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穿越之时来去匆忙,周边又都是金黄的相似美景,所以我已经不记得我是从何处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了,但是漫步走着,我居然还能记起去年今时跟嬴政同行的道路。
那会儿蔺继相突然出现、叫住一起赏景的嬴政和我,并且开启了一段使我惊醒动魄的谋刺动机,而今再次踏上这片地脉,绿意换做了金黄、三人并作了一人,真真的叫人感慨万千了。
“没想到你会在这个地方停步。”
身后传来一声突然的感慨,正在失神沉思的我猛然间受惊,闭目平息着安宁心绪,我没有往后看,我听得出说话的人是蔺继相。
我竟然茫然无知到连身后有人都没有感觉,真的是自控力太过差劲——我心里自责着自个儿。
“赵常侍来此,不是漫步随性这么巧吧?”我冷问他道。
身后传来脚程和落叶碰触摩擦的声音,依着音质的远近、我感受到了蔺继相的靠近,又看着他绕步至我的身前。
“你知道我为何来此。”他料到我会知晓他的存在一般直盯着我看。
我知道他会为何来此,可是我不想要在意我知道的他的事情,若非他,我和嬴政又何至于此。
“我早已没有资格去知晓一切了,我只是好奇、为何皇上到现在还不杀我,难不成你还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知于他吗?”
嘲讽地扬唇冷笑,我看着蔺继相凝望我的眼神由温情转而痛苦,忍不住愈心生残忍了。
“那你可要赶紧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实在该一股脑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的,不然这般一点一点的往外说,你不会痛快,我跟着也很是痛苦呢。”
蔺继相看着我的眼神愈暗淡了,从他的角度出,他应是想不到我会用这么戳他心神的话去刺激他吧。最了解他的人,伤他伤的最能够深。
“我不会那么便宜他的,我所做的一切、最终付出代价的人不是你我,而是他。”他淡淡跟我说着话,解释他的用意给我听。
其实不用他解释,我知道他不会置我于危难之间,更不会把他自个儿供出来任由盛世中的嬴政处置,他的部署一向周密长远,在对付嬴政这个敏感、英睿、冷血的实权君主之时,蔺继相的手腕尤为显得举足轻重的关键。
“你让徐福整日在他跟前说尽迷惑之言,这会儿得逞了多少了?”我唇角依然挂着嘲讽的意味。
蔺继相误以为我在低看他不能成功,当即心血攻上眼眸,急躁地紧盯了我了。
“不用着急,我会让你看到你心心念念的大丈夫成为一个暴虐痴狂的废人的,他本性如此,故而激起来也容易,一如他本性不专、身边莺莺燕燕从未缺少一般。”蔺继相也开始拿话激我了。
嬴政身边的女人的确是够多的,单是我叫得出名号的人都够我领受的了,更别说那些数不胜数的我说不出出处的绝色佳丽了,她们的存在难免会耗掉嬴政的时间,而我、在自身背景不给力的情况下、也只能日风势下的成为边角人员了。
我还是觉着我没有资格去怪蔺继相,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气恼他造就的这幅现状。
“若你只是想要做出他的惨状给我看,那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力了,对于你的仇怨和能力,我早已见识过多次,不想要再去看什么了,而我想要做的,不过是拼尽全力去抓住嬴政的心和眼神罢了。”
话虽毒,可却是我疲惫慵懒之中最执念的想法了。
蔺继相被我的话震撼到了,不管他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是我的真实想法,单是我会说出这些话来,就足以让他觉着震撼了。
“你变了,以前的你是那么温婉顽皮、善解人意,可是现在你身上更多的是心计和颓废,怎么会这样?”他的眼神充满了慌乱和失意,有一种为我、更为他自个儿缺憾的沧桑。
我笑了,我不知道这笑容里是苦涩多还是难过多,但是他的爱就是这么自私,他一手将我调教逼迫成这样,现在还要来怪我令他太过忧伤。
“‘秦宫险恶,只有这样才能存活’,这话不是你说的吗?”我难过,我愤慨,可是我这会儿眼中看蔺继相的眼神更多的是嘲讽。
他看清楚了,所以他也开始伤心了,而他的伤心显得他是那么的无辜和无措。
“我是要你对秦政这个样子,可是你对我不能这样,你的神情和语气让我觉得好像与你隔了万千丛山,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溪儿,不要这么对我,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全心全意对待你的人,我这么深深爱着你,我是你的‘相公’啊!”
“相公”这个词一出,说的他眼泪滚落,我也差点忍不住嚎啕宣泄了。
“我只是一个人,不是可以分裂的机器,我做不出人魔合体的完美演绎,对你和皇上,我只能改变我的心境,改变不了我的全部。”我拼命忍着不哭出声来,但是流泪的状况还是合着音质泄露了我的脆弱出去。
蔺继相听不懂我说出的词汇,他以为我已经走火入魔的失控自己了,故而他的眼神中开始繁衍出他的恐惧之情。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溪儿不要这样折磨我,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我受不了你的埋怨和改变,我不能没有你。”他言词充满了哀求。
如果这些话他早说十几年该多好,那会儿我了狂的觉着我自个儿离不开他,若是他说了,我们即便是后来后悔、可我也不会出师大秦再认识嬴政,如此嬴政就不会因为我而伤心,我和嬴政也不用这么每日每夜爱恨交织地痴恋折磨缠在一起。
有些话,当时不说,真的就不用再说了;有些事,当时不做,再做便是化甜蜜为伤害了。
“可我,早已不能没有嬴政了,他是我的意义,而你却夺走了我待在他心里的权力。”我哽咽,顿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