国成故意为难的说道。
“这个不是问题。我一朋友的儿子是派出所的,我可以改姓!姓刘姓朱,都一样,都一样。”刘主任越说越兴奋,暗自为自己的精明感到开心。
朱国成再次为难道:“刘主任,还是不行啊。我们老朱家有个规距,凡是方子,传男不传女,传大不传小。你就算认我当爹了,你总不能比亲儿子的地位还高吧?”
这句话,一剑封喉。
刘主任憋红了脸,半天都没再说一个字,最后只好转过身,一边作势往下跪,一边老泪纵横的求道:
“徐神医,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让我看一眼那方子吧?”
徐子清这才正视着他,平静的说道:
“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知道廉耻的!”
“另外,我修道不信佛。”
“刘主任,行医之人,能医别人,也要会医自己。你对我、对朱大夫尚且话不留情,可见你对你的病人,又是如何了。”
“我救人救命,救不了心。”
说完,徐子清把写好的方子,交给了朱国成,转身和父亲离开了病房。
朱国成一把将方子塞在自己怀里,确定藏好后,这才和一脸错愕的刘主任笑道:
“刘主任,您还有什么指示没有?”
“爹,我的亲爹诶!那方子你就赏我看一眼吧!”刘主任哭丧着脸,朝朱国成喊起了爹。
朱国成急忙摆摆手:“我可不敢应。刘主任,我答应徐神医了,要是再让你看,我还怎么做人?”
刘主任只好干叹一声,猛得挥起手朝自己嘴巴“啪啪”得抽了几下,老脸上满是痛悔,大声悔道:
“我他妈刚才放那些屁,是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