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回思绪,冷哼道:“这是继我家里人之后,连邻居你都要收买了?”
谢晏回的心情依旧很好,温声道:“不是的,是邻居们知道我的心,愿意帮着我。”
他并没有用钱或者东西收买邻居,只是告诉了大娘自己对桑青青的珍惜。
大娘欣慰地看着谢晏回道:“我可以帮你,但是这可要提前说好,我这也是为了帮桑家丫头。你可要好好对她!”
感情这种事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娘不忍心看两个年轻人就这么磋磨。
谢晏回认真道:“青青,我们回家吧。”
桑青青有些恼怒,她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谢晏回好,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那里才不是我的家,那里面的人都是姓谢的,我姓桑,这里才是我的家。”桑青青故意胡搅蛮缠起来,她知道谢晏回对胡搅蛮缠的人最没有办法,也最避之不及。
谢晏回皱了皱眉,认真道:“青青,你也是谢家的一份子不是吗?谢夫人?”
“谢夫人”三个字谢晏回压低了些声音说出来。
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在桑青青耳边炸开。
她被谢夫人三个字炸得不清,用手指狠狠地抓了抓手心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桑青青故作尖酸道:“不敢,谢夫人的名头还是留给阮小姐吧。我想阮小姐一定乐意之至。”
一说到这件事桑青青的心里真的泛起一丝酸意,被桑青青狠狠地压了下来。
谢晏回有些疑惑道:“青青为何这样说?我与阮小姐清清白白!”
桑青青提高声音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挑拨吗?我亲眼看见你们在府衙说说笑笑,你被人带去府衙不就是她帮了你!”
那日阮秀秀的笑容又出现在桑青青的眼前。
谢晏回眼睛却是一亮,激动道:“青青你那日是不是有去府衙找我!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其实那天......”
谢晏回想要解释那天发生的事情,桑青青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打岔道:“你不用狡辩,你就告诉我,阮秀秀是不是对你看重,是不是对你另有企图!”
桑青青说完后就一直紧盯着谢晏回的表情,有些紧张地等待着谢晏回的回答。
谢晏回犹豫了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桑青青期待散去,继续用尖酸刻薄将自己伪装起来,嘲讽道:“既然如此,我还不如主动退位让贤。你走吧。”
谢晏回听到逐客令,焦急道:“青青你听我解释。”
桑青青避开谢晏回的视线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说完这句话后,桑青青转身回了院子,用力关上了门。
谢晏回望着紧闭的院门,眉头微蹙,原地思索了一会儿,也转身走了。
在屋子里一直留意着小两口的桑母有些担心道:“你说晏回这么就走了?他是不是放弃了?”
桑父看了眼谢晏回离开的方向,迟疑道:“可能是跟青青聊得不愉快吧。”
桑母丢下了手里的针线活,焦急道:“这可怎么办,难道真看着他们就这么闹下去?晏回这个女婿我还是挺满意的,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
桑父沉默地抽着烟袋,烟雾寥寥之下,只听他沉声道:“晏回和青青都是个有主意的,我们再看看。”
桑母用力地锤了桑父一下。
谢晏回在天快黑透的时候大包小包地出现在了桑家门口,让正准备吃晚饭的桑家人吓了一跳。
桑母看着那些包袱,疑惑道:“晏回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晏回对着桑母行了个礼,请求道:“岳母,晏回身边的这些包袱有一个装的是我的衣物。晏回想在岳父岳母家里叨扰几日,还请岳父岳母为我安排一个住处。也请大哥三哥见谅。”
桑母还没想明白谢晏回话里的意思,话就已经说出了口:“桑淮出去学武去了,你可以住桑淮那屋。”
谢晏回欣喜道:“多谢岳母。其他的包袱是我和我的家里人为大家准备的礼物,之前多次登门,实在叨扰。”
谢晏回将包袱打开,里面都是些用精美盒子包起来的礼品。
桑母随意打开了一个,诧异地看了桑父一眼。
无他,礼盒里面的东西有些贵重,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随意送出的。
这是谢家在为之前的事情道歉呢。
准备这些东西会花费普通农家大半年的积蓄,虽然最近谢家饭馆风头正盛,但这对于谢家来说也是很大一笔钱。
这些东西足以证明谢家的诚意。
桑青青从桑母桑父的表情里看出了物品的贵重,抿了抿唇,不想收。
只是她还没说话,桑母就已经将谢晏回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
桑青青没好气道:“你这是做什么?用钱让我就范?”
谢晏回没被桑青青尖酸的话吓退,笑着回道:“这是我奶奶他们催着我接你回家呢!”
桑青青也不说话了,埋着头刨饭,故意对谢晏回专盯他的眼神视而不见。
翌日,天还没亮谢晏回就起来了,跟桑淮房间隔着一堵墙的桑湛被谢晏回起来的声音吵醒。
他看了一眼窗外,不可置信,现在这个时间鸡都还没有打鸣,谢晏回为什么要起这么早。
桑湛正疑惑,就听到了谢晏回道:“岳父早上好,我现在要准备去书院,之前请的假就截止昨天。”
桑湛明白了,这是路远要早些出发。
晚上等谢晏回下学回来到桑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谢晏回一路摸着黑回来,有一只鞋还湿透了。
面对询问,谢晏回无所谓道:“夜色太暗,没注意一脚踩进了水洼。”
听到谢晏回这样说,桑青青的心就是一紧,书院到桑家的路上,不止有水洼,还有一个深深的池塘。
要是掉进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桑青青皱眉压下情绪,冷漠道:“桑家供不起你这位举人老爷,你还是尽早回去府衙的房子!”
谢晏回还没说话,桑母先为谢晏回鸣不平了。
桑母严肃起来道:“青青,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你不能什么事都按照自己的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