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出现在红眼眼前。
红眼揉揉眼睛，“到了？”
肖锋点点头。
红眼道，“不好意思，睡得太沉了，让二位老板见笑了。”
肖锋一笑，“没事，下车吧。”
红眼也笑着点点头，顺眼看眼窗外，立刻道声卧槽，对面是市公安局。
“老板，你们搞错了吧，这是市公安局。”
肖锋道，“没错，我们就是给市公安局干工程，废料就在市局院里堆着。”
红眼一晃脑袋，“你们开什么玩笑，警察能欠你们的钱，我长这么大，从没进公安局里收过废品。
这生意我不干了，你们另找别人吧。”
红眼伸手就想拉车门下车。
肖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现在由不得你，这生意你不干也得干。”
红眼用力一挣，没挣开肖锋的手，另只手挥拳击向肖锋面门。
肖锋早有准备，挡开的他拳，顺势一个反拷，红眼的胳膊被拧到了后背。
“你他妈放开我，老子杀了你。”红眼边喊边挣扎。
肖锋一提他胳膊，红眼哎呦声，身体躬下，“你们到底想干嘛，你们是警察吗，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你还记得你前几天收的那批建材吗？”肖锋冷冷问。
红眼喘着气道，“我不记得，你放开我。”
肖锋再一提他胳膊，红眼又哎呦声，额头汗渗出，“轻点，我胳膊快折了，记得记得。”
“谁卖给你的？”肖锋追问。
“我不知道。”红眼道。
肖锋刚要再提他胳膊，红眼忙道，“我真不知道，我知道那批东西不是正道来的，干我们这行有个规矩，接这种黑货，不能问对方的底细，问了对方也不会告诉你。
只要价钱合适，能挣钱就行。”
“他长什么，这你该知道吧？”肖锋接着问。
红眼摇摇头，也不知道。
“猴子，开进局里。”肖锋命令驾驶位的猴子。
猴子装模作样打了一下火。
红眼顿慌，连喊别别。
“两位老板，我说的真是实话，那小子是晚上来找我的，当时他包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墨镜。
我真没看到他长得啥样。
就记得那小子挺胖，个不算太高。”
肖锋两人对视一眼。
“你是在哪取的货？”
红眼稍一迟疑，肖锋再次命令猴子开车。
红眼立刻又道声别，“二位，你们先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
肖锋道不是，“不过咱们现在就在公安局门口，我们随时能把你送进去。”
红眼松口气，“那我要回答了你们呢？”
肖锋把他拽起，凌厉目光看着他，“那批货是我们的，我们只想找到那个盗货的人，你若说实话，我们可以放过你。”
红眼顿顿，“你能说话算话？”
肖锋冷笑声，“进了警局，警局的人还会和你讨价还价吗，你进过里边，应该清楚。
我们是给你机会，你别不识抬举，我数三个数，三个数后，你不告诉我从哪取的货，我立刻把你送进去。”
肖锋目光如刀，开始数数。
“1，2.”刚要说3，红眼一晃脑袋，“别数了，我说，龙岸。”
“哪个龙岸？”肖锋逼问。
“就那个烂尾的龙岸商贸，当时那家伙把我带到那，我心里也突突，我听说过龙岸是因为两家公司闹纠纷，才停的工，当时法院都把这封了。
我以前犯过事，我不想再进去。
可当时我手里正缺钱，又被那小子一顿忽悠，我忍不住就干了。”红眼苦脸道。
“哪天？”肖锋问。
红眼说了个日期，是晚上一点多。
肖锋点点头，正是龙岸商贸停电那晚。
“龙岸有保安值守，他们没发现你们？”
红眼一呲牙，“我压根没见到保安，那小子把我带到仓库门口，把门打开，到我们拉上货走，啥事没有，就和取自家东西一样。
我当时都有点蒙了，这也忒儿顺了。
事办完，我以为压根没事了，没想到今天还是栽了。”
红脸低下头。
“这笔生意你没少赚吧？”猴子问。
红脸忙抬头，“小钱，小钱，二位老板，你们刚才不是说放过我吗，我都说实话了，你们还要我把钱吐出来？
我现在没钱，钱都花在娘们身上了。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大热天和你们出来跑生意。
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肖锋看看他那双被酒色浸泡的红眼。
“我们会说话算数，你再想想，那个人还有什么特征，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红眼想想，没有了，那小子挺谨慎，没留联系方式。钱都是要现金，不扫码。
肖锋轻嗯声，是挺谨慎，目光往窗外一扫，一个女人牵着条狗正从人行道上走过。
肖锋立刻收回目光，“他晚上去找你，又包得严严实实，大黑没反应？”
红眼忙道，“老板，你说这我想起来了，他一进院，大黑以为他是贼，就要咬他，他给了大黑一棍子。
如果不是我及时出屋，他俩就打成一锅粥了。”
肖锋笑笑，好。
“你第一次收龙岸的货？”
“第一次。”红眼立刻回应，“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找上我，可能听到我以前那些事，他就找上门来了。
老板，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开我吧，我这胳膊真受不了。”
肖锋松开他。
红眼晃晃肩膀，“老板，你手劲真大，练过？”
肖锋道声是，“打你这样的，十几个没问题。”
红眼一呲牙，“老板，那我现在可以下车了吧？”
肖锋没答话。
“还不行？”红眼慌问。
“我送你回去。”肖锋道。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红眼话音刚落，肖锋一指他，“老实坐着。”
红眼瞬间矮了半截，应声是。
肖锋下车，上了驾驶位。
看着suv渐渐远离公安局大门，红眼的心放下一半。
车开进西城市区，距离废品站越来越近，红眼的心彻底放下。
今天虽然栽了，但总算平平安安回来了，没进去吃牢饭。
车到了废品站门口停下，红眼立刻拱手笑道，“二位，谢谢你们送我，我回去了。”
手刚碰到门把手，肖锋回身冷冷道，“让你下车了吗？”
红眼顿时僵住，都到自家门口了，还没完？