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见李莫愁眼中杀气大盛,不似试探,正要带着洪凌波一起跃开。忽听一个声音哈哈笑道:“李仙子何故如此大火气?能否给小可一个面子?”
李莫愁听见这声音,面色微变,冷哼一声,收回拂尘,回头看了一眼,冷笑道:“阁下来得倒挺快!”
只见一个服饰华丽,手持折扇的贵公子缓步踱来,旁边跟着一个身穿红袍的中年藏僧,面色木讷,形容枯瘦。
那公子将折扇一收,笑道:“自听说起古墓中的小美人,小可日思夜念,怎会不早点来?李仙子,我已备下酒席,请吧。”
陈恕见这人虽然脸上带笑,但仍是带着一股阴狠傲气,心中沉吟了一下,暗想看样子此人莫非是霍都?原著中就是他打小龙女的主意,却怎地和李莫愁搅到了一起?
李莫愁哼了一声,转过头,斜睨了陈恕一眼,厉声对洪凌波喝道:“赶快让这小子滚得越远越好!再看到他我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说着大步向镇里走去。
陈恕不由暗暗摇头,看李莫愁这态度,这戏演得弄巧成拙,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不试一下,谁知道李莫愁是欣赏还是嫉妒呢?
洪凌波见师父他们走远,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汗,低声道:“小哥,你可莫要惹火我师父了。”
陈恕看着她道:“此人如此心狠手辣,姐姐你人才出众,人又年轻,何必跟着这种魔头厮混?我瞧她对你都不会手下容情,说不定一个不好就会被她所害,这样的师父要来何用?”
洪凌波吓得面色苍白,连连摇手,说道:“莫要说了,我……我是师父养到大的,你不要说这种话。”
陈恕有些无语,想了想问道:“姐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刚才那两个又是谁?”
洪凌波低声道:“此是我师门之事,我们古墓派就在这终南山上,师父要去从我师叔手中抢回古墓所有权和一本武功秘笈。”她说着就想到古墓之中机关重重,以自己的本事,只怕此行十分凶险,心中不禁微感凄凉。
陈恕想起原著中霍都上终南山就是因为李莫愁所散布的流言,这世界两人竟是勾结到了一起。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走,咱们进去瞧瞧。”
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也作了酒店之用。陈恕在这里住了好几次,对环境颇为熟悉,拉着洪凌波,从客栈后门悄悄溜了进去。
他摸到大堂旁边,只听里面一阵喧嚷之声,只怕少说有数十人之多。从窗隙间向里悄悄望了一眼,只见大堂中黑压压的一群人,长得奇形怪状,邪门古怪,一望就知俱非善类。这群人正自高呼畅饮,李莫愁负着手站在门边,微微冷笑。
陈恕心想李莫愁素来高傲,自然不屑和这群人为伍,不过她为什么又和霍都勾结呢?他回过头,低声向洪凌波询问。
洪凌波想了一会,说道:“好像是这霍都替师父引见了一个金国大官,说是如果师父帮他们,不但助她夺回古墓,还让她做终南山的主人。”
陈恕一阵惊讶,做终南山的主人,那岂不是连全真教都要一锅端了?难道这就是全真教这段时间异常的原因?李莫愁竟然有这等野心?
正在此时,忽然一个灰衣人从客栈门口大步走进,向李莫愁和霍都拱了拱手,跟他们说起话来。陈恕不由一怔,这人身材瘦小,却正是那彭连虎,心想那金国大官看来是完颜希尹了。他要收拾全真教倒是再正常不过,毕竟全真教从王重阳开始,就一直致力于反金。
李莫愁他们说话声音不大,陈恕这边又距离甚远,自然听不到说什么。
过了一阵,霍都走到大堂中间,拍了拍手,说道:“各位兄弟,今天晚上,大伙儿就上山,古墓中的美人儿、绝世武功、还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都是咱们的!”
