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郡主把头靠在晴岚帝姬的肩膀侧,依偎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星星。
“母亲,这些日你去祈福,肯定不知道谢晏回他去边关了,而且还带领将士们打了胜仗!如今归来,更加声名显赫。”
安南郡主说到这里,脸微微有些红。
同样是女人,晴岚帝姬怎么会听不出来安南郡主话里的意思呢。
安南郡主喜欢谢晏回一直以来都是所有人知道的事情,之前晴岚帝姬觉得这件事应该由谢晏回自己决定,而且谢晏回已经娶了妻子,在强迫谢晏回休妻后娶安南郡主为妻也不太好。
但如今听到桑青青各种针对安南郡主,并且不尊重她,晴岚帝姬心里的怒火就噌噌噌往上涨。
本来她觉得这件事她没必要管,但如今看来桑青青真是极不给自己面子,居然就连自己的女儿她也敢这样对待。
晴岚帝姬冷哼一声,眼里散发着些许寒意道:“原来是这件事情吗?这件事情我会去和陛下说的。”
安南郡主听到后眸子猛的一亮,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晴岚帝姬一定会让谢晏回娶自己?
无论谢晏回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安南郡主心里都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的期待。
她面色微红了些许,娇羞的又重新靠在晴岚帝姬的肩膀,双手抱住晴岚帝姬的手撒娇,活像是小女孩一般:“我就知道母亲对我最好了~”
安南郡主原本狠狠的期待着,脑子里却不适时的浮现出了邵寒川的脸庞,她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眼底浮现出了几分烦躁。
“母亲你不知道,原本邵寒川最听我的话,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但现如今却是公然忤逆我。”
原本晴岚帝姬还准备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都和晴岚帝姬说一遍,晴岚帝姬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稍稍回想了一下。
“邵寒川?你说那个锦衣卫吗?”
安南郡主点点头。
对于晴岚帝姬来说邵寒川如何并不是很重要,她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既然他忤逆你的话,那就罚吧。”
说完后直接当着晴岚帝姬的面唤来了宫女,吩咐道:“锦衣卫指挥使邵寒川顶撞安南郡主,杖责三十。”
宫女应了一声,退下去传达晴岚帝姬的意志。
压根就跳过了唤来邵寒川审问他顶撞之事是否属实这一步,直接选择了不问是非,相信安南郡主的话,并且偏袒她。
安南郡主见到晴岚帝姬做事如此干净利落,心底更加欢喜,陪了晴岚帝姬大半天方才从宫中离开。
邵寒川也接到了这个命令,他并未反抗和辩解,而是直接选择领命。
在板子不断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咬紧牙关让自己尽力不发出声响来。
从头到尾三十大板打在他身上他也没有叫出过一声,只是一个人受完了责罚,一瘸一拐的被手下人扶到房间里面休息。
上次桑青青送给他的伤药已经没了,而且他也没有准备着金疮药,本想派人去桑青青医馆里面买一些,但想到自己手下的人去,极有可能会被桑青青认出来,所以他还是吩咐手下人去别的药馆里面买药了。
亲卫想着,反正如果不去桑青青药馆的话,那就去附近一个药馆随便买一些来就行。
看着邵寒川的伤势很重,他也不愿邵寒川在多受这种折磨,不过在他从买好药从医馆里面出来的时候,忽然在街角发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那个身影似乎是溪月姑娘。
对方好像也注意到了他,回望过来,但只是片刻后就移开了眼,随后在人群中消失,找不到去处了。
亲卫也不管那么多,攥紧了手上的金疮药就回到了锦衣卫,殊不知在他进去后,溪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溪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眼底的担忧并不是假的。
她微微垂下眸子,纠结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之前的那些话还犹如刀子一般,每次想起来,她心里都有些隐隐作痛。
所以她尽力把自己的注意力移开,不放在这件事情上,可后来她在街上逛街的时候,心里面总是会不断浮现出来刚才邵寒川身边亲卫手里拿着药的场景。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就是邵寒川受了伤,但她心底一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犹豫再三,他望向了宅子的方向,想要找个机会进去看看邵寒川。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使劲甩了甩头。
但是她还是无法直面邵寒川。
如果自己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他都并未彻底信任自己的话,那自己干嘛还要这样去作贱自己。
她不知自己何时变得那么纠结和犹豫了,一个选择,何故要做那么久呢?
她的拳头微微捏紧。
邵寒川刚上过金疮药,正趴在床上休息,忽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吵闹声。
这吵闹声并不算大,也是他此刻闲下来,一点事儿都没有,才会听得那么清楚。
似乎是有人在和一个女子争吵,而那道女声,他非常熟悉。
“你们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凭什么我不能够进去?我也不会耽误你们办案!”
溪月眉头微微皱起,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笼子,笼子分为四层,看样子极有可能是吃食。
拦住溪月的亲卫也非常无奈。
不是他不想放溪月进去,而是邵寒川早就在好久之前下了这样的规定。
要是让溪月知道邵寒川受了伤,那还不得以此为借口天天来见邵寒川。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了邵寒川的声音:“就让她进来吧。”
溪月心里忽然一喜,得意的朝亲卫挑了挑眉头,就带着小笼子去到了邵寒川房间门口,敲响了房门。
“进。”
溪月推开门,在她各种意料之中的其中一个可能果然发生了。
邵寒川受了伤,躺在床上,看起来这伤还不轻。
邵寒川微微撇过头去,不和溪月对视。
“你来这里干什么?之前不是就说了你不要过来吗?”
溪月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立刻把自己手中装着吃食的饭菜放到了桌子上,快步去到邵寒川身边:“你这是怎么了?”
邵寒川抿了抿唇,实话实说道:“被帝姬责罚了。”
溪月一直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嘴上却是忍不住打打趣道:“你也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