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得凹陷的门重新紧闭，负手而立的柴牧接着吩咐道，“抓住她。”
他的目光看向的是不知所措的小璇。
一个警武者朝小璇走去，而赵立也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
“我……呼呼！”
赵立还想破口大骂，但已经被旁边钳住他的警武者直接一拳打碎了牙齿，只剩下有些渗人的漏风声响。
血水混合着碎牙从赵立嘴中喷了出来，沈前眼皮一跳，内心深处隐约有一种躁动浮现了上来。
“我知道你已经联系了你们经理，但是没用的，龄姐直接和你们靖城片区的负责人打了招呼，今晚没人会过来了。”
柴牧瞥了一眼赵立，只是一句话就让赵立的脸色变得难看，挣扎的动作也减缓了下来。
“这是龄姐的私人恩怨，她也知道分寸，所以劝你不要强行出头，最后只是两边不讨好罢了。”
沈前闻言，也知道九州武道馆多半不会再在此事上发挥什么作用了，他注意到了另外一个名字，“龄姐……就是赵鑫的那个堂姐？”
柴牧没有理会沈前的询问，皱眉看了一眼另一边。
小璇正抿着嘴，在修炼室内四处逃窜，她虽然不是武者，但动作颇为敏捷，竟是让那追逐她的警武者有些狼狈。
“废物。”
柴牧出声的同时随手一甩，手中的锁链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缠住了小璇的双腿。
小璇闷哼一声摔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她眼泪汪汪，却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倒也是个倔强的姑娘，可惜了。”
柴牧摇摇头，对追逐小璇的警武者下令道，“扒光她的衣服，再把沈前也扒光，都丢到床上去，拍照取证，记得让他们的表情配合一点。”
“这就是你要教我的吗？”沈前的表情有些奇怪，似在忍受着某种痛苦，“没有证据就强行制造证据？”
“不，我要教你的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任何规则可言。”
柴牧嗤笑一声，摇头道，“拍照只是要个由头罢了，似你这般角色，龄姐整治你也只需要一个由头。”
沈前没再说话，只是骤然暴起，朝已经兴奋的向昏迷的小璇伸出手的警武者扑了过去。
沈前的步伐很是踉跄，出拳也是奇慢无比，动作滑稽可笑。
但他等不了了。
他不能任由这一切真的发生。
就在五分钟之前，他的内心就有一种朦胧预感，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沈前清楚的知道，那是系统要启动自动挂机模式，接管他身体的前兆。
只是这一次，沈前感知的格外清晰。
他极度抗拒。
因为以他对系统的了解，系统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计算机器，它只会采取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那赵立呢，小璇呢……
这是沈前第一次如此坚定的用自己的意志排斥系统的挂机。
虽然头脑昏昏沉沉，但沈前竟然真的扛住了，这也是第一次，系统启动“自动挂机”失败了。
沈前像是个没有章法胡乱踢打的小孩子，才刚冲过去就被那拥有初武者一段实力的武者一拳砸飞。
喉咙似有腥气上涌，但沈前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他爬起身来，再次低吼着朝那警武者冲了过去。
“呵。”柴牧低笑一声，却是没有阻止。
站在小璇身边的那个警武者也似明白了柴牧的意思，狞笑一声，又是狠狠一脚踢在了沈前腰腹。
倒飞而出的沈前砸在了武道模拟机上，碾碎了头盔，分裂了屏幕，口中血液汩汩流出。
真他妈疼啊……
摇摇欲坠的沈前站了起来，额头也有红色遮蔽而来，让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他的体能早已今非昔比，其实没受多重的伤，现在真正困扰他的，是头脑里那撕裂般的剧痛。
“检测到宿主处于危险环境，系统自动开启挂机模式！”
“检测到宿主……”
系统好似卡壳了一般，一直在重复这一句提示，却迟迟无法继续下去。
“先给老子看你的解决办法，不然这一次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沈前内心在疯狂咆哮。
……狗系统，你就让老子清醒这一回会如何！
一个花样年华的姑娘，凭什么毁在老子手上！
系统终于停止了“叮叮叮”的提示，过一会，一行文字显示了出来。
“系统预演行动路径如下：用突袭手段击倒警武者林承斌，破窗离开九州武道馆，进入……”
沈前没有再看下去，只是在心中叹息一声。
果然，系统根本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
或许系统的做法是最理智的，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去寻找庇护化解来自赵鑫堂姐的报复，沈前也有些自信能周全过来，可是……
在这世间，总有些东西是要坚守的吧。
是的吧？
沈前也没有答案，但他的精神开始前所未有的集中，下一秒，他终于彻底摆脱了系统的影响，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他看到了笑而不语神色淡漠的柴牧，看到了转过头去不忍心再多看的赵立，也看到了他前方的警武者再次伸出了手，扯向了小璇的领口……
“这么做真是一点都不稳健啊……你个傻逼。”
沈前嘀咕了一句，下一秒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速度比之前何止快了一倍，瞳孔一缩的柴牧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小”字，蹲在小璇身旁的警武者也突兀的消失了。
他满脸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飞速倒退的身体，贴脸的地方，沈前扼住了他的喉咙，带着他高高的飞起，然后重重的落下。
他试图挣扎，但已经来不及了。
嘭！
这是木桩碎裂的声音。
噗嗤！
这是某种锐物插入血肉的声音。
“混账！你怎么敢！”
这是脸色难看的柴牧怒吼的声音。
沈前松开了手，怔怔的看着脚底下无力瘫痪下去的身体。
大片大片的鲜血从脚底下的警武者的脑后流了出来，染红了地毯，也让沈前有些出神。
他本意只是重伤对方，但盛怒之下他已经忘记了他自己的实力早就超过了初武者一段，而木桩碎裂之后恰巧露出了半截断刺。
系统接管下的他狙杀过不止一次拾荒者，但亲手为之，依旧是他的第一次。
没等沈前有什么更深的感受，背后风声猎猎，柴牧已至，他手中警棍生出了寒光闪闪的利刃，直刺沈前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