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再天真在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桑青青的未尽之意,追问道:“秀秀现在过得不好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
桑青青观察着阮夫人,看到阮夫人眼里情真意切地担忧,知道阮夫人是真的被蒙在鼓里,才没有对阮秀秀施以援手。
桑青青看着阮夫人,怜悯道:“阮秀秀在姜府过得并不好,她被姜夫人责打,受了伤。姜夫人还不许请大夫为她医治。听人说她现在被关在柴房里面。”
阮夫人尖叫道:“不可能!”
她下意识地看向阮大人,在姜家出事的第一天,她就问过阮大人,秀秀会不会受到牵连会不会有事。
但是阮大人给自己的是否定的答案,他告诉自己秀秀在姜家过得很好。
在听到桑青青的话后,她的第一反应是质疑,在桑青青和阮大人两个人中。
她一定是相信阮大人的,结果她看到的就是阮大人别过去的侧脸。
阮大人这时候的沉默已经说明了,桑青青说的句句属实。
阮夫人最开始还以为阮大人对自己的隐瞒最多只有两分,没想到是瞒了自己十分。
阮夫人当即哽咽,冲到床边捶打着阮大人,哭道:“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看着秀秀在姜府里面受苦。他可是你的亲骨肉!”
阮大人没有反抗,任由阮夫人用捶打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阮夫人看阮大人一直没有回应,心凉了半截,戚然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将秀秀接回来吗?”
阮大人将自己的脸转了回来,费力道:“姜家我们得罪不起。秀秀接不回来。”
阮夫人却是半点不信,虽然姜家势力很大,但是阮大人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经营。
如果阮大人愿意豁出去,也是可以将秀秀保下来的。
阮夫人心冷道:“你不去救秀秀,那我自己去!我去姜府把她接回来。”
阮大人伸手想要抓住阮夫人,却抓了一个空,他厉声道:“不许去!”
阮夫人擦了擦眼泪,破釜沉舟道:“如果你阻止我,我就与你和离!我与你和离之后再去找秀秀,绝不牵连你!”
阮大人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可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们青梅竹马,他成年后就立马娶了她,这几十年来他在没有过一个妾室。
他自认自己是对夫人顶顶好的,没想到却能听到夫人要与他和离。
阮大人死死地盯着阮夫人,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阮夫人在话说出口之后心里也是一惊,这时候阮大人再问,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阮大人还躺在床上,暂时不能动弹,眼睛变得充血,死死地盯着阮夫人道:“你说你要去姜府,那你是不顾儿子不顾我了?你去姜府闹事,就是断送了我跟儿子的前程!你以为我就不为秀秀心痛吗?但是我没有办法。”
阮大人的眼中也露出几分痛苦神色,如果可以选,他会选择在一开始就拒绝联姻。
他也后悔了。
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在阮大人和阮夫人争吵的时候桑青青一直站在一边,闭口不言。
全程围观了他们的争吵,在房间里安静下来之后,桑青青才站了出来。
桑青青道:“如果阮大人也想拯救阮小姐,却苦于姜家权势的话,我这里可能有个方法能帮上你。”
阮夫人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是什么办法?”
桑青青却没立刻回答阮夫人的问题,只是安静地看着阮大人,等着他的回答。
阮大人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想要得到什么?”
阮大人不相信桑青青会这么好心,主动帮他们家出谋划策。
事实上,桑青青确实不是,她一直在等阮大人表态也是为了这个。
桑青青道:“我要你不能伤害谢晏回,不得对他用刑。”
阮大人嘲弄一笑,道:“姜夫人却是授意我让谢晏回吃点苦头,但是我还没顾得上就中风了,他现在还没事。”
听了阮大人的话,桑青青放心了一半。
在阮夫人催促的目光下,桑青青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姜夫人要与阮府联姻是为了冲喜,由此说明姜夫人十分的相信鬼神之说。既然她愿意为了冲喜为自己的儿子娶妻。自然也能为了鬼神之说替自己的儿子休妻。阮大人以为如何?”
阮大人听了桑青青的想法,点了点头道:“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是现在匆匆安排一个人,恐怕不能取得姜夫人的信任。”
桑青青狡黠地笑了笑,道:“所以我们刚开始的时候需要演一出戏。”
在桑青青离开了阮府之后就回了医馆,但是医馆却没有再开门,一直处于大门紧闭的状态。
就有人发现府衙闹市的街上多了一个道人。那个道人穿着一身长道袍,拿着一把拂尘很是仙风道骨的样子。
只是这个仙风道骨的道人没拿拂沉的手上拿了一块布幡,上面写着‘能掐会算,逆天改命’,又是一副十足的骗子做派。
在道人刚出现的时候是没有人在意的,大家这样打扮的人也见得多了。
只是在有人出现在道士面前的时候,有多留意了几分。
想要看看这个道士是不是真的有本领。
出现在道士面前的是一个小厮,小厮吊儿郎当道:“你这道士到底是算什么的?逆天改命是如何做的?”
道士只是斜睨了小厮一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说话。
小厮却是被道士的态度吊起了兴趣,道:“既然你这么能掐会算,不如你替我算算,我今日应该去哪里发财?”
道士在这时候才将目光停在了小厮的身上,他定定的看了小厮一眼,高深莫测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家去。”
小厮嗤笑一声,就想要走。
道士却被他拦了下来,认真道:“这位施主,还请你回家去!你的家人在家里等你。”
小厮原本想挥开道士的手,只是在看到道士认真的神色之后,渐渐放下了抬起的手。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妥协道:“行吧行吧,我今日就先回去,明日再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