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安慰秦氏一会儿,秦氏止住眼泪,叹道:“其实,清儿的婚事,我不做主也罢,说来说去都不是我亲生的,对他再好,总也捂不熟。”
安夫人一听这话急了,“你呀你,我都不知怎么说你了。”
“他的婚事你再不管,你们詹家可是要被笑掉大牙了!”
安夫人愤愤然。
秦氏面惊,“姐姐,这怎么说?”
“哼!也就你一个,糊里糊涂的,什么也不知。你家清辉,要娶邱氏了!”
“什么?”秦氏惊坐起,“谁说的?”
“谁说的?连太后娘娘都知道的事儿,你竟然不知?”
秦氏仍然不相信,“姐姐,这不可能,对,之前,因为重华县主的事儿,我家清辉是被人与邱氏联系在一起,但是,那也是因为他们皆是生意人,场面上难免来往,可是,你要说清儿娶她,这,这太可笑了,我是头一个不信。”
一开始秦氏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但那也仅仅是觉得詹清辉与邱氏走的太近会引得诸多流言,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但是一说娶这个字,秦氏只觉可笑。
詹清辉那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欣赏的来邱氏那样成熟的女人,虽说,邱氏长的美艳,冰雪聪明,要说不放心,她对她家老爷不放心才应该。
可这一下子从老子变成儿子,秦氏不瞪眼才怪。
这话听的安夫人直摇头。
“你头一个不信?我看你头一个最傻!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安夫人很认真的嘲讽,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秦氏愣了。
安夫人也不卖关子,叹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信的,只觉得清辉那孩子,虽说快要及冠,但仍小孩子一般,整日嘻嘻闹闹的。而邱氏呢,虽说年纪也不大,但是总给人一种与我同龄的感觉。又加之,她是一个母亲,所以,当初。太后娘娘给我提这件事的时候,我也愣了。”
原来是太后提的这件事,秦氏开始有些相信。
继续听安夫人道:“太后昨日召了邱氏问话。想撮合她与高节度使复合,但是被邱氏以各种理由拒绝。太后娘娘虽不敢十分把握,但是能感觉到。邱氏心中另有人在,而且那个人,十有**,是你家清辉。”
“啊!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秦氏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个和离过的女人,又带着俩拖油瓶,竟然敢妄想我家清儿!”
“不行,姐姐,别说了,我这就回家亲自问问清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呀。你慢点儿,怎么这么急躁?”安夫人一把拉住了她,“太后与我都不确定,你莫要弄坏了状况,大家都下不来台。”
“放心,姐姐,我会悠着点儿的,也绝不会透露消息来源的半分。”秦氏朝安夫人保证。
安夫人点头,“嗯,那我和太后娘娘就放心了。毕竟,我们两个,也只是猜测。总之,防患于未然吧。”
秦氏十分赞成。刚离了安家在西山的别院,立刻匆匆坐着马车回府了。
恰好,詹清辉这日没出门,一听秦氏叫他,便跟着丫鬟去了内院。
见过礼后,詹清辉淡淡笑道:“这么热的天。母亲才出门了?”
秦氏吩咐丫鬟看茶,也笑,“是啊,有点儿小事,出去一趟。”
小事?能从安氏的西山别院匆匆赶回,可不是小事。
“清儿啊,最近生意怎样?”
“回母亲,尚好,谢母亲关心。”
“呵呵,天气炎热,可要主意身子,让身边的小厮多多留意一些。”
“是,母亲。”
“唉,眼见你将要及冠,这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母亲看了,心里着实焦急,就是百年之后,在九泉之下见了姐姐,我也无颜面对。”
秦氏长长叹气。
詹清辉劝慰,“母亲严重了。我娘向来宽宏大度,若她得知真相,定不会与母亲计较这个。”
秦氏面色稍稍好些,笑道:“我知道,姐姐大度,定不会与我计较这个,可是如今你的婚事仍未有着落,母亲我,还是着急呀。”
“清儿,你与母亲交个底,这两年,你一直不愿提起这事,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
詹清辉顿了顿,他大致猜出了安氏的心思,估计安氏想往他手里塞那“烂货”闺女。
“母亲,清儿心中,确实有人。”
詹清辉觉得,此刻,确实到了摊牌的时候。
秦氏面上惊诧的不行,忙问是哪家女子,姓谁名谁。
詹清辉笑,“母亲也认识呢。不仅认识,还挺看好这位女子。若母亲不曾忘记,可是邀请了她好多次到咱们府上喝茶、赏花。”
秦氏愣了好久,尴尬的笑了又笑,才道:“清儿真会与母亲说笑,母亲一年到头请的人多了去了,不说那些夫人、太太,就连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们,也来了不少,清儿具体指哪一个呢?”
见秦氏装傻充愣,詹清辉暗笑。
也不继续与她打哑谜,直接道:“寿安县,邱氏,现在的邱淑人。”
唰的一声,大热天的,秦氏的脸却冻僵了。
良久,秦氏笑的比哭还难看,“清儿,没有在与母亲玩笑吧?”
詹清辉一脸轻松的道:“母亲多虑,清儿一向不与母亲玩笑。”
詹清辉离开后,秦氏许久都没恢复正常,一个人呆呆的坐了许久。
忽而受惊似的站起,冲奶娘问道:“老爷今儿是不是休沐?”
“是休沐,不过早上出门了,现在刚回。”奶娘不知生何事,自打她进来就见太太一人傻傻的坐着,不言不语。
回来就好!秦氏握了握拳头,一声不吭的,朝外院走去。
今儿休沐,趁着这个机会,詹石修去西山稻田里走了走,看到虾苗长势不错,心情很好。见到秦氏黑着一张脸进来,立刻问道:“又怎么了?”
他说“又”字,若是平日,细心敏感的秦氏一定能察觉到,但是此刻她满脑子乱乱的,没顾得上在意。
“老爷,您别老忙着种田种田的行吗?您又不是农人,再这么种下去,儿子都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詹石修不悦,有事说事,上来就不让我种田,什么意思?
“兰奇怎么了?”
秦氏愤然,“兰奇还不到两岁,能怎么?我说的是清儿!”
“哦。”詹石修忍着心中不悦,轻声问道:“清儿怎么了?”
“清儿他,他,看上了邱氏!”秦氏很不齿的样子,吞吞吐吐的把这话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事,詹石修明了。
同时,又对秦氏那副不齿的模样感到愤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