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打算明日就离开京城,可不知为何,京城中似乎传出了她师父来京城的消息,她不知是真是假,路人们也只说是曾听说有人看到城门一黑胡子老人自称神医谷的人。
黑胡子老人确实对得上师父的特征,溪月留了个心眼,打算在城中找一找,说不定还能够找到关于师父的消息。
果然,在路过一个热闹集市转角的时候,溪月忽然看到了他们神医谷特有的,一种用作是信号标记的花。
这种花整体是灰色,并不引人注目,但他唯独有其中一片花瓣颜色最深,那片花瓣也指向了留下标记的人去的方向。
这片花被人用内力定在了墙上,如同一个标本一般,平常的小孩子够不到,大人也不会对这东西感兴趣,基本只有神医谷的人才会留意到这花。
溪月立刻朝着叫声花瓣的方向走去,在连续找到几个记号后,指向了其中一间客栈,溪月才刚刚进门,角落里就有一个黑胡子老人站了起起来。
他快步走到溪月身边道:“溪月,怎的在京城停留了如此长的时日?”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身旁响起,溪月一点都不害怕,毕竟这是一直养育她的师父,她声音里带着些许压抑着的惊喜道:“师父,原来你来京城了!”
谷主点点头,想到了之前安南郡主同他说的那些话,便问道:“让你来京城那两件事你办成没有?”
溪月先是点点头,随后又遗憾摇头道:“师父,我只完成了其中一件事,你让我去打探师弟的下落,我已经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了,但是关于手札……我还是没有找到。”
溪月语气里有些愧疚,毕竟在京城里待了那么长时间,甚至都让师父亲自来找自己了,自己都并未把这些事全部办成。
谷主没管所谓的手札,而是问起了关于郑诗文的事。
溪月如实的把自己从桑青青那里知道的,关于郑诗文的事全部告诉了谷主,可谷主听完后却是大怒。
“逆徒!我本以为让你下山修行一番,你也可以历练一下自己的医者之心,可如今你竟被别人蛊惑变成现在这番样子!从现在开始,你就在我房间里,一步都不能出去!”
谷主怒冲冲的把溪月带到了自己房间里,随后就把溪月给锁起来,溪月从始至终都是惊讶的,不明白谷主为何会是这个反应。
但是她也不敢忤逆谷主的命令,就算她有能力逃离这个房间,她也还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了里面。
谷主做完这一切,就又去了安南郡主府上,把自己心痛爱徒被桑青青蛊惑的事同安南郡主说了,并且还表示自己现在已经把溪月给囚禁,她一定不会耽误两人之间的合作。
安南郡主很满意谷主做的这一切,表示让谷主回去等待自己下一步行动,在此之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谷主答应,从安南郡主的府邸离开,却不知自己离开的时候正巧被邵寒川给撞见了。
邵寒川没有正式见过神医谷谷主,不过也听到百姓传言谷主最近来到京城,在结合之前溪月偶尔会和邵寒川说一些关于她师父的事情,所以邵寒川便猜测这个从安南郡主府邸里出来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神医谷谷主。
原本应该毫无交集的两人,谷主怎么会从安南郡主的府邸里面出来?直觉让邵寒川感觉这一切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于是他心下戒备,决定跟上去看看。
跟着谷主到了那间普通的客栈,邵寒川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原本想要走,但又停下,最后跟着他轻轻到了休息的地方,假装是隔壁的客人。
谷主门刚打开,邵寒川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从屋子里面传出来。
“师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并未中蛊!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这句话刚说完,门砰的一声关上,里面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邵寒川此刻心急如焚,知道溪月极有可能遭遇了危险,不过谷主是溪月的师父,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邵寒川下楼要了茶耐心的坐在角落等待着,他甚至放下了他今天应该去完成的任务,就是为了守着谷主离开,把溪月给救出来。
他目光一直锁定着楼上,不久后果然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楼上匆匆下楼出门,似乎是准备去干什么事儿。
邵寒川不知谷主还有多久回来,只能够抓紧时间立刻冲上二楼,但客房的门被锁了,他只能换了个办法从窗子进去。
溪月此刻浑身无力,她辩解中得知谷主听到了和自己完全不同的解释版本,意识到应该是有人从中作梗,但谷主已经听不进去别的话。
谷主施了毒让溪月没有动弹的能力,原本溪月都已经放弃了继续挣扎,但忽然见到窗子那里似乎有一个人影乍现。
有一瞬间,溪月还以为是什么小盗贼敢光天化日之下潜入屋子里面进行盗窃,不过在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后,溪月瞬间愣住了,就连思考都忘记了。
“你是不是中毒了?我先把你救出去再说。”邵寒川说完,不容溪月质疑,他就直接上前背起了溪月,带着溪月从屋子里面离开。
靠在邵寒川背上的溪月心里面五味杂陈,想到自己前两天还和他说或许他们今后再也不会相见,但是此刻就见到了。
她莫名的感到很心安,仿佛在他的背上自己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也不用担心别的事会发生。
或许是药力作用发作,溪月心里这样想着,随后渐渐的眼睛就闭了上去,陷入沉睡之中。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邵寒川的宅子里面了,邵寒川此刻就守在她身边,直到她醒来,立刻把身旁的一杯水递了过去,那杯水还是温热的,温度刚刚好。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之前的事情,溪月缓缓将那杯水喝下,直到感觉那杯温水已经把他心里的那股寒冷给稍微暖化了后,她才轻轻抬头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