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从未听说过“6地龙”这怪名字,却见那老者大喝道:“血刀老贼秃,你今日还敢来送死,且教你死在我庄上!”
庄上二十余人一起散开,各持兵刃,结成阵势,严阵以待,齐声喝叫:“血刀老贼,来受死!”
只听血刀老祖哈哈大笑,喝道:“乌合之众,何足道哉!”
猛见红光闪动,一个人影凌空直扑下来,势头凶猛之极。众人多半尚未反应过来,但听得一人惨呼一声,一颗脑袋被一刀砍了下来,直飞上半空,咚地撞在墙上。
只见一名高瘦枯稿的老僧手持一柄血红弯刀,杀气腾腾地卓立院中,向众人睥睨一眼,叫道:“妙极妙极,老祖正想大开杀戒,就有这许多废物聚集在此!妙得很!”
众人早知这血刀老祖凶狠,但亲眼见到这威势,方知名不虚传。气势不禁为之一沮,有几个胆小的便不禁变色后退。
那6地龙叫道:“老贼休要逞狂!”抢上扬鞭就打。
血刀老祖怪笑道:“你这老儿就是6地龙了?龙到6地,还有何作为?哈哈,什么‘风虎云龙’北四怪,我瞧着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嘴里说话,手上丝毫不停,血刀连斩,刀势凌厉得出奇。
那6地龙连挡几刀,面色微变,往后退了一步,喝道:“拿酒来!”
早有庄丁备了酒坛,当即递了上来。6地龙一仰脖子,就这般将酒往嘴里灌去。
血刀老祖微微惊愕,喝道:“搞什么鬼名堂?”抢上照着他颈子就是一刀。
6地龙将酒坛一扔,轰地一声,被一刀劈开,酒水四溅。只见他喝完酒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方才温和可亲的老爷子,此时双目赤红,须皆张,长啸一声,双鞭呼呼声响,直打过去,威势惊人。
血刀老祖吃了一惊,叫道:“古怪!还有醉鞭这名堂么?”
只听一人说道:“师尊,这不是醉鞭,叫做什么‘绝地狂鞭’,须得性情狂怒才能挥威力。只是这老儿性格温和,只能喝了酒才能挥出威力来。”又三名喇嘛从墙上跳了下来,说话的便是其中一人。
血刀老祖哈哈大笑,叫道:“原来如此,废物就是废物,喝了酒才有脾气,算得什么男人!”
院内众人见血刀门番僧齐至,一起涌上围攻,那几人夷然不惧,狞笑着举刀杀来。
陈恕见6地龙鞭法威猛,借着酒力倒可与血刀老祖斗上一阵。其余众人却并没有什么高手,转眼就被那几名喇嘛砍翻数人。一人哈哈大笑,叫道:“痛快!中原姑娘白嫩美丽,男人的血味道也甚香甜!”说着竟将沾满血的刀放到嘴里吮吸。
院中众人倒有一大半为之胆寒,有人颤声叫道:“他妈的,这些番狗是魔鬼么?”话音刚落,扑地一声,被一刀直搠了个通透,鲜血直喷出来。
陈恕正欲抢上相助,那樊一翁大喝道:“师弟们!结阵!”只见他身后几人一起抢上,各自一抖手,拉开两张巨大的渔网来,兜头向两名喇嘛罩去。
那两人吃了一惊,一个举刀便砍,一个往后跃出。不料这渔网阵变化奇妙,渔网更是由特质金丝线织成,齐将两人罩住。众人齐声大叫,欢声雷动。
血刀老祖瞪目喝道:“这他妈的是什么鸟玩意儿?”连劈两刀,逼开6地龙,抢上向那渔网阵冲去。
樊一翁一挥手,又一张渔网阵向他罩了过来。血刀老祖骂道:“中原人鬼名堂真多!”却是不敢大意,纵身跃起,满拟可以避开。不料渔网阵竟是宛如料到他行动一般,反过来一兜,只听血刀老祖一阵破口大骂,被网了个结实。
这渔网阵乃是绝情谷的三大秘传之一,变化精微奥妙,与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可堪比拟。绝情谷极少与外界交往,是以这渔网阵在江湖上极少人见过。这一次却是因为6地龙与樊一翁颇有交情,将他邀来对付血刀老祖。樊一翁虽然长相怪异,却是个直爽热肠之人,正好师父公孙止闭关,便带了几名师弟来助拳。
众人又惊又喜,早有几人一起抢上,诸般兵器直向血刀老祖落下,要将这恶僧乱刀分尸。
当此之时,血刀老祖却忽地身形一蜷,接着只听“哧”地一声,那金线编就的渔网竟被他一刀劈开。他跃起身来,血刀斩出,又砍死两人,大笑道:“雕虫小技,能奈老子怎的?”