大厅中众人轰然答应,气势甚足。李莫愁皱了皱眉,转身出门。陈恕见彭连虎向客栈外面走去,想了下,对洪凌波道:“令师要过来了,我就先走一步了,姐姐你要自己小心些。”
他出了客栈,悄悄跟在彭连虎身后。此时他的武功已经远胜此人,彭连虎虽然机警,却也并未察觉到身后跟得有人。
他迳直出镇,向着一片旷野中奔去。陈恕远远地跟着,登上一座山丘,向下一瞧,不由一怔。只见下面赫然是十几个军营,旌旗飘扬,排列得整整齐齐。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只见军营中炊烟升起,正在做晚饭。一队队金兵衣甲鲜明,手持刀枪往来。
彭连虎奔到正中间的大帐前面,走了进去。陈恕见金兵戒备森严,也不好跟上去。他围着营帐转了一圈,忽见最右一个营帐前防备最为严密,前后左右都有守卫的金兵。他不由暗奇,沉吟了一阵,忽见一队金兵押解着几名浑身血污的道士走了过来,一路又踢又打,到了帐前,将之往里一推。
陈恕心想这帐中难道关的都是全真教的道士么?他们怎么落到金人手里的?
他耐心地等了一阵,不一时天色黑了下来。忽听得一阵号角之声,大队金兵涌出帐来。人数虽多,却是纪律严明,丝毫不乱。竟是听不到一丝人语之声,转眼就排列成整齐的行伍。
几骑马奔驰而出,为的正是完颜希尹。他身后跟着几人,却正有沙通天和彭连虎,还有一个又高又瘦的黑衣老者,面色木然,却不知道是谁。
只听彭连虎高声赞道:“相爷治兵,果然是军纪严明,一望便知是难得的精兵。”
完颜希尹面露微笑,向那黑衣老者道:“裘帮主,你瞧如何?”
那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完颜希尹哈哈一笑,挥了挥手,数十名哨骑当先,紧接着大军一队队地开了出去。夜风清冷中,却似有一股杀气纵横。
陈恕知道这支军队估计就是要去围攻重阳宫的了,他沉吟了一下,见金营中此时空虚了许多。不过最右那营帐仍是看守得十分严密,此外,其他的营帐都是漆黑一片,只左边第三个里亮着灯光,还传出有人说话之声。
他悄悄潜到那营帐后方,趁着两队守兵交错之时,展开九阴真经中的“蛇形狸翻”身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去。伏到营帐后方,寻了个缝隙,向里瞧去。
帐中烛火十分明亮,几名金**官正在说话。其中一人拍着大腿道:“他娘的,这干功劳的事情,又轮不到你我兄弟,留下来守个鸟营帐!”
另一人道:“话不能这么说,全真教的道士可不是好惹的。我瞧还是守营比较好。”
两人意见不合,先前那人一瞪眼,正要说话,坐在最上的一名军官抬手道:“行了行了,都不要吵,你们两个去外面巡视一下,可不要误了事。”
陈恕见这人显然是留下来的人中职位最高的,他从怀中拿出鸳鸯刀中的那柄短刀,在帐上划了两刀。这宝刀果然甚是锋锐,只是两刀,就将这营帐破开了一道口子。
他悄悄钻了进去,这帐**有四人,其中两人又走了出去,剩下两人说了几句话,上那人站起身来,似乎也想出去。
陈恕忽地扑出,身在半空,飞掷出短刀,另外一人应声倒倒。随即纵身过去点住上那人穴道。
那人满脸惊骇,但被点了哑穴,也没法叫人。陈恕凑到他面前,心神守一,运起九阴真经中的移魂**法门,紧紧地盯着这人的双眼,低声说道:“你是谁?”
这门移魂**极为神奇,不过只能用来对付武功较低或者心思单纯之人,原著中黄蓉杨过均曾经使用过。陈恕用以对付这么个金**官,想来自然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