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清一阵狐疑,立刻藏到旁边一棵大树的背后,屏气凝神。
一分钟后,几个人影钻出了草丛。
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黑色气功服的男人,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瘦脸高颊、双眼凹陷,留着一抹细细的八字胡,但整个人看上去相当有精神。
他的身后,是一位妙龄女子,穿着一套登山服,戴了一顶粉红色的遮阳帽。
此时,阳光照在她本就白皙的皮肤上,折射出一种白里透红的粉嫩。
几滴晶莹的汗珠,正顺着她白嫩的脸庞,悄悄滑下。
她抬起柔嫩的右手,用手背将汗珠抹去,脸上透着一丝疲惫。
在她后面,跟着五名健硕的男子,一个个虎背熊腰,面带煞气,警觉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许大师,咱们要找的东西,真的在这条沟里吗?”女子一边抹着香汗,一边有些担心的问道。
回话之人,是走在最前的那位中年男人,他回头带着客气笑道:
“不错。据我观察那片区域阳气蓬勃,精气充裕,整个伏灵山,只有那里才会有……”
说到这里时,他忽然停了下来,凹陷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用阴沉的目光果断看向了徐子清所在的大树方向。
“树后的朋友,现身吧。”
徐子清听到这句话,先是好奇自己明明已经收敛了心神,为什么还会被人发现?
但马上就想到既然已经被发现,也没必要再藏了,干脆走了出来。
那帮人瞧见徐子清以后,十分惊奇,马上打量了他一番。
“敢问这位朋友,是要去哪里啊?”被称为许大师的中年男人,用阴沉的声音,冷冷问道。
“前面。”徐子清指了指深沟。
许大师和那位美女,立刻互相对视一眼,二人的目光,同时变得有些复杂。
“朋友,前面那条沟可很危险的。据说有不少人都死在里面。”许大师阴阳怪气的提醒道。
“无妨。”徐子清淡然的说道。
“喂,我说你怎么这么能装啊?人家都说了,进去会死人的!”美女不耐烦了,显然看不惯徐子清表现出来的淡然状态。
“死的是我,关你什么事?”徐子清的语气,平静如水。
那位叫冯小姐的美女,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想要发作。
这时许大师忙拦住她,小声说道:“冯小姐,此人我有用,留着。”
说完他冲徐子清哈哈笑道:“小老弟,相逢不如偶遇,既然咱们都是为了这条沟而来,不如结伴同行,如何?”
徐子清淡淡的点点头:“可以。”
就这样,徐子清走在最前,身后跟着那帮人。
许大师的步子,特意比之前慢了许多,拉着冯小姐走在最后。
“许大师,你为什么要喊这个傻小子跟咱们一起?万一……万一他坏了咱们的事,我爸这病还能治好吗?”冯小姐小声不满的抱怨道。
许大师一脸诡笑,安慰她道:“冯小姐,我之前一直担心咱们就算找到了‘狱火木’,也不好拿到手。现在这小子出现了,正好能帮到咱们!”
“他?”冯小姐不屑的看了看徐子清,语气满是蔑意和疑惑,“就这傻小子?他有什么能耐?”
“他能耐能多少我不清楚,但这小子的命格很怪!”
许大师带着一丝困惑解释道:
“人的命格五行分明,金木水火土,各有所属。一般人只有五行之一,命格极强的,或是能同时拥有其二;天赋异常者,甚至能同时获得其三。”
“如命格属木者,受了伤,恢复起来会比较快;命格属金者,皮肉极硬,挨打时受伤往往最轻;命格属土者,身形柔软,常有缩骨神技。”
“这傻小子,依我观测只是个普通人,命格属水,在水里可能会多憋一会气而已。”
“但是,我刚才又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了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时,他困惑的目光更甚,表情也更加好奇。
“什么问题?很关键吗?”冯小姐急声追问道。
“很关键!甚至能让咱们很轻松的就拿到‘狱火木’!”许大师强调道,“这小子命格属水,可其身体五行的火性,却相当突出!”
“咦,你不是说他是普通人吗?怎么还能这样?”冯小姐一头雾水的问道。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
许大师不解道:
“以我的常人帮人测五行的经验来说,他这种凡夫俗子只能拥有五行之一,他的命格也确实体现了这一点。”
“可是他身体的火性,似乎不是命格自带的,而是后天强加的。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些不要紧,重要的是,他既然身上火性突出,正好可以扛住‘狱火木’的高温,替咱们拿到它。老夫命格属木,如果没有他,到时还真不好办呢。”
“之后嘛,咱们再对付他就行了。冯小姐,你放心,这方面老道我自有妙方!”
冯小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她父亲自从去年开始,身体突然觉得发寒,哪怕是大夏天站在太阳底下,也不觉得一丝炎热。
到了冬天,无论如何保暖,身体都会寒冷至极,片刻都不敢离开火堆,稍微远离一步,便会觉得好像随时要被冻成冰疙瘩。
这个怪病,经过无数名医诊治都治不好。
幸好遇到了许南天这位粤港地区有名的大师,他说有办法可以治好这种怪病。
但前提是必须要用“狱火木”做药引。
“狱火木”生长在极阳之地,本身散发着很强烈的高温,一般人就算找到,也要冒着被烧伤的风险,才能将它取出来。
这次,冯小姐是打算让自己的五名保镖去送死,但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遇到了徐子清这样一个不知死活的愣头傻小子!
可她却不知道,徐子清既然敢和他们同行,也同样留了心眼儿。
他虽然走在最前,但却始终暗自散布着炁场,注意周围的动静。
所以,冯小姐和许南天的谈话,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看来,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徐子清冷笑不语,心中暗叹,人心难测!
不过,许南天的话,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说我命格本应属水,但体内的火性却很突出。
难道这与我身体现在的异变,有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