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青青为谢晏回担心的时候,远在西南的谢晏回也在望着京城的方向,为桑青青担忧。
离京城稍近些的城池,邵寒川也在联系自己留在京城的锦衣卫,打探京城里的消息。
邵寒川到这座城池已经两日,邵寒川带着的锦衣卫全都脱下了代表自己身份的飞鱼服,换上了平常的服饰,在城门打开的时候,混在来往的人群中进了城。
通过两天的排查,邵寒川已经大致知道了城中有哪些地方有人作乱,邵寒川在听了锦衣卫收集回来的情报之后,在城中舆图上画出了一个低点,冷声道:“我们第一个要突破的地方,便是这里。”
那是城池里的一座寺庙,邵寒川让锦衣卫守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了门,进去之后邵寒川发现进门处供奉着的佛祖菩萨香火极少,倒是一处偏僻厢房内时常有人进进出出。
邵寒川假装自己是第一次入城池的外乡人,糊里糊涂的闯进了那处厢房,发现这座厢房内并没有供奉佛像。
厢房的里面突然有人问道:“来者何人?”
邵寒川肩膀向内含着,背部也佝偻了几分,看着像个胆小的,瑟缩道:“我是无意间走进来的,可不是什么小偷。你,你又是谁?”
藏在厢房里面的人好像是笑了下,沉声道:“既然是误入这里,便是与我有缘,不知道施主最信奉哪位菩萨?”
邵寒川想了想,小声道:“月老。”里面那人沉默了几秒,怀疑道:“你最信奉月老?”邵寒川尴尬的挺直了肩膀,心虚道:“没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媳妇儿,自然最信奉月老。”那人大笑了几声,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小兄弟,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你为何将眼光拘泥于儿女情长?你可有兴趣听我传道?”
邵寒川眯着眼睛看着走出来的那人,那人头发花白,面容却十分年轻,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皱纹,那人的下巴上留着常常的一把山羊胡子,也是花白的,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这人的装扮也十分怪异,在寺庙内,没有穿僧袍,却穿了一身道袍,道袍与其他道观的道袍样子也有些不同,他的袍子满是繁复的花纹和图案,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在他就肩膀上的月亮图案。
这月亮图案,让邵寒川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好几眼,在道士看过来的时候才移开了目光。
邵寒川装作好奇,问道:“这位道长,你到底是何年纪?为何看起来如此怪异?”
道士笑道:“如果我把我的真实年纪说出来,只怕会吓到你这位年轻人。我之前在山中修炼与日月同长,早已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岁,只记得住在山脚下的那户人家,依旧在我面前换了四代人。”邵寒川做出惊讶的表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哑然道:“道长你竟然已经过百了?但你的脸?”
道长掠过这个话题不谈,说道:“我名守月,大家都叫我守月道人,你也可以这样叫我。现在你可要听我讲道?”
邵寒川立刻坐在了房间中间的蒲团上,将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守月道人说是传道,其实确实在讲故事,讲的是一位道人通过沿袭道法,成为了一方霸主的故事,故事虽然简单粗暴,却极富有煽动性。
邵寒川还注意到屋子里一直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如果自己彻底放松来下听守月讲故事,放松了心神,就会感受到一些恍惚。等到自己反应过来,那种感觉又会随之消失。这香气有问题!
邵寒川发现之后一直留意着,一直在暗中观察香味是从哪里传来的,却没有找到香味的来处。
等到守月讲完了故事,邵寒川做出一副沉迷其中的样子,眼神迷蒙的看着守月。
守月看到邵寒川迷蒙的眼睛,显然很满意,蛊惑道:“这位小兄弟,你听完之后有何感觉?”邵寒川向往道:“我也想要修道。”
守月对邵寒川的回答很满意,点头道:“如果你的心诚,我自然可以带你修道,只是你要如何证明你的心诚?”
邵寒川做出一个被问住的模样,道:“我需要想一想!守月道人,你在这里等我,我明日就会来向你证明我的诚心。”
邵寒川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在寺庙外等着的锦衣卫看到邵寒川出来之后,都在留意着邵寒川的动作,邵寒川做了个手势,所有人都围拢上来。
邵寒川冷声道:“进去抓人!”根据之前锦衣卫收集到的情报,这个寺庙有许多的狂热教众,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了寺庙,宁愿自己吃糠咽菜,省吃俭用,都要将钱留来供奉给道人。更有甚者会将自己的子女卖出去,美其名曰这是让子女去修行。
今日邵寒川过来一瞧,这背后竟然只是靠一个道人的嘴皮子,这让邵寒川觉得有些荒谬。
等锦衣卫们都进去之后,邵寒川也走了进去,院子里已经被押着好几个人。都是从偏僻厢房压出来的。
邵寒川看着他们,饶有兴趣道:“我竟不知,那处厢房里面还藏了好几个人。”
邵寒川自诩武艺高强,在屋子里的时候都没注意到,那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被锦衣卫压着的还有一个只有几岁的孩童,孩童的身子小小的一个,面色惨白,是那种不见天日的白色。孩子一直用手捂着眼睛,一直想要往哑着他的锦衣卫身后躲,像是极为害怕眼光,这让邵寒川心里有了一个猜想。
邵寒川走到那个孩子的面前,问道:“你是不是被关在里面?”
那个孩子看到邵寒川有些害怕,嘴里一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求饶。
这让邵寒川的脸色更冷,直接走上前揪住守月道人的衣领,拖到了孩子的面前,逼问道:“这个孩子,你们让他在厢房里做什么?他为什么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