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我又没真的赶你走。”聋老太太客气地说:“既然你来了,是不是我家隆子给我带话了?”
二大妈搬个凳子坐下:“我家光福现在跟着你家陈隆学做事,所以咱们之间的关系以后肯定更亲密呀,我这次过来是想劝老太太去厂里住着,那样的话,陈隆也不用两头跑,那么辛苦啊。”
聋老太太沉吟着不说话,她的心思是比较活泛的,其实早就想过二大妈说的这个问题。
秦淮茹过来是和聋老太太聊聊心里话的,对方似乎在说家里话,她便站起来说:“太太,我再找时间跟你讲,我就回家了。”
“小秦,你怀第二胎,肯定比第一胎有经验,是不是比以往要轻松一些。”二大妈回忆曾经:“我记得我怀家里老二的时候,日子过得可苦了,那时候还是小鬼子在京城闹事,不过我家老二一出生,我的运气也算好了不少,病都少得了。”
聋老太太的手微微颤抖:“那时候刘海中在家里还客客气气的,你那日子才过得自在一些,后来刘海中总是打人,你还不是天天在家里生闷气吗?过得有什么好的。”
这话一说,秦淮茹感同身受的说:“我这日子也过得不好。”
“你跟二大妈讲,如果是家中困难。”二大妈感慨地说:“二大妈愿意帮忙的。”
秦淮茹咬着牙后跟:“老太太,二大妈,我大着肚子,家里的人不体谅我又工作,又整理家务的劳累,还天天恶语相向,不加体贴,我过得实在无趣。”
聋老太太同样可怜秦淮茹的遭遇,她在院里看得是明明白白?
那贾旭明在家中整天臭骂嘶吼,而且还用唯一的那只手拿着木棍击打床头,那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催命符一样。
难听至极。
“小秦,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什么事都经历过。”聋老太太把秦淮茹拉到身边说:“遇到家中之人苛刻之事,不要忍气吞声,要反抗,不然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将你的为人尊严踏到最底处。”
二大妈也懂那些道理:“是啊,你得学着聪明些,如果遇到他想要大打出手,一定要躲着点,可不要让自己遭了罪。”
“二大妈,你跟着刘岚一起过去做事,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我真是很羡慕啊!”秦淮茹其实有一点儿认命了。
孩子还得生下来。
贾家再怎么说,也是秦淮茹的一点依靠。
二大妈一笑:“别羡慕呀,你要是想换工作,过来也行的,刘岚现在是厂子里的后勤部长,如果知道你想来的话,我就跟刘岚汇报一下,她肯定是欢迎你的,而且我知道雨柱对咱们呀,也是很关照的。”
聋老太太眼睛微微打开:“说的没问题,雨柱现在能力大了,能够用心帮忙一下,他肯定是愿意做的,你要是真没法过下去,一定得学会向别人求助。”
人就得学会向他人求助的心,不然总是单独而动,肯定会吃亏的。
有了两人的保证。
秦淮茹心里舒坦了一些,谢了一声,然后离开了聋老太太的家。
“老太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二大妈见秦淮茹离开了,着急地说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去厂子那边住,我也能陪着老太太安全的坐车过去。”
聋老太太摇着头:“我不去,这里才是我的家,至于我孙儿能有新的住处,那是他的能耐,我高兴还来不及了,但不想过去给我孙儿增添负担。”
二大妈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老太太体恤孙子,真是让人感动,那您在院里,一定要好生地照顾自己。”
“你这人就喜欢说废话,我能跑能吃,有什么不好的。”聋老太太走动一下:“真不在我这吃口饭。”
“我还得赶回厂子里去,老太太别忙。”二大妈笑着离开了。
贾家一片混乱。
贾张氏完全管不住已经不成人样的贾旭明。
一碗稀饭喂了大半天,贾旭明没吃完不说,还一副贾张氏伤害了他的自尊心的模样,简直没有把贾张氏的照顾放在心上。
贾张氏心痛啊!
自己的儿子生不如死,自己家的日子越过越累。
但贾张氏还没有彻底地放弃,她当然希望贾旭明能振作起来,那样贾家还是一个家,再说有秦淮茹扶持家中,这日子也不是完全过不下去。
秦淮茹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地上洒着的稀饭,知道贾旭明又开始闹了。
贾旭明躺在床上,黄色的被子把他残缺的身子都盖着,只有一只手还在外面指指点点。
“你跑出去做什么了?”贾旭明拉着嗓子吼道:“大着肚子也喜欢到处跑,现在这院子里还有谁跟你熟悉呀,一个个的都已经离开了,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所以一天到晚的不来看我。”
贾旭明的气是发不完的,他这个人已经不再考虑家里人是否开心,反正他从内心的觉得这些人,都盼着他早一点死了最好。
秦淮茹准备收拾一下,也没有解释:“妈,你刚才吃了吗?”
贾张氏给不了秦淮茹好脸色,只能冷着脸说:“我有手有脚,会自己弄吃的,要是天天等你回家弄饭,还不得饿死我们一家呀。”
这话说得有些重。
秦淮茹心里堵的慌,没有她日夜操劳,贾家早就散了:“我做错什么了?你们这么恶劣地对我,我难道没照顾好你们吗?”
贾旭明继续吼着:“你照顾什么了?我以前对你是多好,可是我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你天天用什么眼神看着我的?我难道感觉不到吗?贱人,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可能,我绝不会跟你离婚,你也离不成。”
贾旭明就是要拖累秦淮茹一辈子。
秦淮茹哭着说:“贾旭明,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说的话真是伤人,我真是看错人了。”
贾张氏嘀咕道:“谁想让你又有了的!”
再过六个月,贾家又要多一张嘴吃饭。
所以贾张氏特别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