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来你在这里!”
还没等桑青青说出什么,春楼的人去而复返出现在她们周围。
“桑姑娘,救我!”
春杏吓坏了,泪眼汪汪地拽住桑青青的手,桑青青心软,就听春楼人喊道:“春楼拿人,二位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八壹中文網
几个汉子摩拳擦掌,仿佛下一刻就能冲过来抢人。
“人可以让你们带走,但她若是伤了一块皮肉,定然会有官府的人上门问询。”
谢晏回拉住桑青青,将春杏交了出去。
春楼领头的汉子看了眼谢晏回,拽着春杏的手明显扯了些力气。
“你为什么拦住我?”
春杏被带走之后,桑青青一把甩开谢晏回拉着她的手,把脸转向一边不去看谢晏回。
谢晏回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在刚刚拦下了她们,那你就算包庇春杏逃跑,如果报官你也会受到责罚。而且你也拦不下她们,何必搭上自己做无用功,再说,我已经放了话,他们断然不敢动用私刑。”
桑青青激动道:“可是春杏刚刚告诉我她知道当晚三哥是怎么进的花魁的房间,有了她的证词我就能证明三哥是无辜的,她能救我的哥哥!”
桑青青的语气里遗憾和激动交织,如果刚刚不是谢晏回拦住了她,她一定问清楚春杏到底还知道什么!
她现在是眼睁睁看着线索被带走,如何能做到不气不急。
谢晏回怀疑道:“青青你冷静一点,春杏之前跟我们说她在花魁死亡的那天不在春楼里面,那她如何得知的命案发生时的事情。而且如果她真的知道,为何在昨日面对我们的时候只字不提?如今前后矛盾实在可疑,这说不定是她想要让你帮助她脱身的托词!你不要被她的三言两语迷惑做出冲动的行为。”
谢晏回这么一通分析,十分在理,桑青青听进去了去,气愤的情绪散了几分。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太心急了,刚刚你确实应该拦住我。但是我不想放弃这条线索,我后面会再找机会去见春杏,问你清楚她要说的是什么。”桑青青冷静道。
“先回去吧。”谢晏回道。
桑青青和谢晏回才到谢家门口,谢家屋里就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桑青青认识,是福寿堂的人。
小厮看到桑青青,急切道:“桑大夫你可算回来了,堂里有一个妇人带来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的伤势很重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堂里的其他大夫都看过了,表示束手无策。东家让我来寻你去看看能不能救治。”
听到有病人,桑青青将案子的事情暂时先放一边,认真询问道:“你可知那位姑娘伤在哪里?是何种伤?”
小厮被问住了,半天答不上来,只是说让桑青青快些去看看。
人命关天,桑青青不能推脱,但眼下哥哥的案子也是迫在眉睫。
谢晏回看出桑青青放心不下花魁的案子,却也担心病人,开口劝道。
“救人要紧,青青你先去福寿堂给人看病。我去找三哥说的那几位公子了解一下当天的情况,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在商议下一步要怎么做。”
桑青青现在也顾不上与谢晏回客气,感激的看了看谢晏回,点头道:“好。”
到了福寿堂就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守在一张病床前面左右踱步,神色带有几分明显的焦急。
桑青青看来一眼病床上的女子,被女子严重的伤势惊到,这个女子的脸上有多处伤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容貌。在桑青青给女子简单的做了全身检查之后发现,女子的腹部和胸腔附近也有很严重的损伤,像是外力压迫照成的。
桑青青观女子的骨相,女子也才二十一二的样子,如今却受了这么重的伤,实在令人唏嘘。
桑青青严肃问道:“她是为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有报官?”
妇人大声回答道:“她是自己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来摔成这样的,不需要报官。大夫,你快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治。”
桑青青马上看穿妇人在撒谎,大声说话也是欲盖弥彰,这并不是跌落山崖能够造成的伤口。
“从山崖伤摔下来却将脸摔成这样?”桑青青反驳道。
妇人用怯怯的眼神看了桑青青一眼,闭口不再说话了,显然不打算告诉桑青青女子受伤的真正原因。
桑青青猜测女子的伤口是被人殴打导致,不过她也没点破。妇人明显有所隐瞒,如果她强行追问,妇人害怕事情暴露将女子带走不敢寻医反而是害了女子的性命。
女子的伤很严重呼吸也很微弱,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桑青青一直忙到了后半夜才让女子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脱离了生命危险。
等桑青青从病房出来,看到妇人还一直等在屋外没有离开。桑青青将妇人叫到了一旁。
“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就等她醒了之后静养。”
桑青青说话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妇人的表情,在看到妇人因为女子脱离危险松了一口气并且表现的很高兴之后,将妇人从殴打女子的嫌疑人中剔除。
“你老实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从山崖上掉下来是不会伤成这样的,她分明是受了他人殴打。你一直不肯说实话是想要包庇殴打她的人吗?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报官,让县令大人去查!”桑青青厉声问道,还搬出了县令对妇人施压。
在桑青青的软硬兼施下,妇人终于是扛不住,眼泪一流,颤微说道:“她确实不是我娘家侄女,是我清早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她被河水冲到了岸边上,我过去的时候她还有些神志,求着我救她。我一心软就将她带回了家,看她伤的这么严重,我担心她有仇家,怕给自己引来麻烦,所以才说成是远方侄女过来看我,因为不熟悉路,所以从山崖上面摔了下来。姑娘,我说的都是实情,没有半点隐瞒了,请你不要报官。”
妇人抓住桑青青的手,苦苦哀求。
桑青青见妇人的神情不似作假,故作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我且信你,至于报不报官,还得等那女子醒来,我核对过你说的是否属实再决定。”
“好,好。”妇人颤微着擦掉眼泪,不停地点头。
桑青青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屋里。
女子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生命体征还是很弱,得时刻观察着情况。
在替女子整理被子的时候,桑青青发现女子的右手手腕处有一朵梅花模样的印记,瞧着像是胎记。
桑青青对这个胎记有了几分兴趣,正想凑近些看清楚,身后的房门就从外面被敲响,她当下警惕起来。
“谁?”
“青青,是我。”
谢晏回沉稳的语调令桑青青安定下来,起身过去开门。
谢晏回面带倦色,眉头紧皱地走进来。
桑青青看了眼谢晏回的表情,笃定问道:“事情是不是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