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本以为鬼王会被他用激将法激上岸。
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老奸巨猾,竟然不上道,只是眯起眼睛扫了萧寒一眼:
“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凭你还不够资格跟我打,今天遇到我的小青蛇,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劝你赶紧离开。”
鬼王的声音不紧不慢,甚至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闲适,真让人奶大,哦,不,火大!
刘全紧紧拉着萧寒的胳膊,想往后退:
“大哥,鬼王今天心情真不错,咱还是见好就收,要真惹怒了他,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萧寒肯定不信这个邪,别说墨瞳在这里,他不能走。
就是没有墨瞳,他也要把这个鬼王收拾掉,不然这条路他就没办法修了。
每天有这样一拨阴灵作乱,这条路以后谁还敢走。
还有沁河那边的事情,这鬼王说起来还真是罪孽深重,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的萧寒淡淡地说:
“刘全,你后退,这里交给我了,这鬼王有什么本事,我倒想见识见识。”
说完他甩开刘全,不退反倒是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来到墨瞳身后。
墨瞳跟他说:
“师父,这个家伙太狂妄了,我们要教训他!”
鬼王看着墨瞳跟萧寒亲昵的样子,脸色暗黑。
刚刚一身白衣竟然随着脸色变得发暗。
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萧寒眉头微皱,谨慎的看着面前随时都有可能出招的鬼王:
“鬼王,你盘踞在这里祸害了多少人,竟然为了抓阴灵就害人性命,刘全就是个例子!”
鬼王沉着脸,不屑地撇嘴:
“萧寒是吧,我本来不想跟你计较,现在是你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我!”
墨瞳气呼呼地瞪着鬼王:
“你肯定打不过我师父,他是最厉害的人。”
鬼王听了先是怒气攻心,然后讽刺的笑着低吼:
“他是最厉害的‘人’?我的小青蛇,你别忘了,他始终是个人,人都是邪恶的,世间最邪恶的其实就是人类!”
“我倒要看看这个邪恶的人类有什么本事,竟然连我的大将军都能算计……”
鬼王话音一落,抬起衣袖朝着萧寒袭来,长长的衣襟无限延展,像是有生命一样!
萧寒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的袖子怼了出去,幸好后面刘全眼疾手快,把他接住:
“大哥,鬼王太厉害了,咱们还是跑吧。”
墨瞳一看萧寒被打出去,转身就要去看他的伤势:
“师父,你怎么样?”
可是她的腰被鬼王的袖子缠上,双腿怎么跑都没离开原地。
鬼王这下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一身白衣又熠熠发光了:
“小青蛇,这下你总该跟我走了吧,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会带你寻个山水俱灵性的地方修炼,他日我助你成仙怎样!”
墨瞳大声地骂:
“滚蛋,我才不跟你修炼,我要跟着师父,放开我,放开!”
萧寒站直身子,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鬼王,他脚下就跟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打得特别稳。
但是他也知道,其实刚刚鬼王并没有出狠招,只是不想让他坏了好事,他对这个鬼王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么玉树临风的人,到底为什么会盘踞在这里,害人性命。
而且他跟墨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似乎对这丫头很宠爱。
想到这里,他抬脚又朝着水边走去:
“鬼王,等一下,劳资还没趴下,你着急干啥,墨瞳是我徒弟,你动她也得先问问我这个当师父的同不同意。”
鬼王眉头一皱,显然没有想到萧寒竟然还敢继续来叫阵,声音里已经充斥着怒火: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凭你能挡得住我吗!”
萧寒一摆手,淡笑着说:
“你先别着急,这样吧,先把墨瞳放下,我跟你谈个条件。”
鬼王看看墨瞳一直挣扎,再看看萧寒,没动地方。
墨瞳趁着这时候大喊:
“你怕了,你怕打不过我师父!”
男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可能意识到同性之间的激将法,但是异性之间的激将法尤其是喜欢的人这肯定是忍受不了的。
鬼王衣袖一扯,把墨瞳放下来,低低地吼着:
“想谈什么条件快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矫情,狡猾的人类!”
萧寒眉头微微皱起,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你这么敌对人类,自己死之前还不是个人?!现在即使死了,也得说是人的鬼魂吧。”
鬼王不屑地撇嘴:
“你见过鬼魂能逃得过阎君追杀吗?本王是妖,并不是鬼魂,阴灵是我的食物,也是修炼的原料。”
怪不得他的身形跟一般阴灵不同,原来他是妖王!
到底是什么让他改变阴灵性质的呢,萧寒读到了他眼底的仇恨,那是跟人类的仇恨……
于是他眯起眼睛,探究地问:
“你这么不喜欢跟人类有瓜葛,到底因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被你抓走的那些阴灵很多都是良善的人,他们也有家人……”
鬼王不屑地哈哈哈大笑,打断了萧寒的话:
“他们也有家人,那我的家人去哪里了,牛村的愚笨害了我一家三口,我的妻子跟儿子都被推到崖下尸骨无存,我找谁算账?”
“良善之辈是什么?害人的那些又怎么讲?难道妖怪里面就没有良善吗,我的小青蛇不也是善良的小女孩吗。”
墨瞳没有想到鬼王还有这么悲惨的身世,到现在态度也稍微有点转变:
“那你也不能残害无辜的人,这样岂不是会让更多的人难过!”
鬼王再次苦笑:
“经历了两次大悲之后,我早就没心了,没心自然就不会难过,其实我用阴灵又何尝不是帮那些活着的人脱离苦海,不说是功德也就罢了,怎么能说是作恶。”
“萧寒,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可在我看来,你的修为还远远不够,所以做好你的事,看在你救过小青蛇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萧寒眯着眼睛摇头:
“不行,徒弟呢,我得护着;路,我得修起来,还有你呢,我得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