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让谢文东一激灵，“想起来了，我不该打陈琴的主意，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肖锋停止浇水，“谢文东，把你刚才说的话记牢了，要是忘了，我让你下辈子坐着轮椅直播。”
肖锋一拽他头发。
“记住了。”谢文东忙道。
肖锋松开他，谢文东立刻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肖锋扫眼地上三人，出了胡同。
看到肖锋走远，两男子急忙爬到谢文东身边，“师傅，咱们报警吧。”
“先把我扶起来。”谢文东哎呦道。
两男子伸手扶谢文东。
“轻点。疼死我了。”谢文东又是声哎呦，“必须报警，我不能轻饶这小子。”
两男子扶着谢文东刚出胡同，又立刻站住。
肖锋站在对面。
谢文东顿怔，“你没走？”
“去报警？”肖锋反问。
谢文东慢摇头，“没有，回公司。”
肖锋冷笑声，“去吧，我在这等你带警察过来，你若拿不定主意，我再给你讲讲法。
警察办案必须讲人证物证，物证你肯定没有，这除了一堆烂房子，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人证吗，咱们四个都是当事人，当事人的口供不能做证据，得有旁证。
按照常理，三对一，挨揍的应该是我。
我把你们三个打成这样，谁信？”
这？谢文东三人面面相觑。
肖锋又声冷笑，“所以等警察来了，咱们谁吃亏还不一定。
如果定性为互殴，那就是咱们一起被拘留，进过里边吗？”
谢文东张张嘴，“以前进过。”
肖锋轻嗯声，“感觉怎么样？”
谢文东没答话。
“不如吃海鲜舒服是吧。”肖锋道，“这次咱们一起去体验体验。过两天出来了，拘留的误工费，你的加倍给我报了。”
“误工费？”谢文东脑袋瞬间大了，“肖锋，凭啥我给你报误工费。”
“凭你惹了我。”肖锋冷冷回应。
谢文东顿时石化，僵在原地。
肖锋让开道，“普法结束，去报警吧。”
谢文东三人都没动。
“还有不明白的？”肖锋问。
谢文东喉结重重滑动几下，“肖锋，我服了，我肯定不报警，今天的事我认栽。
我刚才说的话一定算数，我如果再骚扰陈琴，我出门被车撞死。”
肖锋点点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再给你补充一条，车撞不死你，我整死你。”
谢文东呆若木鸡。
肖锋转身而去。
直到肖锋消失在商务楼尽头，谢文东三人才回过神。
一男子小心问，“师傅，咱们还报警吗？”
“报个屁。你没听到那小子说的话吗，你想让我死啊。”谢文东喝道。
男子立刻点头，“是，我也觉得那小子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心眼还挺多，那就算了吧。
不报警，现在去哪？”
谢文东头一低，“去医院。”
肖锋拐过商务楼，自己的单车还停在佳音公司门口，肖锋刚上单车。
身后有人问，“喂，我师父咋还没出来，他和刘梅聊啥呢？这么半天。”
肖锋回过头，问话的是个粉娘，满脸醋意看着他。
肖锋冷笑声，“谢文东去医院了，你去医院找他吧。”
“啥？为啥去医院了？”粉娘惊问。
“骗人的事干得太多，就得去医院。你也小心点。”肖锋道。
“你这人咋说话呢。”粉娘急了，跳下车。
肖锋没再搭理她，启动单车，扬长而去。
粉娘气得直跺脚。
肖锋回到日月华庭，刚到仓库门口，猴子两人就迎出来，“肖副队，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肖锋道，“没事，好着呢，队里没事吧？”
猴子两人摇摇头，“没事。”
“你们回家吧，我留下盯着。”肖锋边说边进了屋。
猴子两人互看眼，跟进去，黑娃问，“肖副队，你见到谢文东了？”
肖锋点点头，见到了。
黑娃立刻给肖锋倒杯水，“肖副队，那谢文东本人和直播间里有啥区别？
有机会，你能不能带我也见见他。”
肖锋刚拿起水杯，又放下，看着黑娃道，“他比直播间里更脏。”
更脏？黑娃一时没明白啥意思。
“肖副队，我脑子笨，没明白你的话。”
肖锋沉默片刻，“黑娃，你喜欢听戏我没意见，但以后不许再看他的直播，你要是觉得听荤段子就是听戏，那你就给我走人。
我这不喜欢那些东西。”
黑娃怔住。
猴子忙捅捅他，“黑娃，赶紧说话呀。”
黑娃忙一晃脑袋，“肖副队，我以后不看他的直播了，你别赶我走。
我要是回到队里，于德亮又得欺负我。”
黑娃声音哽咽，近一米八的大个像个小孩。
肖锋点点头，“留下吧。”
“还不赶紧谢谢肖副队。”猴子又捅捅他。
黑娃一叠声谢谢肖副队。
肖锋把几张餐巾纸递向他，“把眼泪擦擦，记住，你是个爷们，以后别动不动哭。”
黑娃接过餐巾纸，又连声称是。
三人接着聊了一会儿，黑娃手机响了，他亲戚打来的。
接完电话，黑娃先走了。
猴子和肖锋刚续上水，准备再聊会儿。马全推门进来，“肖副队，你们都还在呢。”
猴子一撇嘴，“马全，你这啥话，我俩又没死。”
马全忙拍拍自己的嘴，口误，口误，从包里取出几瓶饮料，“肖副队，我请客。”
肖锋接过饮料，“马全，家里事办完了。”
马全拉把椅子在肖锋对面坐下，“办完了，一办完，我就往回赶，就怕这边有事耽误了。”
肖锋笑笑，“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有事会给你打电话，你这岂不白跑一趟。”
马全笑着摇摇头，“不白跑，白天虽然没啥事，你俩在这盯一天，也挺辛苦。
你俩喝完饮料就回去吧，晚上我在这盯着。”
肖锋和猴子互看眼。
肖锋点点头，“行，正好晚上我有点事，今晚就你盯着吧，从明天开始，咱们排班，轮流值夜班。”
猴子附和，自己正好也有事。
马全立刻表态，“肖副队，那你俩就回吧。”
猴子将如何上网告诉马全。
马全笑着把肖锋两人送出门。
肖锋两人到了树林间的林荫路，猴子瞅瞅四周无人，低声道，“肖副队，我怎么感觉马全这个时候回来，有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