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宫外邵寒川正在地牢里面审讯带回来的黑鸟。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活着来到京城,所以邵寒川亲自审讯,并且用了酷刑。
地牢里面的惨叫声一声连着一声,哪怕是在地牢外面老远,也能够听到黑鸟的惨叫声。
邵寒川面色阴沉的像是可以滴出水来一般,黑鸟已经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了,但始终不愿意松口告诉他关于拜月教的消息。
“我再问你一遍,拜月教的老巢究竟在哪里?你可别等我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那时候你可是没有任何将功补过的机会了。”邵寒川声音冷得可怕,让原本身上火辣辣的疼的黑鸟都忍不住浑身一颤。
他嘴角勉强扯起了一个微笑,嘲讽似的看着邵寒川:“你别以为你这么诈我,我就真会告诉你,说什么你们抓到了另一队人,我看全是你们在放屁!”
黑鸟说完,猛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邵寒川确实早在刚开始审讯的时候为了让黑鸟心里惧怕,便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告诉黑鸟他们锦衣卫已经在别的地方抓到了另一队拜月教的人,现在也正在押往京城的路上。
很显然,这一诈并没有让黑鸟信服。
在一旁用酷刑的锦衣卫也停下了继续用刑的动作,有些无措地看着邵寒川。
他们试过各种各样的酷刑,现在正是用夹板夹手指的酷刑,但即使是黑鸟的十指都被夹的通红,甚至快要脱离指节,他都没有半分要松口的意思。
邵寒川心里也有些头疼,挥了挥手,示意用刑的那个人可以暂时先退下。
在整个地牢牢房只剩下邵寒川和黑鸟两个人的时候,邵寒川到了黑鸟面前,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你看到了吗?在你们被我们抓到,押运回来的时候,他们无法救下你们,就毫不犹豫的选择抛弃你们,你那个叫独眼龙的兄弟不就死在了拜月教的人手里吗?现在你们居然还要为他卖命。”邵寒川的声音放的稍微柔和了一些,里面带着些许蛊惑之意。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黑鸟的神色果然有了一瞬间的松动,不过取而代之的又是坚定。
“什么兄弟?那个独眼龙只不过是一直想要夺取我位置的一条拜月教的狗罢了。”黑鸟嗤笑一声,撇开头不看邵寒川。
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邵寒川虽然看到黑鸟眼里的纠结和犹豫,但也知道再说下去是没有任何效果的,神色瞬间又冷若冰霜。
“他是一条狗,你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邵寒川冷哼一声,随后重重的一甩袖子,抬高了声音,故意让牢房外面的人听到:“去把烤熟的火炭给端过来。”
守在牢房外面的锦衣卫听到邵寒川居然要用这个酷刑,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立刻照做。
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盆烤的通红的炭火。
在炭火旁边还有一根火钳,就是专门用来夹起炭火的。
这种酷刑几乎没几个人受得了,光是看到就已经开始害怕了。
不过黑鸟在看到的时候,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就当他没有见到这一切一般。
邵寒川摇了摇头,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用刑。”
他并未亲自行刑,只觉得这会脏了他的手。
于是旁边用刑的锦衣卫立刻就用火钳夹起了一块通红的炭火,朝着黑鸟走去。
黑鸟只感觉炙热的温度已经到了生身前,心脏的起伏也愈来愈剧烈。
在溪月悄悄摸到地牢里面,准备来找邵寒川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声。
整个地牢经久不息的回荡着这惨叫。
走到牢房门口的她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来过地牢,不知道地牢里面居然是这般人间炼狱,虽然知道拜月教的人该死,也没想到会直接用炭火去灼烧犯人的皮肤。
于是她站在原地,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该呼唤邵寒川,还是不该呼唤他。
但是以邵寒川的敏锐程度,立马就察觉到有人来了。
转过头去就看到了溪月。
同时他也看到了溪月眼里各种复杂的情绪。
不知为何,他愣了一瞬,随后便冷声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按理来说,这个刑罚的时间不会短,行刑的锦衣卫有些愕然的抬起头来看着邵寒川。
只见邵寒川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收起了手里的炭火。
邵寒川没有看身后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直接朝溪月走了过去,等到了溪月旁边的时候,邵寒川有一瞬间的哑然,随后道:“虽然同意了你可以自由进出,但地牢这种地方你还是不要乱闯的好,走吧,我们先出去。”
邵寒川说完之后,也没有再去探究溪月眼底那复杂的情绪是不是害怕自己了,直接带着她往外面走去。
溪月乖乖的跟在邵寒川身后,在即将走出地牢的时候忽然说道:“这和平时我见到的你真是不一样。”
不一样?
难道是说现在的自己更令人恐惧吗?
邵寒川垂下了眸子,并未多说什么。
溪月见到邵寒川不接自己的话,也只好闭着嘴跟着邵寒川出去。
等到邵寒川带着溪月到了地牢外面后,便对着自己信得过的锦衣卫吩咐道:“你把他带去城郊那座宅子里面安置一下吧。”
城郊那座宅子是邵寒川的私宅,平时鲜少有人知道,那个锦衣卫在听到邵寒川的话之后,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溪月。
之前可从未听说过邵寒川带别的什么女子去那个宅子里面。
溪月浑然不知,心里面却觉得邵寒川是在嫌她累赘,所以才要赶她走。
知道自己不能够质疑邵寒川的决定,溪月面上露出了几分失望。
要是自己真的去外面的宅子住了,那岂不是许久都见不到邵寒川一面了?
邵寒川率先注意到的是自己亲卫的眼神,怕他多想,于是立马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在此地未免太过不安全。”
在说完这话之后,他又转而看向了溪月:“更何况月姑娘你初来乍到京城,还未在京城里面有住所,与其去客栈里面住,不如就住那间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