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帮人在马俊帆的呼喊下,立刻簇拥过来,好奇的打量着徐子清。
“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能开公司的啊!就这身打扮,比我家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咦,他怎么和马少的女神牵着手啊!今天有好戏看了。”
“走,走,走,咱先瞧瞧他开的是什么公司,还敢当马少的对头,不知死活啊!”
马俊帆果断领着自己那帮拥趸,大步走进杨胖子的“胖哥风水”公司里。
众人进去瞧了一眼,立刻哄堂大笑。
这所谓的公司,不过是两间大一点的门面房,摆了几张办公桌和电脑,几盆便宜的绿植都有些发蔫了,耷拉着枝叶。
杨胖子此时正在坐在那张土味十足的老板桌后面,穿着黑西服,梳了个大背头,在电脑上装模作样的捣鼓着。
“哟,刚开业生意就送上门了?”杨胖子看到这么多人进来,以为都是客户,忙大步跑上前笑道,“诸位,是看风水还是算命啊?我这啥活儿都能接!”
为首的马俊帆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撇着嘴笑道:
“听说你这家公司是徐子清开的?”
杨胖子闻言,微微一惊,赶紧试探着问道:“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就问你这公司是谁开的?”马俊帆刨根问底。
“公司注册是我的名字,但实际出资人是徐子清老弟。他全款投资的。”杨胖子挑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说了。
马俊帆不由得愣住了,暗道:“这小子还真开公司啊!看来刚才是有点小瞧他了。”
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失望,反而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阴阳怪气的问道:
“你们公司今天开业,怎么冷冷清清的,没人来捧场啊?”
这句话可把杨胖子问住了。
他交际圈虽然不小,但圈子里的人无非是些保安、普通人,最牛b的人物也不过是北海大学的副校长。
为了办好今天的开业典礼,他早就和圈子里那些朋友打过招呼了,让他们今天过来。
结果,原定于早上八点五十八分开始的开业典礼,一直到九点半了,还没人来。
“谁说没人啊?我朋友多的是,懒得请而已。”杨胖子嘴硬道。
马俊帆冷冷一笑: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隔壁‘远帆珠宝贸易公司’的老总。今天也是我公司开业。胖子,你也挑在今天开业,是不是想和我抢彩头啊?”
“我抢个屁!今天这日子是我特意找人算的,告诉你,我杨胖子在北海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客气点,以后咱们挨着做生意,我也关照关照你。要是不客气,以后你公司出点什么邪乎事,可别过来麻烦我!”杨胖子虽然平常讲究以和为贵,但别人上门来踩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和对方耍横。八壹中文網
不料,马俊帆却不以为然:
“是吗?我在北海混了这么久,怎么没听过你这号人物啊。你说话前最好过过脑子,你也不瞧瞧老子身后这些朋友都是什么来头。”
他一指身后的几位朋友,得意的介绍道:
“这位,是北海方氏连锁购物中心的方梓源公子。”
“还有这位,北源楼餐饮集团的袁总。”
“市政府城市管理局的刘局长!”
“马科长、宋董、王总……”
马俊帆一口气介绍了十几位朋友,这些朋友的名头随便拿出一位,都是北海市有名的人物。
“这些不过是我特意请来的一部分朋友而已。还有很多朋友我嫌麻烦都没请过来。胖子,你公司开业连个捧场的人都没有,你不觉得寒酸吗?”
“这年头,人脉就是资源,资源就是金钱!你没人脉,你开什么公司?”
“还想关照我?你算个屁!”
马俊帆再次出言蔑视道。
杨胖子闻言勃然大怒,抬手就要去揪马俊帆的衣领子。
可这时,一声悠然的话语传来:“杨胖子,你现在是老板了,做事别那么冲动。”
杨胖子当即收回动作,大喜道:“徐老弟,你终于来了!”
徐子清推开人群,带着沈梦晴和陈大力走到他旁边,笑道:
“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进门的都是客。他们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杨胖子听话的点点头,不再去答理马俊帆。
马俊帆这下没辙了,无论他如何出言不逊,奈何徐子清根本不接招,还把他晾在这里。
“姓徐的,你倒挺知趣嘛!知道斗不过本少爷,连句话也不敢接!”
“你瞧瞧你这帮臭鱼烂虾——梦晴,你别误会啊,不包括你——都是些什么意儿?”
“你还开公司?还敢开在我旁边?你也不怕臭了这条街的风水?”
“告诉你,不出三个月,我一定要让你滚蛋走人!”
马俊帆以为徐子清是服软了,果断出言嘲讽。
徐子清正在与杨胖子商量以后公司运营的事,闻言转身淡淡说道:
“马公子,普通的开业庆典,何至于让我去请他们?该来的终归会来,不该来的,哪怕来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少在那里耍嘴皮子!什么该来不该来的,有能耐你喊一个厉害的过来,让我瞧瞧啊!”马俊帆得意道,“你能喊来一个厉害的,以后我认你当大哥!”
旁边的人也附和道:
“是啊,没能耐就会打个嘴炮,装什么装?”
“你这样的穷光蛋我见得多了,现在开公司又不要什么钱,去工商办个证就行。哎,也是政策好,让这帮以前只会给咱们打工的家伙,也能租个地方当老板了。”
“弄个皮包公司,再找几个同伙演演戏,回头骗别人几万几十万跑路,还不是美滋滋?”
听着众人的嘲讽,徐子清仍是云淡风轻。
沈梦晴听下去了,小声问道:“小清,要不我给王叔叔打个电话,请他找点朋友过来?”
杨胖子也抓着头发怨道:“妈的!我这帮狐朋狗友们,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时,忽然只听有人在公司门外大声说道:“徐大师,徐大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通知我啊?”
除了徐子清以外的所有人闻言一惊,急忙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年纪颇大、却精神抖擞的老者,正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外公,你慢着点!”陈大力急忙笑着迎上前,搀住他。
来者正是朱国成。
朱国成带着自己医院的几个骨干:
“徐大师,你开公司这么大的事,都不舍得向老朽言语一声。准备仓促,我挑了几盆花送过来,你放在公司里当摆设吧。”
他带来的是几盆兰花,花枝招展,绿意昂然,刚一抬进屋中,兰花香气立刻四溢,飘满整间大厅。
马俊帆见状,鄙夷道:
“就他妈几盆烂花而已,老子今天收得‘摇钱树’、‘富贵花’多得都放不下了。”
朱国成回头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
“小朋友,这花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还能值多少钱?外面花卉市场里一百元买十盆都得找我钱呢!”马俊帆更加不屑了。
“哼,丢人现眼!”朱国成闻言呵斥道,“此乃上品兰花,叫作‘素冠荷鼎’,是去年一个云南客商送我的。单株卖价在200万以上!”
“不可能!”马俊帆自然不信,“他就是金子做的也卖不了这么多钱,糊弄谁呢?”
没等他说完,他身后一位经常摆弄花草的朋友就小声和他说道:“马少,人家说得是对的。这花确实很值钱!”
马俊帆的脸色立刻变得相当难看,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恶毒的瞪着朱国成,问道:“你是干嘛的?”
“归安镇中医院的院长。”
“区区一个中医院院长而已,我还以为多厉害的家伙呢。徐子清,你就这点出息吗?”马俊帆长出一口大气,得意道,“要是省院的院长来了,我还考虑给他几分面子呢。镇医院的院长,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