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之花的评比分才艺比试、武功比试、绝学展示。只有这三项比试全部获胜者,才会被授予“临安之花”的称号。如果有一个项目被别人拿了冠军,那么“临安之花”的称号将会空置三年,等待下一次的评选,就是所谓的宁缺毋滥。当然,参加这三场比试之前,还得参加“体检”,非貌美者不得参赛,非未婚者不得参赛,非身体健全者也不得参赛。
这“临安之花”的位置已经空了好多届了,每一届的临安之花评比,都可谓座无虚席,人山人海,很多人都想目睹美姬、才女们的风采,想要亲眼见证新一代的临安之花的诞生,只不过,盼来的都是失望罢了。
这些规则,还真的是让人无语,什么临安之花,不就是一个选美比赛而已,估计田七娘未有登基王位之前,这临安之花就是为君王选妃的吧。
每一届“临安之花”评选前都会沐修五日,王公贵族,百姓庶民都会有一场大联欢……
临安繁华靡丽,甲于天下。独城之东南有一锦秋墩,上有亭,名牙公亭。四围远眺,数十里连绵踏青地,尽在目前,别有潇洒出尘之致。亭左近花神庙,绵竹为墙,亦有小亭。亭外孤坟三尺,春时葬花于此。
此地洛水静静而过,杨柳夹岸,艳桃灼灼。最动人心的,莫过于晨曦初露,月沉西山之时,轻风徐徐吹来,柳丝舒卷飘忽,置身堤上,勾魂**。
因此,此地名命名的也极有诗意:洛水春晓。洛水春晓为王公游玩御用踏春之地,是君王的御花园。洛水春晓只在评选“临安之花”前后数日对普通百姓开放。洛水春晓此时已经喧闹异常,斗草、藏钩、樗蒲、双6;秋千、投壶、马球、蹴鞠等进行的十分激烈,如火如荼。
听说今日女王将到洛水春晓,与民同乐,而那田营作为寇卿宫的三号人物,也会亲自前来维持秩序,如果再生那等女王遇刺之事,寇卿宫田营等一干人等会吃不了兜着走。
打听到消息,遥儿当然也跟来了。一行人赶到洛水河边停下,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来洛水边游玩的人很多,谁有闲心去管谁是谁。
遥儿眸光如电,似在寻找什么……
此刻牙公亭中,正有三个妇人围坐在毡毯上,玩着投壶游戏。奴仆下人们在四下里恭立侍候着。
三个妇人中间,放着一只玉制的乌龟,碧色的乌龟背负着一个蜡烛状的高筒,整个玉龟和蜡烛状的筒子是由一块完整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筒上还镂刻着莲花状的钮瓣。
碧龟投壶壶口广腹大、颈细长,内盛小豆因圆滑且极富弹性,使所投之矢往往弹出。
投壶游戏在周地之中因其最具封建礼仪教仁意义,所以在各诸侯国沿袭最久,是贵人百姓都喜闻乐见的游戏。
一个妇人投出一支长矢,长矢稳稳落入碧龟投壶。这妇人不禁笑道:“终于投进壶了!哈哈,这一轮老妇不用喝了。”
这个妇人虽然衣着锦绣,巧施脂粉,可是依旧掩饰不住她的老态,只是因为保养得宜,所以她的皮肤比较细嫩,再加上头上戴了乌黑的假套,遮住了那一头白,所以看起来年轻一些。
然而岁月不饶人,毕竟是过了六旬的妇人了,她脸上的皱纹就像那龟背上的镂刻一般清晰。另外两个女子则不然,这两个女子看起来都还只是双十年华的模样,芳姿妩媚,艳丽无双。
其中一个妙龄少妇尤其引人注目,此时亭中斜放一秀色小榻,少妇卧于榻上,一身水绿色的印花锦缎旗袍,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同色的皮靴,外罩件银白色的兔毛风衣,头上简单的挽了个髻,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一缕阳光偷跑进亭子,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她婀娜身形微微一动,长陡然随意地散在肩头,丝丝缕缕都**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从洛河上吹来的秋风,在送来了阵阵花香气的同时,也不甘寂寞,将她的裙裾时不时地轻轻掀起,让那双光洁美玉似的小腿偷偷地遛出来透透气儿。
另一个女子穿着一袭素白色的衣衫,与这艳媚无双的少妇又有不同,她的容颜、气质和衣着似少女,似少妇,很难加以准确的判断。
这时,素白衫子的女子玉手轻伸,一支长矢应声落入玉筒里,女子不禁嫣然道:“呵呵,离姜姐姐,就你没投进了,当自饮半杯。”
妩媚少妇懒洋洋地拈起碧玉杯来,轻轻地啜了半杯葡萄酒,放下杯子,又信手拈出一矢,似一只波斯猫儿似的眯着媚眼轻轻一掷,“哐当”一声,长矢擦着碧玉壶儿的边掉了出去,少妇假装嗔怒道:“噫!今日这酒算是认准了我家么?”
坐在她上的那位六旬老妇哈哈大笑,举起酒壶,殷勤地为她注满了碧玉杯,笑吟吟地道:“今日这投壶酒筵,本就是为你散心而设嘛,连上天也体察到我等的好意了,呵呵,既如此,离姜当再饮一杯!”
那妩媚少妇倒不怯酒,拈起杯来,又是一饮而尽……这三人衣着气质似九天之上的来人,在亭中逗乐的间隙,俯瞰着亭子之下的芸芸众生。
遥儿领着众人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沈人醉此时则一幅无赖模样,抱着双臂站在一个帐围子边上,一瞥眼瞟着了里面的李氏夫人,果然是冤家路窄。
嘴角一咧,计上心来。笑吟吟地向天诺问道:“天诺兄,你们这些兄弟,最擅长的本事是什么?”
天诺一时不明他的用意,便道:“这个么……实不相瞒,我们这群昆仑奴儿,除了当兵之外,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所习多是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却不知道沈总管,有何指教?”
天诺并不傻,现在他有些怀疑这叫凯莉的与沈人醉的身份了。
不过,那叫凯莉的是不是真正的豪门千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将众兄弟救了出来,还付给工钱,这些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他们以前在临安厮混,做坊间泼皮,必要的时候替人出头寻仇生事、消灾解厄也是要做的,何必管她是何身份?
因此,天诺乐得装糊涂,只要对方所作所为不是谋反大罪之类,严重干犯国法,会连累他一班兄弟的行为,他是不会过问的。而凯莉和沈总管的似乎也怀疑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们同样没有点破,也没有做进一步的掩饰,双方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这时听沈人醉悠然道:“我说一句话,天诺兄且莫生气。市井游侠儿最擅长的本事么,应该就是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吧?”
天诺微微变色道:“总管何出此言?我等被救出来之后,可从不曾惹是生非啊……”
沈人醉打断他的话,朝那些正热火朝天为贵人们角力的人群扬了扬下巴,说道:“我可没有责怪弟兄们惹是生非,这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我也是一把好手哟……我是看那些人自得其乐,无趣的很。不如让你的人过去凑凑乐子,如何?”
天诺也睨了一眼,瞟见了李夫人,心中不觉恍然:“果然,沈总管这是要闹事啊!”
天诺眸中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从容答道:“若是旁的事,我还真不敢拍胸脯。至于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嘿嘿……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比我们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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