樊一翁变色道:“这老贼宝刀如此锋利!”见血刀老祖一刀向一名师弟劈去,举起钢杖,抢上相救。
不料血刀老祖这一刀却是虚招,他早见这长须老者是这几人领,故意虚晃一招将他引过来。却猛地转身,一刀自下至上直撩上去。这一刀又快又狠,樊一翁武功远不及他,眼看是无法避开了,心里一阵懊恼:“他妈的,这般没出息地死在外面,岂不是丢尽了师父的脸面?”
就在此时,忽觉后颈一紧,被人一把提起往后一拉。只见血光闪动,那血刀堪堪贴着他胸腹划过。顿时满天白丝纷飞,却是他这一丛雪白长须被割了大半下来,却是宛如下雪一般,飞得满院都是。
樊一翁捶胸顿足,叫道:“我的胡子啊!”明明死里逃生,既不惊也不喜,却是心疼那些胡子。
出手救他的正是陈恕,将他放下地,那血刀老祖瞧见他,微微一怔。那天在镖行大会,他却是见过陈恕一次的,只是印象不深,喝道:“你这小子倒是好生面熟?你敢跟老祖作对?”
陈恕淡淡道:“你在中原做尽坏事,真当自己可无敌于天下么?”
血刀老祖冷笑道:“就凭你这小子,也敢对我说这话?”抢上一刀横扫。
陈恕往后退了一步,顺手抓过樊一翁的钢杖一杖扫过去。正在此时,忽听半空中一人叫道:“公子且慢,风某先来过!”
正是一阵风风波恶,好勇斗狠天下第一,眼见血刀老祖本人到了,自不愿和他几个弟子在屋顶纠缠,纵身跳下。
陈恕退开几步,只见风波恶竟等不及落地,身在半空,喝道:“看刀!”唰唰唰连砍四刀。
血刀老祖见这人竟全是进攻招数,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不禁大为惊奇,退了两步,避开刀势,叫道:“你这汉子性子倒合老祖胃口,要拜我为师么?”他血刀门的武功,一向以凶狠凌厉见长,与风波恶倒颇有相似之处。
风波恶却不答话,脚一落地,就势一滚,一刀砍向对方下盘。血刀老祖怒道:“他妈的,你想剁了老祖吃饭的家伙么?”举刀一架,火花四溅。
风波恶手臂酸麻,虎口迸裂,又惊又喜,叫道:“厉害!厉害!再来!”
他这柄单刀也不是凡物,否则早被血刀斩断。两人连拼十余刀,那单刀终于支撑不住,当地一声断为两截。
风波恶打架经验丰富无比,见刀一断,却也不慌乱,挥刀将刀尖部分一拨,向血刀老祖射去。同时揉身欺上,半截断刀向对方小腹直插。
血刀老祖大怒,骂道:“找死么?”闪电般地一转,一刀直砍下去。
6地龙见风波恶情势不妙,抢上扬鞭向血刀老祖后脑砸去。却听一人高声唱道:“我手执钢鞭将你打!”却是包不同也跳下相助。
血刀老祖暗暗心惊,心想这里怎的有如此多的高手?事先可没料到这情况,老祖可得小心行事。
他忽地转身,举刀向旁边观战数人抢上,那几人武功低微,见他冲到,无不魂飞魄散,转身便逃。血刀老祖向大厅里直奔进去,6地龙大吼道:“保护好金姑娘!”
此时陈恕已打倒两名番僧,但房顶上却又跳了几人下来,却不知血刀老祖一共带了多少人前来。
他听见6地龙吼声,转过身来,只见血刀老祖冲到大厅门口,包不同和6地龙紧追不舍,大厅门口几人严阵以待。但突然之间,血刀老祖纵身跃起,脚尖在厅门边一点,身形如箭一般向后直射。血刀横扫,一片惨叫之声,被他砍翻了好几人。
陈恕暗暗心惊,此人武功或许算不上绝顶高手,但心狠手辣,狡诈奸猾,却是极难对付,也不知自己能否对付得了他。
他拔出长剑,使出全真剑法,一招“四海为家”,向这恶僧直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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